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炎龙护符？不，是滋水枪！
三只S级虫尸散着冰火两重天的焦糊味。
陆砚舟盯着系统面板新入账的345点（总395点），眼神绿得像饿狼。
“小陆…虫毒好像…又动了…”楚明璋声音发颤，胳膊紫黑纹路在寒气消退后蠢蠢欲动。
陆砚舟刚解锁【炎龙护符】蓝图，仓库深处猛地传来金属撕裂的尖啸！
一只冰骸幼虫撕开通风管扑下，复眼怨毒！
“找死！”他抓起刚拼好的“护符”，对着虫口扣动扳机——
滋啦！一道细弱电弧闪过，虫子愣了半秒，发出嘲讽嘶鸣。
陆砚舟：“……”
苏砚秋：“……”
楚明璋（虚弱）：“…这就是…炎龙？”
刺鼻的蛋白质焦糊味混合着冰渣融化的湿冷气息，在仓库里拧巴成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三只S级冰骸钻地虫死状各异：一只脑袋被撞成了抽象派冰雕，一只腹部冻成了脆皮冰筒子，还有一只嘴巴里冒着袅袅青烟，散发着诡异的烤肉香。
幸存者们劫后余生，瘫坐在地，眼神呆滞地看着这片冰火两重天的“虫间地狱”，连咳嗽都忘了。几个胆子大的，看着那冒烟的虫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陆砚舟没空欣赏自己的“杰作”。他靠着冰冷刺骨的钢板墙滑坐在地，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冻僵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首跳。精神高度紧张和械能的疯狂消耗，带来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面板，绿油油的，像饿了三天的狼。
【当前械能点数：345！】（击杀三只S级虫+之前剩余）
【解锁新蓝图：【炎龙护符（基础）】！需求：150点械能！】
【描述：便携式能量脉冲发生器，可发射短距离高能电弧，有效驱散低阶异兽，对潮湿/金属目标有奇效。（备注：别指望它真能喷火。）】
炎龙护符？名字听着唬人，备注倒是实诚。驱散低阶？老子现在要的是能把高阶虫族轰成渣的玩意儿！陆砚舟心里吐槽，但目光扫过那“对潮湿/金属目标有奇效”时，心头猛地一跳！潮湿？金属？刚才那冰炮…
“小…小陆…”
一个虚弱到几乎飘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砚舟心头猛地一紧，扭头看去。
楚明璋靠在他旁边的钢板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冻得脸色发青，嘴唇乌紫。他死死捂着自己的左臂，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之前被寒气逼停的紫黑色蛛网状纹路，此刻正如同苏醒的毒蛇，在寒气消退后，以更加疯狂的速度沿着胳膊向上蔓延！伤口处，那些半透明的粘液状物质又开始蠢蠢欲动，散发出甜腥的腐臭味！
虫毒反扑！而且来势汹汹！
“老楚！”陆砚舟一把抓住楚明璋冰凉的手腕，触手一片滚烫！那是一种病态的高热！“撑住！再撑一下！我马上给你弄解药！” 他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解药？哪来的解药？这鬼东西上一世根本无解！除非…
火力！更强的火力！能把这该死的虫毒从细胞层面烧成灰的火力！陆砚舟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疯狂的念头！他需要械能点！需要解锁更强的武器蓝图！【炎龙护符】虽然名字水，但“高能电弧”、“对潮湿目标有奇效”…或许…或许能暂时压制一下？！
没有时间犹豫了！
“解锁！【炎龙护符】！”陆砚舟在意识中发出咆哮！
【叮！消耗150点械能！解锁蓝图【炎龙护符（基础）】！】
剩余械能点：195点！
复杂的结构信息瞬间涌入脑海——一个简陋的能量核心（劣质晶石驱动），一个微型脉冲线圈，一个聚焦发射器，外加一个扳机式激发装置。材料要求不高：高导金属、绝缘材料、能量源（劣质晶石）…
“材料！快！给老子找！”陆砚舟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仓库角落那堆之前被冰封、此刻正在解冻的电子废料堆！“电路板！铜线！变压器里的漆包线！还有…之前拆下来的破仪器里，那种发蓝光的破石头！快！”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和急切。幸存者们被他的样子吓到，但也知道这是救命稻草，几个反应快的连滚带爬扑向废料堆，开始疯狂翻找。
“这个！这个行吗？”一个汉子举起一块布满元件的破旧显卡。
“拆！把上面的铜箔和金手指抠下来！”陆砚舟吼道。
“这个呢？变压器！”另一个拖出一个黑乎乎的方块。
“拆线圈！要里面的铜线！”
“蓝…蓝石头！这…这个算吗？”一个瘦小的青年从一堆破烂仪器里翻出几颗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不稳定蓝光的劣质能量晶石（之前给精密仪器供能用的）。
“就是它！”陆砚舟眼睛一亮，一把抢过那几颗劣质晶石，入手冰凉，能量波动微弱得可怜，但聊胜于无！
他像一台进入超频状态的机器，双手快得出现残影！指甲粗暴地剥离电路板上的铜箔，用牙齿咬掉漆包线的绝缘皮，将细如发丝的铜线缠绕在临时打磨的铜片上…
没有焊接工具？首接用蛮力将铜片砸弯卡死！
没有精密车床？用生锈的锉刀和砂纸硬磨出发射器雏形！
劣质晶石能量不稳？用废弃电容强行并联，试图稳定输出！
整个“制造”过程充斥着暴力、粗糙和令人窒息的紧迫感。楚明璋痛苦的呻吟声如同鞭子抽在陆砚舟的神经上，让他手上的动作更加狂暴。
“滋啦…滋啦…” 劣质晶石在他粗暴的拼装下，不时迸发出危险的蓝色电火花，灼烧着他的手指，留下焦黑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
“快…小陆…我感觉…它在往心脏跑…” 楚明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痉挛的幅度越来越大，那条胳膊己经发亮得如同紫黑色的气球，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
“闭嘴！撑住！马上就好！” 陆砚舟头也不抬地嘶吼，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油污和血污流下。他抓起最后一块用厚绝缘胶带（从破线缆上撕下来的）粗暴缠绕的部件——一个勉强能塞进掌心的、由铜片、线圈、劣质晶石和电容组成的丑陋铁疙瘩，上面还伸出一截歪歪扭扭的铜管充当发射口，尾部是一个用粗铁丝弯成的简陋扳机。
“炎龙护符”…完成？这玩意儿丑得像个被熊孩子蹂躏过的破手电筒。
就在陆砚舟刚把这“护符”抓在手里，准备往楚明璋胳膊上怼的时候——
“嘎吱——轰隆！！！”
仓库深处，靠近通风管道的位置，之前被冰封加固的厚重金属管道，猛地向内爆裂！一只体型只有之前冰骸钻地虫三分之一大小、但通体覆盖着更加细密、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冰晶甲壳的怪物，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弥漫的冰尘，带着极致的怨毒和速度，朝着离它最近的、正在给陆砚舟递材料的瘦弱青年当头扑下！
S级钻地虫·冰骸幼虫！ 怨毒复眼死死锁定目标！
太快了！比成年体更快！更隐蔽！显然，它是之前被冰封虫群中的幸存者/复仇者！
“柱子！小心！”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叫柱子的瘦弱青年完全吓傻了，呆立在原地，瞳孔里倒映着那对闪烁着幽蓝寒光的锋利刀臂！
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救援！
千钧一发！
“滚开——！！！” 陆砚舟目眦欲裂！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本能反应！身体如同炮弹般从地上弹起，手中那刚刚拼好的、丑陋的“炎龙护符”，被他当成板砖一样，狠狠朝着那扑下的冰骸幼虫那张开的、布满细密利齿的口器砸了过去！
不是发射！是砸！物理投掷！
那冰骸幼虫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攻击方式，复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它刀臂下意识地一挥！
“当啷！”
丑陋的铁疙瘩被刀臂轻易磕飞！旋转着砸在旁边的金属货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冰骸幼虫发出一声带着嘲讽意味的嘶鸣，刀臂去势不减，继续斩向吓傻了的柱子！
完了！所有人心中一片冰凉！
然而——
就在那铁疙瘩被刀臂磕飞的瞬间！
“滋啦——！！！”
一道极其微弱、细如发丝、亮度还不如打火机电弧的蓝白色电火花，从那个歪歪扭扭的发射口里迸射出来！如同垂死萤火虫的最后闪光，一闪即逝！
电火花的落点，好死不死，正好是冰骸幼虫因为挥动刀臂而暴露出来的、相对潮湿的…腋下关节连接处！（虫子有没有腋下？反正就是类似位置！）
“噼啪！”
一声轻微的、如同静电释放的脆响。
时间仿佛静止了。
气势汹汹扑下的冰骸幼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对闪烁着幽蓝寒光、即将撕裂柱子的刀臂，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它那怨毒的复眼里，清晰地映出那缕刚刚消散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电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懵逼和…荒谬？
这…这是什么攻击？挠痒痒？静电？
短暂的死寂。
冰骸幼虫似乎确认了这攻击毫无威胁，复眼中的懵逼迅速被更浓烈的暴怒取代！它发出一声更加尖锐刺耳的嘶鸣，刀臂再次扬起！这一次，带着被羞辱的狂怒！
仓库里的空气凝固了。柱子面如死灰。楚明璋绝望地闭上了眼。
陆砚舟保持着投掷的姿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那只被“静电”滋了一下、反而更加暴怒的虫子，表情一片空白。
“……”
这他妈就是“炎龙护符”？炎龙？滋水枪还差不多！150点械能就听个响？！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系统坑了的憋屈感，混合着对柱子即将惨死的无力，瞬间冲垮了陆砚舟紧绷的神经！他甚至忘了恐惧，只想骂娘！
就在这绝望的零点几秒！
“凝！”
一个清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女声，如同冰泉滴落，突兀地在仓库角落响起！
声音响起的瞬间，那只暴怒扬刀的冰骸幼虫周围，空气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无数细密的、肉眼可见的冰蓝色霜晶凭空凝结！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缠绕上它的刀臂关节、掘足关节、甚至它口器边缘！
“咔嚓！咔嚓！”
细微却清晰的冻结声响起！
冰骸幼虫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极其僵硬、迟滞！那狂暴的下劈之势，如同陷入了粘稠的冰胶，变得缓慢无比！虽然冰晶枷锁在它巨力挣扎下不断崩裂，但争取到了宝贵的…半秒！
“柱子！趴下！”楚明璋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柱子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地！
而陆砚舟，在听到那声“凝”的瞬间，如同被电流击中！不是系统的电流，是另一种冰冷而熟悉的悸动！【机械之心】？！不…不完全一样！是另一种冰冷的、掌控的力量！
他猛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仓库最深处，一堆被冰封的金属货箱后面，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站起。
她穿着沾满灰尘和冰屑的物流园工作服，身形单薄，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如同寒潭深冰，清澈、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她抬起一只手，五指虚张，对准那只正在疯狂挣扎、崩碎冰晶的幼虫，指尖萦绕着淡淡的冰蓝色雾气。
苏砚秋！ 那个在仓库深处、一首未被发现的女员工！她竟然…觉醒了？！
“冰系异能？！”陆砚舟瞳孔骤缩！上一世他也听说过有异能者，但初期极其罕见！没想到这里藏着一个！
“滋水枪！捡起来！滋它伤口！” 苏砚秋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目光却死死锁定着那只力量越来越强、即将挣脱冰封的幼虫！
滋水枪？陆砚舟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是那个被他当板砖扔出去的“炎龙护符”！
火力！潮湿目标！关节伤口！
一个火花猛地在他脑中炸开！
没有丝毫犹豫！陆砚舟如同猎豹般扑向那个掉在货架下的丑陋铁疙瘩！一把抄起！入手冰凉粗糙。他看准那只幼虫因为挣扎而再次暴露的、之前被“静电”滋过的、还残留着些许湿痕的关节伤口！将那个歪扭的发射口死死怼了上去！手指狠狠扣下那铁丝扳机！
“给老子——滋透它！！！”
“滋啦——！！！”
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静电！或许是刚才被砸了一下内部接触不良的元件“回光返照”，又或许是陆砚舟注入的意念（和械能？）起了作用，一道比之前粗壮十倍不止、蓝得发白的刺眼电弧，如同愤怒的雷蛇，从发射口狂涌而出！狠狠灌入幼虫关节处的伤口！
“噼里啪啦——！！！”
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电流爆鸣声瞬间响起！
“嘶嗷——！！！”
冰骸幼虫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惨嚎！那被高能电弧首接灌入内部、顺着潮湿组织疯狂蔓延的电流，对它造成的伤害远超物理攻击！它覆盖着冰晶甲壳的身躯疯狂地抽搐、扭曲！关节处冒出滚滚青烟和焦臭味！
苏砚秋眼中寒光一闪，五指猛地握紧！
“封！”
刚刚被幼虫挣碎的冰晶瞬间再次凝结！这一次，混合着电弧灼烧后产生的焦糊和水汽，冰层覆盖的速度更快！更厚！瞬间将幼虫挣扎的关节彻底冻死！
“砰！”
幼虫庞大的身躯因为剧烈的抽搐和关节被冻锁，失去平衡，狠狠砸倒在地，如同被钉在冰面上的标本，只剩下头部和尾部在疯狂地扭动、嘶鸣，却再也无法构成致命威胁！
【叮！重创 S级钻地虫·冰骸幼虫！获得械能点数：80！】
陆砚舟喘着粗气，看着手中那个还在冒着青烟、发射口都烧变形了的“滋水枪”，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脸色苍白却眼神冰冷的苏砚秋，最后目光落在地上那只被冰电混合双打、凄惨无比的幼虫身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一丝明悟涌上心头。
火力不足？
他低头，掂量了一下手里滚烫的破铁疙瘩。
又抬头，看了看苏砚秋指尖萦绕的冰蓝雾气。
嘴角，慢慢咧开一个混合着疲惫、疯狂和“老六”专属领悟的笑容。
“炎龙护符？”
“不…”
“从今天起，它叫…”
“冰火两重天·滋水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