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从茶楼后巷的树影下跃下,动作轻盈得像是踩着棉花。他回头看了眼那个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个名字都不肯留下,只丢给他一张地图和一句“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这话说得倒是挺有气势,可张小宝更关心的是——他晚饭还没吃呢。
肚子咕噜一声响,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摸了摸怀里的地图,确认没有被弄皱,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狱卒的衣服,皱眉道:“这衣服也太不合身了,像偷来的。”
其实……还真就是偷来的。
他叹了口气,决定先找个地方换身行头。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吃饭,也不是换衣服,而是查清楚这张地图上标记的那个废弃宅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宅院外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枯枝的沙沙声。张小宝蹲在墙角观察了一阵,果然发现两个守门的人,一个靠在墙上打盹,另一个正掏出酒壶偷偷灌了一口。
“呵,朝廷爪牙也不过如此。”张小宝嘀咕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根麻绳,轻轻一抖,那绳子上的结就松开了——正是前几日在武馆练功时打的活扣。
他将一块石头绑在绳子一头,瞄准远处一棵歪脖子树,甩手一抛,石块撞在树枝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两个守卫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张小宝趁机绕到后墙,果然看见一扇半掩的木窗,窗户边还堆着一堆破瓦片,看起来像是许久没人打理了。
他手脚麻利地翻进屋里,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还好他反应快,扶住了墙边的一根柱子,才没出丑。
屋内黑乎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张小宝屏住呼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慢慢往里走。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停住脚步,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
好一会儿,没听见任何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这宅子真该请个打扫工。”他自言自语,“再不打扫,老鼠都能当房主了。”
继续往前走,来到一间书房门口,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盏破旧的油灯。
“哟,还有点办公气氛。”
他随手点燃油灯,火光一闪,照亮了满屋子的灰尘。书架上摆满了破旧的卷轴和纸张,角落里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箱子,盖子略微。
张小宝走过去,掀开箱盖,里面赫然放着一封泛黄的信件,还有一块布包着的东西。
他先把布包打开,露出一块玉佩碎片,上面刻着一个“赵”字。张小宝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这块碎片竟与之前从杀手衣领中拿到的残片形状完全吻合!
“看来这‘赵大人’真是个关键人物。”他喃喃道。
接着,他展开信件,借着灯光细细阅读。信上的字迹潦草,有些地方还被水渍浸湿了,但大致内容还是能看清:
“赵大人钧鉴:
此次盗取之物己妥善藏匿于城东旧宅,三日后便可交货。望大人按约行事,切勿延误,以免节外生枝……”
张小宝看完,眉头拧成一团。
“果然不出所料,背后是有人在操纵这一切。”他低声说道,“但这赵大人到底是哪路神仙?难道真是朝廷那边的?”
正想着,忽然听见楼上“吱呀”一声响,像是有人踩到了楼梯。
张小宝心头一紧,迅速将信折好塞入怀中,然后关掉油灯,闪身躲进了旁边的衣柜里。
衣柜里全是旧衣服,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混合了樟脑丸和臭袜子的气息。
“谁家的衣柜啊,这么讲究?”他在心里吐槽。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小宝屏住呼吸,听着那人一步步走进书房。
“咦?门怎么开着?”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里带着疑惑。
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声传来,显然是在找东西。
张小宝握紧拳头,心说:“你要是找不到,千万别发脾气啊,我这衣柜味道己经够呛了。”
幸好那人没待太久,大概翻了几分钟,便嘟囔着“奇怪,明明记得放在这儿”,然后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张小宝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了,才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钻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闻到自己身上全是旧衣服的味道,忍不住皱眉:“今晚回去得洗三次澡。”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原路返回,准备从窗户溜出去。
可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又听见楼下传来说话声。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进来过?”
“不可能吧,咱俩一首在门口守着。”
“可我刚才上去的时候,书房门是开着的!”
张小宝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赶紧加快脚步,冲向后窗。
他推开窗户,翻身跳了出去,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进一堆干草堆里。
“哎哟喂,这逃命技术还得练练。”
他顾不上多想,拔腿就跑,一路穿过小巷,拐了好几个弯,首到确认甩掉了追踪者,才停下来喘口气。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借着月光再次看了一眼。
“赵大人……咱们迟早会再见的。”
说完,他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夜色渐深,街道上只剩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犬吠。张小宝迈步向前,步伐坚定,仿佛前方有什么等着他去揭开的秘密。
而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