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寿辰这天,凤仪殿张灯结彩,华灯璀璨,如同白昼一般。殿内的百鸟朝凤屏风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华丽,仿佛凤凰即将展翅高飞。
沈月容身着一袭金线孔雀裙,裙摆上的金线绣着精美的孔雀羽毛,随着她的旋转,裙摆如孔雀开屏般展开,美不胜收。她腰间的苗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喧闹的殿内显得有些诡谲。
沈月容轻盈地舞动着,足尖如同蜻蜓点水般在沈昭的案前点过。她的裙摆翻飞,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而在这花朵的遮掩下,一尾碧色的蛊虫如同闪电一般,被她巧妙地弹入了桌上的合欢花酿中。
“姐姐,快来尝尝这御酒,可是皇上特意赏赐给我的呢!”沈月容满脸笑容地端起琉璃盏,小心翼翼地斟满,仿佛那酒是稀世珍宝一般。
我看着她那副谄媚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这沈月容,表面上对我恭敬有加,实际上却心怀叵测,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然而,我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微笑着接过琉璃盏,轻抿了一口。那酒入口甘甜,却在喉咙处留下一丝苦涩,让人回味无穷。
就在我放下酒杯的时候,沈月容的东珠耳坠不小心擦过了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心中一动,一个绝妙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
我装作己经饮尽了杯中酒,然后用银簪轻轻擦拭着嘴唇,仿佛是在回味那美酒的滋味。然而,就在我擦拭嘴唇的瞬间,银簪的簪头却悄悄地探入了我的袖袋。
原来,我在簪头上涂抹了一些白芷香精,这种香味对于蛊虫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而此时,皇后的广袖正好垂落在我身旁,那蛊虫闻到香味后,便顺着簪身缓缓地爬向了皇后的广袖。
三更鼓响,凤榻传来凄厉尖叫。太医署众人赶到时,皇后正撕扯着凤袍癫笑,金线牡丹纹下露出靛蓝色狼头刺青。皇上掀翻案几:“妖后!北狄细作!”
“臣女或可一试。”我剪开皇后袖口,银针挑破她耳后肌肤。染血的蛊虫扭动着落进玉碟,剖开虫腹竟掉出卷微缩密函——正是沈相私印的边关烽燧布防图。皇上抓过密函的手青筋暴起:“沈明堂!你好大的狗胆!”
沈相被御林军拖走时,蟒袍腰带钩翻了沈月容的珍珠项链。满地滚动的珠光里,太子弯腰搀扶她,腰间“鸳鸯佩”却滑出衣襟——背面“怜月”二字被烛火照得清清楚楚。
暴雨砸在宫檐上,我跪在湿冷的金砖地接旨:“封三品御医,即日起协理此案。”起身时三皇子的披风落上肩头,他指尖掠过我袖袋,留下枚冰凉玉扣——正是昨夜从怜月妆奁盗出的密匣钥匙。
沈月容在偏殿揪住我:“你以为赢了吗?”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我手臂,“父亲倒了还有太子殿下…”话音未落,太子暴怒的耳光将她扇倒在地:“蠢货!那蛊虫本该进你的肚子!”
我蹲身拾起她碎裂的东珠,珠芯渗出靛蓝毒液。三皇子的暗卫从梁上抛下纸卷,展开是柳氏亲笔的购蛊契书,落款处还摁着沈月容的指印——原来母女俩本想让我当众癫狂,却被皇后误饮毒酒。
五更时分,相府祠堂传来撞柱声。柳氏血溅贤妃牌位,梁上却飘落张泛黄婚书——北狄二王子与沈月容的八字用血写着“天作之合”。我蘸着柳氏未干的血,在婚书背面描出烽燧图的缺角。
宫门将开时,贵妃的轿辇停在暗巷。她掀帘递来食盒,底层糯米糕里埋着半块虎符:“景珩托我告诉你,西郊马场第七个草料垛。”食盒提手处刀刻的星纹,正与怜月玉扣的凹槽严丝合缝。
暴雨更急,我望着诏狱方向轻笑。沈相囚衣里藏的砒霜,早被换成了让人说真话的吐真散。而沈月容腕间新戴的鎏金镯,机关里锁着的正是引爆烽燧的火折子——这份寿礼,且看皇后接不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