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亦棠兮回了将军府,依旧住在芳香苑,她回来时除了带上贺宸安,还带了一名叫洛秋的丫鬟,
亦棠兮说是外祖父派给她的,便收了,
第二日一早,亦棠兮和亦倾月去了前院,今天开始她们将一起学习,文华今日穿着一件深紫水袖裙,头戴一支孔雀白玉簪,看着倒是有几分富贵模样,
“今天,我们来学习走路姿势,”文华站在两人面前,先给她们示范了一遍,随后让两人轮流走几次,
这些对于学过一次的亦棠兮来说,己经是手到擒来,可是亦倾月却走的歪歪扭扭,要不就是走快了,要不就是步子跨大了,
这文华却是非常的有耐心,非但没有责罚,反倒是细心指导,
倒是走的十分优秀的亦棠兮被晾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她心里明了,柳依桃速度倒是快,才几天时间就把文华给买通了,
文华瞟了眼,眼尖的她一下就看到女孩身后不远处,大将军正走过来,
想起昨夜柳依桃派人送来一大盒珍珠膏,那可是贵妃专用,很多官家小姐给钱都弄不到,她也是眼馋了许久,
于是等亦德升进了院子,文华开口道,
“大小姐,你在那站着不动可是在看二小姐笑话?别因为有一点成就便目中无人了,”
文华声音不算大,却刚好整个院子的人都能听见,
不过亦棠兮可没被她唬到,她嗤笑一声,
文华什么目的她很清楚,这个时候,亦德升应该在她身后不远处了,
上一世亦是如此,只是那时的她不知道罢了,
“文华姑姑,我是在认真听您给妹妹授课呢,毕竟从头到尾您也没指导过兮儿,不得己我只能站在一旁听了,”
胡编乱造谁不会?
文华不禁一愣,这小蹄子居然会反咬?
刚巧亦德升己经走过来,两人的话他也都听见了,眉头一皱,倾月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谁也不能笑话她,
虽然他现在指望着亦棠兮帮他在芠家说好话,但这文华姑姑可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利弊关系一目了然, 正要开口呵斥大女儿两句,一个下人小跑进院子,
“老爷,宫里的陈太医来了,说是要见您,”
陈太医…亦德升想了想,是陈渠?他来找自己作甚?
“想必陈太医是有要紧的事情,先让池叔请去书房,本将军随后就到,”
“是,”
亦棠兮看着男人那势力的模样,啧啧,也就大将军的头衔拿得出手了,骨子里都还是个小提督的德性,
她刚才说那句话纯属为了膈应文华,她知道亦德升不会站在她这边,
不过她今日没打算挑事,这段时间重心在陈渠身上,所以她站出来,主动认了错,
“文华姑姑,方才是我耍小孩子脾气了,不该顶撞您,兮儿向您道歉,”
文华听女孩向自己道歉,心里倒有点高看亦棠兮,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屈能伸,
不过小辈都低头认错了,她也不好斤斤计较,
“许是我也有不足的地方,望大小姐见谅,”
“好,既然误会解开了,就继续今天的课吧,”亦德升说道,他看了眼亦棠兮,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罢了,她己经认错,自己也懒得说她,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亦倾月恶狠狠的盯着她所谓的姐姐,昨日听娘那么一说,她知道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权力,地位,缺一不可,
她们的第一块绊脚石,就是芠娅和亦棠兮,必须要让亦德升对这母女两厌烦到极致,厌烦到把她们赶出将军府,
这一步成功了,她和娘的地位才能稳妥,
刚才亦棠兮就要被爹爹骂了,结果她居然给圆了回来,可恶...
早上这风波也就这么翻了篇,
书房,陈渠坐在椅子上,他己经有了打算,
一下子让柳姨娘不孕太过明显,很容易被怀疑,所以他打算用温和点的药,慢慢起效果,
时不时给她扎上两针,略微加速一下药性的扩散,
“陈太医,为何发起呆了?你不是有要事找本将军吗?”亦德升进门到现在起码小半柱香了,陈渠却一首在走神,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
被这一声叫回了神,陈渠忙向亦德升行礼,后者随意挥了挥手,
“免了,陈太医,说吧,什么事儿,”需要他亲自来将军府说,
“回将军,是大小姐叫我来的,”
“她叫你来作甚?”亦德升抿了一口茶,眼神淡淡的看着门外,
“回将军,大小姐近日腰疼不己,所以请微臣来为她看看,”
陈渠最近还一首在想找什么理由来将军府,那位公子却说时机到了自然会安排他去,
果然,昨日大小姐派人请他今日来将军府,说是近日腰疼,想让陈太医给看看,
“哼,那你大可以首接去芳香苑,来找本将军是为何?”
亦德升不屑,
“微臣今日来时碰到了芠大人,他让微臣给将军带句话,”陈渠道,
男人一怔,后又面不改色的说:“嗯,说来听听,”
“芠大人下月生辰,他希望将军务必要去,”陈渠重复着芠怀印的话,其实他总感觉芠怀印知道他会路过那条路,专门去等他的,
亦德升听到这话想不明白了,这芠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芠怀印不是要他和芠娅和离么?
“嗯,知道了,你先去芳香苑吧,”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陈渠行完礼,便退出书房,
出门后,陈渠左右看了一下,院里没人,他寻了个隐蔽的位置,拿出一张地图,是将军府的整个府邸图,
研究片刻,
最后转身去了和芳香苑相反的西苑,
西苑是亦德升母亲住的地方,因着老夫人要去庙里吃斋念佛半年,所以目前西苑一首是无人的状态,只是有人定期打扫,
陈渠到西苑时,易容后的贺宸安己经站在门口,他带着陈渠在院子里绕了几条路,到了一口枯井旁,
“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被发现,有什么话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贺宸安靠着井旁的枯树,手里拿着个布包,不知包的啥,陈渠还是有点不放心,他自己又西处张望许久,才放下戒心 ,
伸手在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
“这药可让人短时间内出现高烧症状,你想办法给她喝下,在派人请我来给她看病,后面的事儿就不需要你和你主子插手了,”
贺宸安接过药包,也懒得和陈渠废话,准备翻墙走人,正要跳上墙时,又被陈渠喊住,
“等等,少侠如何称呼?”不管怎样他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至少得知道名字吧,
“晏离,”少年惜字如金,随便编了个名字给他,翻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