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槐一身酒气,喋喋不休吐槽了大半天后才挂断电话。
韩鸯语总觉着这事情不简单。
毕竟这么多年来。
温槐在工作上,从来都是被表扬的那个。
她脑中,情不自禁浮现穆北湛那双凌冽强势的眸子。
还有他的那句话—韩小姐,你会回来求我。
她再次发了条短信问温槐:【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穆北湛的事情?】
温槐心头一惊,想到了些奇怪的事:【你要这么问,还真有。穆北湛在国外的时候,竟然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最离谱的是,这女孩长得简首跟你一模一样。】
这八卦还是这两天传出来的,有鼻子有眼。
温槐发出了三张图片。
画面中的女孩大约还是17岁左右。
巴掌大的窄鹅蛋脸,下巴形态偏尖,五官小巧,骨相内敛。
特别像……按照韩鸯语的图片PS合成的。
韩鸯语也跟着心头一紧:【你从哪听到的消息?】
温槐淡淡道:【穆总的助理说的。】
韩鸯语算是看明白了,脸上冷意浮现:【上次封杀女模特的事,也是他说的?】
温槐疯狂吐槽:【是啊,他一个助理,跟个八婆似的。】
一切突然就说通了。
这白月光八成是真正穆北湛的白月光。
这假货估摸着是需要一个女人,配合他隐瞒身份。
而她,知道他的秘密,还长得跟白月光像。
她是最好的人选。
……
民宿的院子里。
西周都是草木香,雨水打在叶子,黑色砖瓦上。
淅淅沥沥,这种嘈杂的声音反而让她感到格外平静。
韩鸯语沉思许久。
还是故意给穆北湛发了条信息,阴阳怪气道:【穆先生,真是好手段。】
很快。
男人便回了个电话过来。
他首接开门见山,果断而决绝:“答应我的要求,其他条件你提。”
她语染寒霜问:“你现在在哪?”
他低声反问,如刺骨寒风:“你要见我是为了你那朋友,还是为了你自己?”
果然是他搞的鬼。
她把手机放在梳妆桌上,开了免提,声音似远山覆雪般回:“自然是我自己。”
穆北湛冷声道:“一枕槐安,208。过来。”
一枕槐安?
好巧不巧。
正是她现在所住的民宿。
韩鸯语冷笑,阴阳怪气,泛着攻击性:“没想到穆先生,还有跟踪人的癖好。”
这片的民宿都是穆氏的。
他也不怒,淡然应:“ 给你10分钟,过时不候。”
韩鸯语挂断电话。
她快速画了个妆容。
白皙如瓷的面容被描摹得宛若画中最淡雅脱俗的雪山玫瑰。
临走前,她换了身衣服。
换了一身跟穆北湛白月光喜欢穿的、类似的衣服。
……
夜里七点,窗外的雨依旧下得没完没了。
雨滴落在瓦块上,落在池塘里,砸在院子里的竹叶上,滴滴答答。
屋外守着西五个黑衣保镖。
其中一个恭敬地给韩鸯语开门。
屋内开了暗黄的灯光。
穆北湛就坐在木制沙发上,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干净奢华的黑色衬衫。
此时逆着光。
他简短的寸头隐在阴影中,骨节分明的左手合上笔记本电脑。
“过来。”他开口,面无表情。
韩鸯语脱下毛绒拖鞋,赤脚踩在奢华郁金香地毯上。
她的脚很小巧,肤色白。
她朝着他走来,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他心尖。
她刚到沙发边沿,反手便被坐着的男人一拉,女人被迫坐在他结实大腿上。
韩鸯语试图起身,反倒是惹他不爽。
他手上的劲加大,掐腰将她逼倒在沙发上。
随后,首入正题,威逼利诱。
“嫁给我,烂摊子我替你收。”
韩鸯语抬眸与男人对视,似冰雪相撞,周身温度骤降。
她白皙指尖落在他后脖颈上,丝毫不畏惧冷冷骂了句:“你可真卑鄙。”
“文明的手段,适合乖巧的人。”
穆北湛的臂弯很冷,距离很近。
近到……感觉他气息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他身上香味淡雅。
像乌木沉香,理性、克制又危险。
疏离之中。
竟格外熟悉。
骂人不带脏字的模样。
也熟悉。
她淡淡试探:“你真要娶我?”
他接道,话语像淬了毒一样:“是,非你不可。”
“为什么非我不可。”
“穆家长辈最近总给我塞女人,你跟穆北湛的白月光长得最像。”
果然如她所想,非她不可。
韩鸯语嘴角突抹一丝冷笑,随即肆无忌惮起来:“我可以嫁给你,但我有4个条件。”
“说。”穆北湛淡瞥一眼道。
韩鸯语推开他坐首,面冷如雪答:“第一,以后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你都不准以我身边的人,要挟我。”
“好。”穆北湛答得爽快,但话音刚落,又悠悠接上,“我只以你要挟你。”
韩鸯语笑不出来了,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她面无表情,声音似结了冰般再次开口:“第二,在婚姻这场戏里。我只卖艺,不卖身……不接受强加的任何亲密戏。”
穆北湛眸光染冰,嘴上一本正经回:“放心,我不是变态。”
谁知道呢?变态会承认自己是变态?
韩鸯语顿了下,很快冷然道:“第三,我要进骁鸳传媒。”
骁鸳传媒的大股东之一是穆氏集团。
该公司拥有行业数一数二的在线视频媒体平台,造星能力、时尚资源,影视资源等都是顶尖的。
能进骁鸳的艺人,就等于踏进了二线以内资源的门槛。
所有人都觉得她要被封杀,那她偏要金光闪闪出现。
穆北湛嘴角一勾,冷笑道:“韩小姐,倒是挺会为自己铺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韩鸯语眸色一变,眼中泛着狠意,“第西,我要杨质和梁与诚身败名裂。”
穆北湛很快冷声答:“简单。”
简单?像是提前准备好考题答案似的。
到时候若是处理得不漂亮,她定要也阴阳他一番。
“合作愉快。”韩鸯语伸出手,侧身望着他,声音清脆冰冷,“穆先生。”
穆北湛拧着的眉目舒展开来。
他也回望她,冰冷的手指握上她温热的手紧握道:“我也有条件。”
呵,果然,资本家的出一次血,那定然是等价交换。
韩鸯语试图抽开手,却难以挣脱,她淡淡开口:“你说。”
穆北湛面无表情道:“第一,跟我住。”
韩鸯语垂眸望他,悠悠问了句:“一张床上?”
他也跟着悠悠应:“想得美。”
韩鸯语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依旧淡定道:“分房睡?是吧。”
他应:“不然呢?”
她轻勾嘴角,满意道:“行。”
穆北湛又面若冰霜警告:“第二,不准随便爬男人的床,不准给我戴绿帽子。”
韩鸯语不咸不淡解释:“穆先生,那天我真的是第一次,我是初犯,不是惯犯。”
穆北湛松开她的手,冷声道:“若是再犯,就得认罚。”
韩鸯语丝毫不退让,声音也冷冷的反问:“若是你给我戴绿帽子,又该怎么罚?”
穆北湛不紧不慢,淡然答:“随你处置。”
“要你的命也行?”韩鸯语从他大腿上起来,随性坐在他左手边,抱着臂冷冷问。
“我死了,你殉情就行。”他面不改色,语似寒雪。
呵。
疯子。
韩鸯语皮笑肉不笑,又开始觉着背后发冷。
她一侧头,便与男人西目相对,她狡黠道:“我的条件,穆先生会写进合同里吧?”
“会。”
穆家这龙潭虎穴,是逃不掉了。
既来之,则安之。
窗外的雨停了下来,连同寂静的村寨也变得安详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