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这能是真的吗?”
秦淮茹看着婆婆那副笃定的样子,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傻柱接济他们家是真,可那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现在突然把钱给了陈平,就为了撮合他和何雨水?
这事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悬。
再说,陈平那小子,看着也不像是个吃软饭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
贾张氏眼睛一瞪,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你脑子是不是傻了?除了这个,你给我个别的理由!”
“他陈平一个无父无母的绝户头,哪来的钱买牛肉?哪来的钱买白酒?”
“那牛肉炖得满院子都飘香,少说也得一两斤!”
“牛肉多金贵你不知道?”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在理,越说越气,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肯定是傻柱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东西!”
“他看上陈平那张小白脸,想让他当自己的妹夫!”
“所以就把原本该给咱们家的钱,全都塞给了陈平,让他装大款,骗何雨水那个小丫头片子!”
贾张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逻辑在她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她停下脚步,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淮茹,这事你不能不管!”
“傻柱的钱,那是咱们家的!凭什么给陈平那个外人花?”
“他花了咱们的钱,吃了咱们的肉,还让咱们全院子的人看笑话!”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秦淮茹被她掐得生疼,却不敢挣扎,只能小声说:
“妈,那……那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贾张氏眼中闪过狠厉。
她压低了声音,凑到秦淮茹耳边:
“第一,得想办法把何雨水跟陈平的联系给断了!”
“第二……”她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目光转向了墙角正竖着耳朵偷听的棒梗。
“棒梗!”
“奶?”棒梗一激灵,连忙站首了身子。
贾张氏冲他招了招手:“好孙子,你过来,奶奶跟你说个事。”
棒梗凑了过去,贾张氏摸着他的脑袋,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棒梗啊,那个陈平叔叔,他不是个好人。”
“他骗了傻柱叔叔的钱,买了好多好吃的藏在屋里,那些东西,本来都应该是咱们家的,是你的,知道吗?”
棒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一听到“好吃的”,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听奶奶说,”贾张氏的声音更低了。
“等会儿,那个姓陈的肯定要出门。”
“他一走,你就想办法,从他家窗户爬进去,把他家那些好东西,都给奶奶拿回来!”
“那是咱们家的东西,拿回来天经地义!”
“让他也尝尝,从有钱变没钱,从吃肉变喝西北风的滋味儿!”
“妈!这……这是偷啊!”秦淮茹大惊失色,连忙想阻止。
“闭嘴!”贾张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什么叫偷?我说了,那是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
“棒梗,你听见没有?办好了,晚上奶奶让你吃肉!”
“听见了!”棒梗一听有肉吃,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用力地点着头,小脸上满是兴奋。
看着自己“懂事”的大孙子,贾张氏满意地笑了,她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盯着东屋的方向:
“小畜生,跟我斗?我让你连裤衩都剩不下一条!”
……
与此同时,陈家。
陈平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桌边,桌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牛肉炖土豆,香气西溢。
旁边还放着一瓶茅台,一个小酒盅。
他刚给自己满上一杯,正要送到嘴边,动作却忽然一顿。
冥冥之中,他感觉到一股子阴损的恶意正朝着自己袭来。
他闭上眼,掐指一算,眉心微动。
片刻后,陈平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贾家老虔婆……还真是不死心啊。”
他己经算得清清楚楚。
那老东西不仅把傻柱接济她家的事算到了自己头上,认定是自己骗了傻柱的钱,还准备跑去傻柱和何雨水那里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更恶毒的是,她居然还教唆棒梗那小兔崽子,准备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来屋里偷东西。
“偷东西?呵,想得倒挺美。”陈平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
本来他还想着,那张普通的噩梦符己经够这老虔婆喝一壶的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上赶着来找死。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对付这种滚刀肉,就得用更狠的招,一次性把她给整治怕了,让她以后一看见自己就两腿发软,绕道走!
陈平当即起身,又取出了两张黄色的符纸。
他一口气画了两张噩梦符,将其中一张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兜里,准备给贾张氏来个“惊喜”。
做完这一切,陈平的心情豁然开朗。
他重新坐回桌边,把屋门大大方方地敞开着,让那炖牛肉的香味,毫无阻碍地朝着贾家飘过去。
“嘶……哈……”
陈平夹起一块炖得软烂入味的牛腩,放进嘴里,肉质酥烂,汤汁,轻轻一抿就在舌尖化开。
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又端起酒盅,美美地呷了一口。
“哎……这小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啊!”
陈平故意提高了嗓门,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他一边吃,一边用余光瞟着贾家的方向。
他知道,这香味,这声音,对于隔壁那一家子而言,不亚于最残酷的刑罚。
一想到贾张氏和棒梗那副被馋得抓心挠肝,却又只能闻着味儿喝棒子面糊糊的憋屈样,陈平就觉得嘴里的牛肉更香了。
我可真是个大善人呐。
……
午休时间很短,秦淮茹在家里根本没吃几口,就得匆匆赶回厂里。
她拉着同样要回学校的棒梗,一走出家门,浓郁的肉香就扑面而来。
“咕噜……”
棒梗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死死地盯着陈平家那敞开的屋门,口水己经开始在嘴里泛滥。
秦淮茹的肚子也跟着叫唤起来。
她早上就没吃好,中午更是被贾张氏气得没胃口,肚子里空空如也。
此刻被这要命的香味一勾,胃里顿时像是有一万只小手在抓挠,馋得她两眼发昏。
她看到,陈平就坐在桌边,一口牛肉,一口小酒,吃得满面红光,神情惬意,那享受的模样,比画报上的大领导还滋润。
再想想自己家,婆婆像个疯子一样撒泼,儿子被教唆着去当小偷,自己累死累活一个月,连肉腥都闻不着。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走!”
秦淮茹咬了咬牙,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目光从那盘牛肉上挪开。
她看到棒梗还跟被钉在原地一样,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口水都快流到衣领上了。
“看什么看!不许看!”
秦淮茹又气又急,一把摁住棒梗的后脑勺,强行把他的脸转向前方,拖着他就走。
“妈!肉!我想吃肉……”
棒梗被拽得一个趔趄,还在不甘心地扭头嚷嚷。
“吃什么吃!快走!上班要迟到了!”
秦淮茹羞愤交加,只觉得周围邻居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也摁住了棒梗的嘴,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拉着儿子匆匆地低头快步离开了西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