阿婉从周家书房出来时,阳光正斜斜地洒在巷口的青石板上。她摸了摸藏在香囊里的《香乘》残页,嘴角忍不住一丝得意的弧度。这一趟没白来,不仅拿到了第一片古籍残页,还意外得到了周父的认可——这可比任何香料都珍贵。
“你爸说香不只是气味,更是一种精神。”她低声念着,心里却己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该怎么找到下一片残页。
刚回到陈家柴房作坊,五妹就急匆匆跑进来:“姐!卫生所那边出大事了!”
阿婉挑眉:“又不是头回出事,上次有人吃错药差点把牙膏当糖吃了。”
“这次不一样!”五妹压低声音,“好几个人用了咱们的驱蚊香后,全都过敏了!还有人晕倒送医院去了!”
阿婉眉头一皱,立刻抓起装有样品的小布袋:“走,去卫生所。”
一路上五妹絮叨着事情经过:说是昨天傍晚开始,陆续有村民出现头晕、呕吐、皮肤红肿的症状,全都说是在卫生所领了新一批的“清凉驱蚊香”后才不对劲的。李春梅一边安抚病人,一边冷言冷语地说是阿婉的香品质量出了问题,现在整个镇上都在传她的香有问题。
“胡扯!”阿婉咬牙,“我亲手调配的香,怎么可能突然出问题?除非……有人动了手脚。”
她心里己经隐隐有了答案。
到了卫生所门口,果然看到不少人围在门口议论纷纷,几个面色苍白的患者正坐在长椅上,护士们手忙脚乱地给她们打点滴。
李春梅站在柜台后,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陈阿婉,你来了?正好,大家都等着你解释呢。”
阿婉没理会她,径首走到一位患者面前,蹲下身轻声问:“阿姨,您是怎么用这个香的?”
那中年妇女满脸委屈:“就是照你们包装上的说明,点一支挂在窗边,结果不到半个时辰我就觉得喉咙发紧,头昏眼花的……”
阿婉点点头,起身走向柜台,从包里取出一盒完整的“清凉驱蚊香”,拆开包装,凑近鼻子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苦味混杂着某种熟悉的泻药气息扑面而来。
她脸色一沉,抬眼看向李春梅:“这是谁配的香?配方是谁改的?”
李春梅笑得温婉:“配方是你定的,我只是负责发放。怎么,你想赖账?”
“赖账?”阿婉冷笑一声,“你当我调香十几年,连自己配的香都不认得了?”
她将手中的香递给旁边一位医生:“张大夫,麻烦您帮忙检测一下成分,看看是不是被人偷换了什么材料。”
张大夫接过一看,皱眉道:“这香味确实不太对劲。”
“而且用量也错了。”阿婉指着包装上的使用说明,“这香每晚最多点一支,连续不超过三晚。可刚才那位阿姨说,她是一整晚点了两支,窗户还关得严实。”
“所以你意思是……是病人自己用错了?”李春梅语气嘲讽。
阿婉不慌不忙地拿出另一盒未拆封的香,当场点燃一支,挂在窗口。几分钟后,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新淡雅的草木香气,几只蚊子绕着烟雾转了几圈,便落荒而逃。
“这才是正常的驱蚊香。”她转身面对众人,“如果按照正确方法使用,根本不会出事。”
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但为什么有些人会过敏?”有人追问。
阿婉拿起一张患者填写的表格,快速扫了一眼:“这些人除了用了香之外,有没有共同服用过其他东西?比如……一种叫‘瘦身香丸’的东西?”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一位年轻姑娘小声开口,“我前几天在春梅姐这儿拿了个香丸,说是能排毒瘦身,结果吃了之后一首拉肚子……”
阿婉目光如炬地盯着李春梅:“你偷换了我的香料,还在香丸里加了泻药,目的就是想让我背锅,顺便推广你的‘瘦身香丸’吧?”
李春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阿婉冷笑,“要不要请镇医院的大夫做个检测?我看你那个‘瘦身香丸’里到底加了什么成分。”
李春梅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张铁柱带着两个治安队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我们刚刚查了李春梅的库存,发现她私自囤积了大量本该用于制香的艾草和薄荷,还有一批含有泻药成分的不明粉末。”张铁柱冷冷道,“证据确凿。”
现场哗然。
阿婉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一小瓶香粉:“这是我今天刚调配的‘排毒香’,专门针对误食泻药的人群设计,可以缓解肠胃不适,并帮助排出毒素。愿意试试的,我可以免费提供试用装。”
人群中有人举手:“我试试!”
很快,几位症状较轻的患者尝试使用了“排毒香”,果然感觉舒服了不少。
“这香真灵!”有人惊叹。
“我要买一瓶!”
“我也要!”
李春梅被两个治安队员带出去的时候,回头狠狠瞪了阿婉一眼。
阿婉只是淡淡一笑:“下次想害人之前,记得先查查《香乘》,里面可是有不少反制手段的。”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香粉,眼神渐渐坚定。
空间里,精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恭喜解锁第二式——‘祛邪归正’,专克毒物与妄念。”
阿婉抬头望天,清平镇的风穿过她耳边,带着淡淡的药香。
她忽然想起昨晚周俊朗说的话:
“我爸说,他小时候最爱闻书房里那种味道,后来才知道,那是书香,也是香道。”
阿婉嘴角微扬,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现在,它也是我的道。”
她转身,对着人群举起手中的香盒:
“各位,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消息,只要购买‘排毒香’,就能免费获得一份《科学香》说明书,保证让您用得明白、用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