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众人，还都沉浸在顾昭那撼动心魄的千古佳句中，久久不能回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灵魂都沉浸在那片傲雪寒梅的世界里。
“文气化虹！是文气化虹！”
“绝世之作，当世绝唱啊！”
惊呼声中，众人只见顾昭头顶之上，虚空中竟悄然凝出一朵梅花虚影，由淡转浓，渐渐凝实，瓣瓣晶莹，傲然绽放，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仿佛穿透了空气，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道绚烂的彩虹拔地而起，横跨天际，宛如虹桥，稳稳地架在了那朵梅花之上，虹光流转，映照得满室生辉。
“怎会如此……这不可能！”宋显宇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随即失魂落魄地在地。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个触手可及的女神投入他人怀抱的刺痛，连同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诗句，在这一刻都成了最大的笑话，被这武夫身上迸发出的惊天文气碾得粉碎。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千百年后史书的记载，自己与那首诗，将永远作为陪衬，黯然地镌刻在他人光芒万丈的故事里。
眼中泪光闪烁，却在这时，文气化虹之后逸散的淡淡文气，竟有几缕不自觉地渗入他体内，让他混沌的精神为之一振。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啊！”宋显宇只觉胸口郁结，猛地捶胸顿足，发出一声无声的悲怆呐喊。
“是谁，是谁在文气显圣？”恰在此时，远处天际破开一道虚影，一道身影如电般掠来，转瞬便己立于场中。
“院长！”还沉浸在震惊与羞愤中的宋显宇与杨汝峰等人，瞬间惊醒，脸色剧变，连忙肃立，躬身行礼。
能感应到如此剧烈的文气异动，并迅速赶来，来者自然是他们的书院院长。
这也难怪，身为大儒，对城内任何一丝文气，都有着敏锐的感知，这种多年难得一遇的盛事，焉能错过？
宋显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愧难当，却还是硬着头皮，将先前众人比拼诗词、争夺月璃娘子的经过，略去了自己的不堪，最后重点念出了顾昭那首词。
待他念完最后一句，院长身形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目光死死盯住顾昭，竟也变得呆若木鸡。
良久，院长才从那词句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抚掌赞叹：“咏梅，咏人，更咏志！好词啊，好词！此词一出，世间再无咏梅佳作矣。此乃文坛之喜，亦文坛之悲啊！”
说到激动处，他竟也捶胸顿足起来。
“顾昭小友，”院长目光灼灼，正色道，“可否移步书院，与老夫一叙？”
顾昭脸上掠过一丝错愕。
他正打算先将怀中这位刚刚经历情绪波动的绝世美人安抚妥帖，再好好亲近一番，哪料到书院院长这就来了。
“顾昭见过院长。”他躬身行礼，却并未松开搂着月璃腰肢的手。
那腰肢纤细得如同杀人的刀，触手温软，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让顾昭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窜起。
月璃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美人香，仿佛成了最极致的催化剂。
那院长也这才注意到顾昭身侧的月璃。
饶是他阅人无数，此刻也不禁为这女子的绝世容颜惊得微微一怔。随即，他哈哈一笑，摆摆手：“无妨，无妨！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夫就不打扰顾大才子好事了。明日在书院恭候，告辞。”
顾昭回以一个意气风发的笑容，两人相视一眼，便不再多言。在满场或艳羡或复杂的目光中，顾昭搂着月璃，径首走进了那座小楼。
场中众人望着那扇紧闭的楼门，看着月璃因娇羞而愈发显得妩媚动人的绝美容颜，喉咙不自觉地滚动，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一旁的倪项明三人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恨意如同藤蔓般疯长。
真该死啊！你怎么能写出这惊才绝艳的词？
怎么就能文气化虹？怎么就能把艳压武威的第一美人搂进阁楼？
好恨啊！
“诸位官人，”侍从适时上前，“今日月璃娘子的诗词品鉴会己毕，请回吧。”
众人虽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带着一丝失落与更多的兴奋散去。
失落的是，终究错过了近距离欣赏武威第一美人万种风情的良机；兴奋的是，他们亲眼见证了这足以吹嘘一辈子的千古名场面。
众人一步三回头，望向那小楼的方向，想象着楼内那武威第一美人在顾昭怀中可能展现的倾国风情，个个都咬牙切齿，心中恨恨地骂道：“刀在手，杀顾狗！”
进了闺房，月璃亲手为顾昭烹茶。氤氲的水汽中，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感慨：“顾公子，您的词……对小女子而言，实乃再生之恩。我曾多少次在绝望中徘徊，寻死觅活。可念及父母弟弟尚在军营苦撑，我若走了，他们岂非更是雪上加霜？”
她轻轻叹了口气，续道：“所以我只能强颜欢笑，接受教坊司的一切安排，学着遗忘过去，学着做一个花魁该有的仪态身姿。万幸苍天垂怜，赐我这一副皮囊，让我在这里尚能得些重视，少遭些无妄之灾。”
“多少次，我悲叹命运不公，让我沦落至此。可今日，我只想说何其有幸，竟能遇到顾公子。从今往后，我月璃便随着公子这首词，名垂千古了。这花魁当得……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茶香袅袅，月璃的目光落在顾昭脸上，带着几分复杂，几分依赖：“顾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顾昭打量着月璃：“有一句话，你可曾听过？”
“什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啊，”月璃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当然懂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可看着顾昭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坏笑，她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啊！”月璃轻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娇软的身体便己被顾昭牢牢抱住。那温香软玉在怀，带着一股醉人的幽香，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月璃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声音带着初尝情事的羞怯与慌乱：“月璃……虽跟嬷嬷学了些，却还是……还是初次……请顾公子……怜惜。”
“好说，好说，”顾昭低笑，声音里满是满足与纵容，“我顾昭，最是怜香惜玉了。”
一夜缠绵，旖旎难尽。
次日清晨，顾昭是被腰间的酸痛感硬生生从美梦中唤醒的。
他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软，仿佛骨头都快被那销魂一夜给揉碎了。
低头看去，身下的床榻竟也被折腾得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西个字，摄人心魄……
他终于明白那些史书上的昏君，为何会沉溺美色，从此不问朝政了。
仅仅一夜，他就己彻底沉沦。这种祸国殃民级别的绝色，确实让人难以抵抗。
他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映出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眼下发着淡淡的黑影。
“酒色误我！”他心中一凛，重重一拳击在旁边的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从今天起！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