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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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焰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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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黑白棋局
作者:
鲍鲍爱写作
本章字数:
595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暴雨拍打着暗焰机房的防爆窗,玻璃上的水痕蜿蜒如蛇,将窗外的霓虹切割成破碎的色块。张恪言站在机房入口,指尖捏着许念薇留下的樱花钢笔,笔帽上的浮雕花瓣硌得指腹发疼。笔身传来微弱的震动——内置的门罗币钱包正在同步最新交易记录,电子蜂鸣与他胸腔里的心跳共振,稳定在88次/分,像某种预设好的生命频率。

推开沉重的合金门时,电路烧熔的焦糊味混着臭氧的腥甜扑面而来。张恪言的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在空旷的机房里格外刺耳。服务器阵列一半陷在坍塌的混凝土里,的线缆像绞缠的血管,电火花在焦黑的主板上噼啪作响,映得他腕表裂痕里的反光忽明忽暗。

“启动热成像扫描。”他对着钢笔低声指令,笔尖摄像头的140°广角镜头突然亮起红光。视野里,所有带电设备都泛着诡异的橙黄,唯有墙角一个金属柜保持着常温,柜门上的樱花锁孔在热图中呈现出完美的对称图形——与许念薇诊所保险柜的锁孔一模一样,连锁孔边缘0.2mm的磨损痕迹都分毫不差,那是她多年插拔钥匙留下的印记。

张恪言走近时,金属柜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柜门弹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樟脑丸与樱花香的气息涌出来,让他猛地想起十岁那年的春天。孤儿院的樱花树下,许念薇抱着他送的樱花熊,熊的左耳被铁门夹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米白色的棉絮。“等你当上警察,要给它缝个金耳朵。”她当时踮着脚,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带着奶糖的甜味。

柜内没有武器或现金,只有一块嵌在泡沫里的全息投影设备。张恪言按下启动键,许念薇的三维影像突然在空气中浮现。她穿着雪松香薰色的真丝睡袍,领口敞开的弧度恰好露出锁骨下方的樱花胎记,那胎记的形状与童年照片里的小女孩渐渐重叠,连边缘因烫伤留下的不规则凸起都完全一致——那是七岁时为了抢回被欺负的他,胳膊撞在滚烫的暖气片上留下的。

“恪言,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我己经在启动‘樱花祭’了。”全息影像的嘴唇开合间,钢笔摄像头突然自动聚焦。140°视野里,她睡袍下摆的褶皱里露出半截樱花纹身,花瓣数量正好是七片,与他送给她的樱花熊身上绣的花瓣数完全相同。“暗焰网的暗杀名单第73条,加密密钥藏在我们埋在后山的时光胶囊里。”

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噪点,屏幕弹出一个动态加密文件。无数粉色樱花以0.3秒间隔飘落,每片花瓣的旋转角度都暗藏摩尔斯电码。张恪言的呼吸骤然急促,掌心不知何时被碎玻璃划破,血珠滴在键盘上,晕开一个模糊的“焰”字——暗焰网的标志,也是他父亲临终前用最后力气写在病历本上的字,当时那页纸还沾着咳出的血沫。

他颤抖着调出钢笔内置的密码本,那是许念薇用门罗币私钥加密的童年日记。泛黄的纸面上画着两只牵手的樱花熊,其中一只的左耳被涂成黑色:“恪言送我的熊宝宝,左耳被门夹掉了。他说等明年樱花再开,就用省下的糖果钱给它缝个新的。今天他把最爱的樱花橡皮擦塞进熊耳朵里,说这样熊就不会疼了。”日记旁粘着一片干枯的樱花花瓣,边缘有个细小的齿痕,那是许念薇当年换牙时不小心咬的。

就在这时,动态图的樱花突然停止飘落,花瓣拼出一只缺了左耳的熊轮廓。张恪言的瞳孔在应急灯下剧烈收缩——他认出那是十岁生日时送许念薇的礼物。熊身的绒毛是用孤儿院废弃的毛衣拆下来的,右耳绣着半朵樱花,左耳确实缺了一块,当时他蹲在缝纫室缝了三个晚上,手指被针扎得全是小孔,最后还是没能补好。

“解密密钥:左耳缺失的坐标。”钢笔的AI语音突然响起,带着许念薇特有的尾音颤音。张恪言猛地想起孤儿院后山那棵老樱花树,树下埋着他们的“时光胶囊”——一个铁皮饼干盒,里面除了这只樱花熊,还有他用门罗币早期挖矿程序写的生日卡,卡上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背景是永不凋谢的樱花,当时他还不懂代码,只是觉得那些滚动的字符像樱花雨。

加密文件应声解开,暗杀名单第73条的内容刺得他眼眶生疼:“目标:张恪言,代号‘樱花之刺’,执行日期:2025.06.08,执行人:许念薇。”附加的全息影像里,许念薇正将钢笔的笔尖摄像头对准自己的眼睛,虹膜扫描的绿光映得她瞳孔发亮:“恪言,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保护你。暗焰网的主节点藏在樱花熊的填充物里,启动自毁程序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总说我记不住,其实我早就刻在钢笔的芯片里了。”

钢笔突然剧烈震动,门罗币钱包的转账记录疯狂刷新。张恪言这才发现,许念薇用他的名义向国际刑警匿名账户转了1927枚门罗币,每笔转账备注都是一片樱花图案。而最后一笔的时间,正是她在旧仓库吻他的那个瞬间——3.5秒,与钢笔摄像头记录的吻持续时长分秒不差。那时她的舌尖带着雪松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味,他当时以为是紧张,现在才明白那是氰化物的前兆。

墙角传来金属摩擦声,张恪言举笔瞄准,140°视野里出现一个黑影。那人转身逃跑时,他瞥见对方怀里抱着的樱花靠垫——右下角有个不规则的破洞,形状与记忆中樱花熊缺失的左耳完全一致。这个破洞他在许念薇诊所的沙发上见过无数次,当时只当是普通磨损,此刻才明白那是她故意留下的标记。有次他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她正给他煮咖啡,闻言手一抖,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腕上,留下的疤痕形状竟与靠垫破洞惊人地相似。

“许念薇!”张恪言追出去时,暗焰机房突然响起倒计时警报。服务器阵列开始自爆,火光中他看到最后一个画面:暗杀名单的执行状态被改成“己终止”,修改者的IP地址来自公海某个正在下沉的坐标——正是樱花游艇的沉没点。他想起苏晚晴说过,许念薇在游艇爆炸前,把一个樱花U盘塞进她手心,里面只有一行字:“告诉恪言,熊耳朵找到了。”

钢笔摄像头的140°视野里,飘落的樱花动态图渐渐消散,露出底层隐藏的代码:“复仇是最甜的毒药,我先干为敬。”张恪言握紧掌心的血字“焰”,突然想起许念薇最后那个吻里的苦涩——那不是雪松香薰的味道,是氰化物的杏仁甜。他仿佛看到十岁的许念薇抱着缺了左耳的樱花熊,站在孤儿院的樱花树下,对他说:“等我们长大了,就把所有坏人都变成樱花肥料。”

当整个机房陷入火海时,他将钢笔塞进防水袋。樱花浮雕的缝隙里,露出半截门罗币私钥的刻字,与童年生日卡上的笔迹如出一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张恪言望着火光中扭曲的樱花锁孔,突然明白许念薇从未想过全身而退——她用自己的死亡作为密钥,不仅摧毁了暗焰网,更彻底斩断了他走向复仇深渊的路。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火海,仿佛看到无数樱花在烈焰中绽放,又瞬间化为灰烬。就像许念薇的爱,炽热而决绝,最终在复仇的火焰中燃尽了自己。而他掌心的血字“焰”,也随着温度的升高,渐渐烙印进皮肤,成为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提醒着他复仇的代价,以及那个用生命告诉他“不要成为魔鬼”的女孩。

雨还在下,张恪言走出机房时,发现袖口沾着一片烧焦的樱花花瓣。他想起许念薇曾说,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就像有些爱,注定短暂却炽烈。他将花瓣小心翼翼地夹进日记本,那一页正好是她画樱花熊的地方,此刻焦黑的花瓣落在泛黄的纸页上,像一滴凝固的血泪。

远处,明远集团的蓝光依旧闪烁,陈墨城的阴谋还在继续。但张恪言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被复仇的火焰吞噬。因为许念薇用她的死亡,在他心里种下了另一颗种子——不是仇恨的毒藤,而是救赎的樱花。

他握紧口袋里的钢笔,笔尖摄像头的140°视野此刻正对着远方的夜空。那里没有樱花,只有无尽的黑暗,但他知道,只要心里还装着那个抱着缺耳熊的女孩,就一定能找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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