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鸯语回头，看了眼正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面色沉静的看着她发疯。
见她看他后，立马示意手下。
没一会儿，手下便拿出一堆纸质文件。
也不知道是什么。
反正杨质仔细看了后，脸立马就绿了。
他颤抖双手拿出手机，一屁股坐在地上。
……
等穆北湛出门后。
杨质又露出后怕但是不爽的模样。
追着她讽刺。
“韩鸯语，你别想着穆北湛会给你名正言顺的身份。”
“你不过是男人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等有一天穆北湛喜新厌旧把你给踹了，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韩鸯语轻笑，假装没听见，仪态优雅地从他跟前走过去。
把人气得半死。
她随手将之前被杨质骚扰，以及被梁与诚威胁的语音证据，还有当初那张酒店照片的原由都发到了网上。
一时间，无人相信。
一小时不到。
杨质跟着发布了道歉声明，故意引出了自己真正包养的情人。
世人半信半疑。
也不知道穆北湛用了什么手段。
杨质那个泼辣的老婆，这次竟然大义灭亲，也主动站出来跟韩鸯语道歉和澄清。
一时间，舆论仿佛被翻转过来。
她差点就忘了。
杨质营销手段固然厉害。
但在穆氏面前，简首是班门弄斧。
……
包间外的走廊处。
“一，买下合娱旗下艺人的黑料，明天12点前，曝出去。二，整理出这家公司关于阴阳合同，恶意逃税的证据。”穆北湛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条理清晰，话如淬了毒似的道，“三，跟合娱的项目……”
韩鸯语默默站在不远处，用纸巾擦拭着白皙的手指。
这穆北湛，莫不是一早就关注合娱了？
不然合娱有什么黑料，他怎么全都知道？
不愧是个不折不扣，阴险狡诈的商人。
等穆北湛挂断电话，她才慢悠悠走过去。
眼见她走过来。
穆北湛大手一挥，身后几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便立马退后。
穆北湛淡淡开口：“收敛收敛。”
韩鸯语浅笑应：“收敛什么?”
穆北湛冷声打趣：“少偷听。”
韩鸯语笑意收起，冷意便不自觉浮现：“明明是穆先生闯入我的视线的。”
穆北湛低声问: “我想要的，你什么时候给。”
韩鸯语双手抱拳环在胸前，缓声问：“穆先生家的地址是？”
穆北湛冷玉击磬般的嗓音响起：“华新街郁金路，昙林别墅区。”
闻声，韩鸯语顿时愣住，冷清眉目变得无比空洞。
这个地址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母亲生前设计的别墅群，也是她小时候经常住的地方。
可……自从母亲死在那之后，那便成了凶宅。
这么多年，没人敢买。
他怎么会？
偏偏买下这栋别墅？
偏偏住在这里？
韩鸯语抬眸死死盯着他的面容变化，如雪落寒潭般问：“穆先生怕不是被骗了。我听说，那是凶宅。”
穆北湛面不改色，淬冰般应：“凶宅清静，我正好喜欢。”
韩鸯语一时间无语住了。
好一条疯狗。
……
穆北湛回到别墅的时候，己经是凌晨2点。
屋内冷冰冰的，整个房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回了卧室，从桌上拿起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
烟雾弥住他抬起的手指。
此刻灯光落下来，晕在他的脖颈上。
浓烈的烟圈缭绕。
穆北湛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整个人显得格外寂寥孤僻。
他背靠着沙发边沿，电脑放置在木制桌上。
屏幕中，是当初在穆氏酒店内，他专属房间里的监控视频片段。
几年不见，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勾人。
顶着那张孤傲冷清的脸。
满腹心机。
会装、特记仇。
她笑时，温软柔和，知书达理。
她不笑时，清冷孤傲，看人跟看狗屎似的。
她哭时，偏偏又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穆北湛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弥漫的烟雾在屏幕前绕来绕去。
这些年，什么都变了。
他换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换了一个身份。
他爬上了权力的巅峰，成为所有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唯独没变的是。
只要这个女人一出现。
他心底压制的爱与恨，压制的欲望和强烈的索取占有感，都会彻底失控。
那些画面……变得鲜活起来。
比如: 她头一天晚上，还撩拨着他。
第二天一早。
她便在背地里百般羞辱他。
“唐守韩，不过是条卑贱的狗，他也配觊觎我？”
“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会看上他。”
“我是高高在上的江氏千金，他不过是个保镖的养子。”
“他碰我一下，我都嫌脏……”
卑贱的狗又如何？
看不上又如何？
他就是要娶她，要让她乖乖待在他身边。
他要跟她拥抱，要跟她牵手，要跟她接吻，做一切男女之事。
不论是韩鸯语，还是江娇娇。
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不管用什么手段。
他都要把她占为己有，把她锁在掌心，不死不休。
这栋别墅，他终究还是要与她同住。
……
韩鸯语再次见到穆北湛，己经是两周后。
她按照规定，搬进了他的别墅。
“这地方比较大，以后韩小姐要是出行，可以找个司机跟着。以防迷了路。”
司机把韩鸯语接到别墅区后，恭敬打开车门，并提醒。
“好。”韩鸯语下了车，忽而有些失了神。
司机跟在她身后，以为她是看到这么多车，惊讶得发了呆。
地面停车场里停了几十辆豪车，其中不乏迈巴赫，保时捷，法拉利，宾利等等。
这些小明星，估计见都没见过。
……
韩鸯语踩着白色长筒靴，脚步停在一座欧式风格的别墅前。
白色精致的大门没变。
小时候院子边缘种的是五颜六色的郁金香，现在变成了白色的玫瑰。
屋内。
大厅中央摆放的钢琴没变。
以前的木制家具全都换成了乳白色欧式风。
她立在空旷大厅内，目光落在钢琴上，再一次失了神。
“韩小姐，穆先生在楼上等你，走廊最后一间。”管家小声开口。
“好。”她淡淡应。
这栋别墅，只有两层。
一楼灯光亮堂，白色瓷砖洁白无瑕。
大厅挂着一幅巨大的人物画像，一个女孩，脸是五颜六色的，抽象神秘。
这跟旁边悬挂的吊钟放在一起，颇有凶宅的氛围。
二楼房间有8个，两两相挨。
穆北湛所在的最后一间屋子，恰巧是韩鸯语之前的房间。
布局，都没变。
她踩在平整光滑的白色地板上，高跟摩擦地面，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格外清脆响亮。
她打开门。
穆北湛就立在她眼前，一身奢华黑西服，脸庞虽清瘦，但身材却格外匀称硬朗。
“进。”他侧身让她进屋，顺带把门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