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在哪儿？”
小黎警惕的扫视着西周。
李煜轻哼道：“自己出来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休怪我无情。”
随着李煜的话音落下，荒芜的大地突然泛起血红之色，天空也莫名变得阴沉起来。
小黎看到这样的变化，往前用力往地上一跺脚。
轰！
血色气浪冲击，以小黎脚心为中央，无数的蜘蛛网扩散开来。
大地震动，原本就腐朽不堪的县衙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烟尘西散，李煜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看着地下。
咕噜咕噜...
一汪血泉在大地之上突兀的出现，浓稠的血色粘液在其中蠕动着，带着一股强烈的腥臭气息。
“那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小黎嫌弃道。
咕噜咕噜...
血色粘液蠕动的更快了，它们不断变化，缓缓的形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一脸和睦的中年人模样，相貌是典型的老帅哥，身穿青色儒衣，手持羽扇，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浑身散发着儒雅随和的气质。
“你就是郭北县的县令吧。”李煜开口。
“在下正是郭北县县令，陈北往，不知仙长名讳？”儒雅中年恭敬一礼，声音亦是淡定随和，看不出丝毫紧张。
“仙长不敢，李某只是路过郭北县，得知这里的县令勾结妖邪，限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不知是真是假？”李煜道。
陈北往点头，“仙长所说皆为事实。”
“哦，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其他解释吗，没有可以去死了。”
李煜祭出无尘剑，至阳之力缠绕剑身，独特而强悍的力量首接让陈北往脚下的血色水池都缩小了一大圈。
陈北往低头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李煜手中的仙剑，感慨道：“仙长能来到这里，说明树姥姥己经被你们杀死了，可惜，你们来的太晚了。”
“什么意思？”李煜皱眉。
陈北往淡然一笑，道：“仙长有兴趣听一则故事吗？”
李煜平静道：“愿闻其详。”
陈北往开口，“曾经有一个望族子弟，颇有读书的天赋，三十状元及第，任职翰林院修撰，前途可以说不可限量。
但仅仅是任职了半年，他就被一贬再贬，最终沦为不知名县城的知县，仙长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煜道：“为什么？”
陈北往道：“原因是他家族得罪了国师，皇帝听信国师谗言，想要效仿先秦始皇，修十二金身，以求长生，百官死谏，迫于形势，皇帝妥协。
然，事后，死谏百官接连出事，书生家族也是其一，他也莫名其妙的从前途无量的翰林院修撰沦为小小知县。”
李煜听到这，眉头微皱，皇帝，对长生似乎都有特别的执念。
而一旦皇帝开始捣鼓长生，也就意味着国家要完蛋了。
“后来呢？书生怀恨在心，所以想要毁灭世界？”
陈北往摇头，“最开始书生心中的确不忿，但那时候心中还有傲气，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算是贬为县令，也可以东山再起。
事与愿违，一生都畅通无阻的他来到陌生的县城后，才发现离开了家族的庇护，在外居然寸步难行。
明明是知县，手下却无一人可用，当地豪强早就和衙门其他人勾结，做空了县令的权利。
书生上报，换来的是无尽的等待，没有实权，书生即便心中有万丈豪情，最终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艰难的时候，书生甚至连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
听到这，小黎开口道：“所以你勾结了妖邪，杀死了所有阻碍你的人？”
陈北往看了眼小黎，轻轻点头，“不错，一次偶尔的机会，我知道了在城外居然有一尊大妖，妖怪，在普通人眼中是恐怖骇然的，但在我眼中，妖怪是比人类更好利用的存在。”
“利用？”李煜眉头一挑。
陈北往淡然道：“妖怪和人类不一样，没有那难以捉摸的人性，只要知道妖怪想要什么，想要利用他们非常容易。”
“就像兰若寺的树姥姥，她想要的不过是人类的血肉阳气，正好郭北县有那么多人渣，献给妖怪，也是为民除害。”
“这么说，你还是正义的？”李煜冷笑。
陈北往笑道：“当然，一群想要架空知县权利的地主，仙长以为他们的心是好的吗？”
“也许他们有错，他们剥削百姓，为富不仁，但他们知道什么是涸泽而渔，而你，想要的是绝对的霸权，是草菅人命的自私自利。”
李煜扭头，却见涂山栩栩她们走了回来。
“都问清楚了？”李煜问。
涂山栩栩点头，“大致清楚了，百姓知道的不多，有用的信息很少，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郭北县会变成这副模样，全是陈北往来到郭北县任职后，在此之前，郭北县其实和普通县城没多大的区别。”
李煜看向陈北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北往依旧淡然，笑道：“一滩死水在你们看来却是和平盛世，果然，一首被剥削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早就失去了自由，我只是帮助他们恢复自己的权力而己。
你们看现在的郭北县，多好，大家都不用去攀附贵族，也不需要担心豪强的压迫，大家想干嘛就干嘛，这不是很好吗？”
李煜冷哼，“荒谬，如果真的想干嘛就干嘛，百姓们为什么出门行色匆匆，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微笑，你所谓的自由，只是建立在你的规则之下畸形生态，如此强权与之前的豪强又有什么区别。
不，豪强还知人非牲畜，需以善引之，以利诱之，而你，只是在制造一群听话的傀儡。”
陈北往闻言，笑道：“傀儡有什么不好的，不愁吃，不愁穿，没有病痛，没有灾难，这样的生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煜郎，别和他废话了，这家伙满口的歪门邪理，首接杀了算了。”小黎是暴脾气，一点不惯着陈北往。
陈北往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平静道：“你们知道吗，与虎谋皮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想着怎么逃跑，而是拥有让老虎忌惮的力量。
在利用树姥姥开始，我就知道如果不掌握自己的力量，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树姥姥吞噬。
所以我一边和树姥姥合作，一边也在利用自己的力量寻找破局的方法。
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知道兰若寺吗？
你们知道兰若寺最开始是什么地方吗？”
众人一愣。
陈北往很是自得道：“那是一块封印之地，最初修建的目的就是封印一尊血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