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开荒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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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薪火与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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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乱世开荒建国!
作者:
那山那人那拉布拉多
本章字数:
7164
更新时间:
2025-07-08

江南,杭州,运河码头。

晨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气和码头特有的喧嚣。

苦力的号子声、商贾的吆喝声、船板碰撞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悄然靠岸,灰隼如同一个寻常的行商,裹着半旧的棉袍,拎着个小包袱,混在嘈杂的人流中下了船。

他脸上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西周。

一个挑着鱼篓的汉子与他擦肩而过,压低声音:“‘沈员外’昨日进了‘听涛别院’,深居简出,护卫森严。

后门有辆青布小轿,寅时初出府,往灵隐方向去了,抬轿的脚夫换了三拨,跟丢了。”

灰隼脚步未停,只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秦庸(沈万金)果然狡猾,反跟踪手段老辣。

灵隐?那里山深林密,香客众多,倒是个藏身交接的好地方。他需要更精确的“眼睛”。

他拐进一条临河的小巷,在一家挂着“陈记汤饼”幌子的早点铺子前坐下。

“客官,来碗馄饨?刚出锅的!”店主是个笑眯眯的胖老头。

“来一碗,多放芫荽。”灰隼应道,手指在油腻的木桌上,蘸着茶水,画了一个极简的、扭曲的蛇形符号。

胖老头笑容不变,眼神却瞬间凝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好嘞!芫荽管够!”他转身忙碌,却对灶台后一个半大少年使了个眼色早。

少年会意,放下烧火棍,抹了把脸,像泥鳅般钻出后门,消失在巷弄里。

靖难公府在江南的暗桩网络,悄然运转起来。灰隼需要最不起眼的“地头蛇”——那些熟悉每一条弄堂、每一个码头、甚至每一座寺庙知客僧的本地小丐儿和闲汉。

秦庸再狡猾,也避不开这些“泥土”里的眼睛。

靖难北境,狼跳峡。

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嶙峋的崖壁上。这里地势险恶,峡谷狭窄,两侧崖壁陡峭如削,是北狄小股骑兵南下的必经之路之一。

李老刀拄着一根包了铁头的硬木拐杖,站在新修的戍堡箭楼上,缺了半只耳朵的脸被风吹得通红,但眼神却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峡谷入口。

他胸腹间的重伤虽经“黑玉断续膏”救治,保住了命,但留下了无法根治的隐疾和跛腿,再也无法冲锋陷阵。

公府授了他“忠勇义士”的牌匾和一份足以养老的抚恤,他却主动请缨,来这新建的狼跳峡戍堡当了个“顾问教头”。

“都打起精神!眼睛给老子瞪大喽!别以为装了‘定鼎铳’就能高枕无忧!”李老刀的破锣嗓子在风里依旧响亮,“这鬼地方,北狄狗的游骑最爱钻!

铳是好铳,但得会用!装药压实了没?火绳检查了没?别到时候尿裤子拉不开栓!”

戍堡里,二十名戍卒,其中一半是刚补充来的新兵蛋子,被李老刀吼得一个激灵。

他们敬畏地看着箭楼下那几杆固定在垛口、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定鼎铳”,又看看这位凶神恶煞却经验丰富的老教头,既紧张又兴奋。

“李头儿,听说这‘定鼎铳’在百工坊试射,三轮齐发,木盾都打穿了!真的假的?”一个新兵忍不住问。

“哼!”李老刀用拐杖敲了敲箭楼的木板,“真的假的老子不知道!

老子只知道,家伙再好,握在怂包手里也是烧火棍!想活命,想立功,就把老子教的要领刻进骨头里!

北狄狗的弯刀,可不管你手里拿的是烧火棍还是‘定鼎铳’!”

正说着!

呜——呜——

尖锐的骨哨声从峡谷入口的暗哨处传来!

“敌袭!小股游骑!约三十骑!进谷了!”瞭望的戍卒嘶声高喊!

新兵们瞬间有些慌乱。李老刀眼中凶光爆射,拐杖重重一顿:“慌个屁!按老子教的!弓手上弦预备!铳手就位!检查火绳!装药压实!听老子号令!放近了打!”

戍卒们强压恐惧,迅速各就各位。铳手们的手微微颤抖,但动作还算麻利,按照李老刀这些天反复操练的流程,装药、压实、架铳、点燃火绳。

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峡谷中正策马狂奔、试图快速通过险地的北狄游骑!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

“弓手!抛射!阻敌速!”李老刀嘶吼!

稀稀拉拉的箭矢落下,虽杀伤有限,但成功让北狄骑兵的速度微微一滞,队形稍乱!

“铳手!预备——!”李老刀的声音如同破锣,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定的力量!

铳手们屏住呼吸,手指扣在扳机上!

五十步!

“放——!!!”

轰!轰轰轰——!

五杆“定鼎铳”同时怒吼!震耳欲聋的爆鸣在狭窄的峡谷中被放大数倍!

火光闪耀!密集的铅子如同死亡风暴,瞬间覆盖了冲锋的骑兵集群!

人仰马翻!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骑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连人带马惨叫着翻滚在地!

铅子撕裂皮甲,打断马腿!后续的骑兵被倒地的同伴阻挡,冲锋阵型大乱!战马的悲鸣和士兵的惨叫响彻峡谷!

“装填!快!”李老刀咆哮!

铳手们压下初次实战杀敌的震撼和反胃,手忙脚乱却咬着牙开始第二轮装填!

残余的北狄骑兵显然被这从未见过的凶猛火力打懵了,领头的百夫长发出尖锐的呼哨,残余的十几骑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丢下满地死伤,仓惶向谷口溃逃!来得快,逃得更快!

戍堡上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吼!新兵们激动得脸色通红,看着那些翻滚的北狄兵,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手中武器的力量!

“看到了吗?!这就是‘定鼎铳’!”李老刀拄着拐,声音嘶哑却充满骄傲,“但也给老子记住!

没有老子教你们怎么用,没有你们自己咬牙装得快,这铳就是块废铁!活下来,靠的是本事!是胆气!”

靖难城,百工坊,火器研造所。

炉火依旧旺盛,但少了些赶工的喧嚣,多了几分沉静的教学气息。

一间特意隔出来的明亮工房内,赵铁锤裹着厚厚的棉袍,半躺在一张铺了软垫的躺椅上,脸色苍白,不时压抑地咳嗽几声。

心脉旧伤和右手残疾带来的衰弱,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精力大不如前。

但他浑浊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地注视着前方。

铁蛋和另外三名被挑选出来的聪慧学徒,正围着一张宽大的木工台,小心翼翼地用锉刀、刻针,加工着一块块暗金色的“怪铜”小料——正是制作“定鼎铳”簧片的材料。

“手……要稳……心……要静……”赵铁锤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从肺里挤出来,“卡榫……斜面……差一丝……锁不住……气……就泄……”

铁蛋全神贯注,额角沁出汗珠。他手中的刻针,正沿着赵铁锤画在铜料上的细线,极其缓慢而稳定地移动,刻出一道几乎看不见毛刺的、光滑笔首的凹槽。

他继承了赵铁锤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儿和对手艺近乎苛刻的专注。

“师父,您看这样成吗?”铁蛋将加工好的一个小部件递到赵铁锤面前。

赵铁锤用左手拿起一个特制的放大水晶镜,凑近仔细审视了半晌,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满意神色,艰难地点点头:“……尚可。”

铁蛋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其他学徒也投来羡慕和钦佩的目光。

一个负责后勤的老匠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赵大匠,该喝药了。”

赵铁锤摆摆手,示意放下。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精巧的零件上,左手无意识地着膝上那枚冰冷的“匠作大匠”腰牌。身体如残烛,但心中的火,却通过铁蛋那双越来越稳的手,在下一代匠人身上,顽强地燃烧着,传递着。他教的不只是手艺,更是那份毫厘必争、生死攸关的“匠心”。

靖难公府,书房。

慕容芷将一份密报放在陈稷案头:“公爷,江南急报。灰隼己锁定秦庸藏身于灵隐寺后山一处隐秘的居士精舍。

但守卫森严,且有地道通往后山密林,强攻恐其毁物或遁走。

另,我们在扬州盐市发现一批制作极其精良的仿冒‘新制盐引’,火漆、编号几可乱真,若非细查云纹暗记的细微差别,几难分辨。

背后必有能工巧匠及庞大财力支持,疑与秦庸及江南盐商有关。”

陈稷看着密报,手指在“仿冒盐引”和“地道”两处敲了敲,眼中寒光一闪:“好一个秦庸!好一个江南盐商!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硬的不行,就来阴的!仿造盐引,扰乱新法,釜底抽薪!”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覆雪的青松:“告诉灰隼,秦庸手里的东西至关重要,必须拿到!地道?那就封死他的地道!他不是喜欢藏吗?那就让他插翅难飞!

调‘穿山营’(擅长坑道作业)好手,秘密潜入灵隐后山,找到地道出口,给我用铁水灌死!再于精舍外围布下天罗地网!我要他变成瓮中之鳖!至于那些仿冒盐引……”

陈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将计就计!让胡惟庸在平准处放出风声,就说发现一批‘高仿’旧引流入市场,特征为‘云纹蝙蝠缺左爪’(实为真新引特征),公府将高价回收‘辨伪’,实则引蛇出洞,顺藤摸瓜,把那些造假的人和背后东家,给本公连根拔起!”

“是!”慕容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公爷这是要双管齐下,既要秦庸的命和秘密,也要彻底打垮江南盐商对新法的反扑!

陈稷的目光转向北方,仿佛穿透重重关山,看到狼跳峡戍堡上那袅袅未散的硝烟:“‘定鼎’初鸣,效果斐然。传令北境各军,加紧操演新铳战法,以老带新,务求纯熟!

李老刀这样的老卒,是宝!他们的经验,比十杆新铳都珍贵!北狄吃了亏,必不甘心,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

炉火在百工坊传递着技艺,硝烟在北境锤炼着新兵,罗网在江南悄然收紧。这乱世的棋局,每一步都需以血火淬炼的意志为子,以洞悉人心的权谋为盘,方能步步为营,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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