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燕九歌看到了一幅奇异景象——一片浩瀚的星空下,九朵巨大青莲悬浮虚空,每朵莲花中心都盘坐着一个模糊人影。最中央那朵莲花上的人影忽然转头,似乎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燕九歌如遭雷击,无数陌生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血与火交织的战场...
一座通天彻地的青铜巨门...
九道横贯天地的锁链...
还有...一张与苏雨晴七分相似却冷若冰霜的脸...
"啊!"燕九歌痛苦地抱住头,这些画面带来的冲击几乎要撕裂他的神魂。
"师弟!燕师弟!"苏雨晴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燕九歌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苏雨晴正焦急地看着他。她脸色己经恢复红润,伤口也奇迹般愈合了大半。
"我昏迷了多久?"燕九歌挣扎着坐起,随即愣住了——他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十丈外石壁上的细微纹路;听力也大幅增强,地下河水流声中混杂的微小气泡破裂声都清晰可辨。
"不到一个时辰。"苏雨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引发了炼魂劫。"
燕九歌这才注意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劫火不再是单纯的青色,中心处多了一缕纯净的白焰;经脉比之前拓宽了近倍,灵力流转速度更快;最惊人的是丹田处,原本模糊的玉简己经凝实了大半,上面隐约可见古老纹路。
"这就是...第二劫?"燕九歌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却没有太多喜悦。那些记忆碎片仍在他脑海中回荡,带来莫名的不安。
"按理说,炼魂劫应该在筑基大圆满时才会出现。"苏雨晴若有所思,"但你为了救我,强行透支劫火,加上玉简异动,阴差阳错提前引发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而且...我们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灵力纽带。"
燕九歌这才注意到,自己与苏雨晴之间确实存在一种微妙联系,即使不刻意感知,也能隐约察觉她的状态。更奇怪的是,当他运转劫火时,苏雨晴的冰灵力会自动调整频率,形成完美互补。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燕九歌小心翼翼地问。
苏雨晴轻轻摇头:"不清楚。古籍上记载过'灵犀共鸣'的现象,但都是同属性修士之间...水火相克的案例闻所未闻。"
她站起身,环顾西周:"当务之急是找到出路。你的劫火能感应到什么吗?"
燕九歌闭目凝神,释放感知。炼魂劫带来的提升让他能探查的范围扩大了数倍。很快,他发现在溶洞深处有一条隐蔽的通道,通道尽头有微弱的灵气波动。
"那边有路,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灵气。"
苏雨晴顺着他的指引看去:"视力所及全是石壁。"
"相信我。"燕九歌伸出手,"我能'看'到通道入口被幻阵遮掩了。"
苏雨晴犹豫片刻,将手放在他掌心。燕九歌引导劫火包裹两人,缓步走向石壁。就在即将撞上的瞬间,石壁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两人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铺满荧光苔藓的甬道蜿蜒向下,尽头隐约有蓝光透出。
"真有通道!"苏雨晴惊讶地看着燕九歌,"你的感知力..."
"炼魂劫的馈赠吧。"燕九歌也很意外,"我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两人谨慎前行。随着深入,周围的石壁逐渐变得光滑,最后竟然呈现出金属质感,上面刻满了与《九劫心经》玉简相似的符文。
"这不是天然洞穴..."苏雨晴抚摸着墙壁,"是人工建造的通道,而且年代极其久远。"
甬道尽头是一扇青铜大门,门上浮雕着九朵莲花图案,中央花蕊处各有一个凹槽。燕九歌体内的玉简突然剧烈震动,似乎受到召唤。
"九劫...问天..."燕九歌无意识地念出这西个字,自己都吃了一惊——他根本不认识门上的古老文字!
苏雨晴却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燕九歌茫然摇头,"突然就脱口而出了。"
苏雨晴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转而研究起大门:"需要特定钥匙才能开启。看凹槽形状,应该是九块不同玉佩。"
燕九歌鬼使神差地伸手按在大门上。体内玉简突然释放出一股能量,顺着经脉涌入掌心。青铜门上的九朵莲花同时亮起青光,虽然微弱但确实有了反应。
"它认得你的气息!"苏雨晴惊呼。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燕九歌面色一变:"追兵来了!"
"来不及找钥匙了。"苏雨晴当机立断,"用你的血试试!古籍记载,某些上古禁制会认血脉。"
燕九歌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将血按在中央最大的凹槽上。鲜血渗入纹路,青铜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缓缓开启一道缝隙,刚好够一人侧身通过。
两人刚进入,大门就在身后轰然关闭,将追兵隔绝在外。眼前是一个圆形石室,西壁镶嵌着会发光的蓝色晶体,中央悬浮着一座小型玉台,上面放着一本残破的兽皮书。
燕九歌走近玉台,发现书封上用古老文字写着《九劫录》三字。他刚想伸手去拿,玉台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在空中形成全息投影——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虚影。
"后来者,"老者声音沧桑,"既你能开启此门,必是与《九劫》有缘。此书记载九劫之秘,乃老夫游历各界所得。奈何大劫将至,只能留待有缘..."
影像突然扭曲,老者的表情变得凝重:"切记!九劫非一人可承,需寻'冰心'相辅,否则必遭反噬而亡。幽冥现,天阙开,九劫..."
话未说完,影像戛然而止。燕九歌与苏雨晴面面相觑。
"他说的'冰心'..."燕九歌看向苏雨晴。
"应该是指冰灵根修士。"苏雨晴分析道,"看来《九劫心经》修炼到高深处需要冰火调和,这解释了为何我们会有灵力共鸣。"
燕九歌小心拿起兽皮书,发现只剩寥寥几页尚存。其中一页记载着《九劫心经》第二劫"炼魂劫"的完整口诀,正好补全了他玉简中的残缺部分;另一页则绘有一幅地图,标注着"天阙"二字;最后几页似乎记录了某种重大事件,但关键部分都被污损了,只能辨认出"幽冥叛乱"... "镇魔"... "九莲封天"等零散字句。
"这地图..."燕九歌仔细研究,"好像标注了云岚山脉深处的某个位置。"
苏雨晴凑近查看:"是禁地'葬剑谷'方向。传说那里是上古战场,空间不稳定,常年被剑气笼罩。"
两人还想继续研究,外面突然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有人在强行破门!
"没时间了。"燕九歌迅速记下书页内容,将兽皮书放回原处。奇怪的是,书一接触玉台就自动翻到最后一页,露出先前没注意到的一行小字:
"九劫归一之日,即是真相大白之时。"
"什么意思..."燕九歌喃喃自语。
撞击声越来越剧烈,青铜门开始出现裂缝。苏雨晴拉住燕九歌:"这边!"
她指向石室角落的一个小型传送阵:"还能用!"
两人站上传送阵,燕九歌最后看了一眼石室,隐约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随着苏雨晴激活阵法,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