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扬找了个台阶坐下,脑子反复回荡叶千儿刚才的话。
余小冬过来找他,还摘来几朵菊花。
“我刚听到你和那个高仪对诗了,我看周围太多人了就没有上前去帮你,要不然的话多少都得给那个高仪两拳,看他就不爽。”
韦扬听着,心想还好你没有帮我。
“我貌似又惹叶千儿生气了。”韦扬说。
余小冬拍拍他宽阔的后背,力道不重,是在宽慰他。
“在我看来你们两个之间相处不来是有原因的,她太急了,而你有时候行为未免欠周全。”她说。
说的有点道理,韦扬默默点头以示认同。
“你知不知道这个高仪是什么来头。”
余小冬摇头。
“来头可大了,叶千儿就是因为这个跟我急的,我看不惯那姓高的,把他给当众怼了,这下好了,他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要我说你不是因为这个高仪才急的,你是因为叶千儿,你想想,你为什么看不顺眼高仪。”
余小冬跟个心理咨询师一样,一脸认真让他详细思考自己的心路。
他仰头看向蓝天,自己对高仪的第一印象顶多是个有点奢侈的公子哥,是他莫名其妙靠近叶千儿韦扬才生气的。
“大师啊。”他回头给余小冬竖起个大拇指。
余小冬一脸沾沾自喜。
那他为什么因为这点原因就生气了,可能是因为,觉得这个高仪配不上叶千儿,还净往她跟前贴。
叶千儿显然不乐意,他才跟他杠上的。
......
诗会正式开始,别看台下的人很多,实际上能上台写诗的人只有那么二十几个,能够上台的都不是普通人,作诗水平那得是一流的才行,要不是叶千儿给韦扬和余小冬弄了个假身份,要不然想要上台都难。
倒霉的是韦扬旁边的位子就是高仪,他一落座看到韦扬就一脸嫌弃,打开扇子往他那边扇风,似乎是要把属于韦扬的气味给扇走。
韦扬:......
真是幼稚,这个高仪到底几岁。
他居然会为这种人对自己做出什么感到担心,真是大可不必。
赛前余小冬就摸透了比赛规则,作诗没有限制材,想写什么都行,他们还提前商量了一下写哪句诗以免写重。
趁发纸笔的时间韦扬朝台下的观众扫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有看到叶千儿的身影。
也是,她是主办方,应该这个时间在幕后。
纸笔落到他手上,他们这的纸制工艺不错,纸张非常柔和且没有杂质。
他从容一笑,拿起笔,沾沾墨水,下笔。
不知道在旁边的高仪会是什么表情,韦扬想到这,写的字都有点歪了。
他写下:“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这可是千古名句,你高仪拿什么赢。
“考官,我写好了。”
他自信地把纸张拿给主席台的三位考官,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胡子垂须,跟古装剧里一样喜欢把玩自己的胡子。
他们拿到纸张的第一眼,脸色就变了,眉头皱得很深,手不住地颤抖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第一考官站起身来,其余两位考官都迎上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位老人家这么不淡定的,这首诗到底写得是有多好。
不出三秒钟,他们的脸色也变了。
“好诗,好诗啊!”考官喉咙沙哑地说出这三个字。
“岂止是好啊,这是,这是绝妙的好诗啊!”其他两位考官也赞不绝口。
韦扬把自己的脖子给仰到天上。
“请问这位诗者,不,诗仙,你姓甚?既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写下如此妙绝的诗句,你莫非是真正的诗仙转世!”胡子最长的考官声音嘶哑地问他。
“诗仙转世那倒不至于,上一次参加诗会没有得到好成绩,于是这五年里我勤学苦练,终于练成了今天的笔力,于是才特来此参赛。”韦扬把叶千儿给自己准备的假身份报出来,说自己是韦家二郎,一天,家中遭遇不幸,家人都死在一场火海中,至此只剩下他一个人苟活,平时以写诗卖字为生。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韦公子,从此之后你再也不会过从前那般苦日子了。”长胡子考官落下滴眼泪。
台下的观众都在嚷嚷说要看都写了什么,让老先生这样撼动,而且还是在如此短时间内写出来,观众怀疑写诗的人在造假。
长胡子考官把诗交给身边的人,他把诗给拿下台供所有人观看。“不是老朽不公布作品啊,而是怕你们看了吓到,这世上竟然能有如此好诗!”
韦扬:夸张了......
早知反响这么激烈,他就收敛着来写了。
“考官大人,这是我的诗句,请您过目。”余小冬也完成了,递给长胡子考官。
韦扬看了一眼,她写的是《琵琶行》里边的诗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笑了下,真是,下手没轻没重的。
果然这个考官的戏也是真足,先是嘴巴张大,然后抚两下自己的胡子,然后开口说:“妙绝,妙绝。没想到今年的诗会,竟有两位诗仙!”
也不知道这个考官是不是叶千儿安排的,戏这么足,不过诗句当然是妙绝没错。
接着是拿到观众席,村民还沉浸在韦扬的诗句中出不来,这下又来一句,人群引起的轰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比赛席己不淡定了,参赛选手这么狠,频频往他们身上侧目,诗仙不用评就出来了,这下还有自己什么事。
这时候有人撕碎了自己的纸张,冲考官喊“不公平!”,韦扬心里想是谁这么横,在公众场合这么闹。
不回头还好,是高仪。
“考官大人,在下对这位韦公子的水平强烈质疑,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如此惊艳的诗句。他身上绝对有小抄,考官大人,我建议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