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悦正在灶台边收拾碗筷,许晴蹲在墙角喂鸡。母女俩刚忙完一天的活计,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开门!开门!”门外有人用力拍门,声音尖利刺耳。
孟悦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碗,走到门口拉开门。
许春芳带着七八个亲戚站在院子里,一个个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穿着一件大红花衣裳,手里拎着个破布包,昂首挺胸地走进来:“哟,日子过得不错嘛,这院子收拾得还挺干净。”
孟悦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前:“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许春芳冷笑一声,“你嫁进我们许家这么多年,占了我们家多少东西,现在是时候还回来了吧?”
“你们这是来闹事?”孟悦语气平静,眼神却冷了下来。
“不是闹事,是讨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许春芳朝身后的人一挥手,“都进来吧,别客气。”
几个亲戚便要往屋里挤,孟悦一步跨出门槛,站稳脚跟:“谁要是敢硬闯,我立刻去找村长。”
众人一愣,脚步停了一下。
“你还真当我们怕你那外公啊?”许春芳嗤笑,“你以为村里人还会像以前一样护着你?你种药救人是好事,可那是你的本分,别以为自己多高尚。”
“你们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孟悦的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
“很简单。”许春芳摊开手,“把这几年从我们家拿走的钱财、粮食、家具,统统交出来。还有……”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你那个镯子,也该归我们许家了。”
孟悦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完了没有?”
“怎么,你还不承认?”许春芳得意洋洋,“我们可是有证人的。”
“行。”孟悦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许春芳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就答应了。片刻后,孟悦抱着一个木盒子走出来,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本账本和几张照片。
“这是我这些年给你们家的记录。”孟悦翻开账本,指着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字迹,“哪年哪月给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借了多少粮食,都在这里。”
“假的!”许春芳立刻跳出来,“你随便写点东西就想糊弄我们?”
“是不是假的,等会儿自然有人能鉴定。”孟悦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总该信村长吧?”
许春芳脸色变了变。
“还有这个。”孟悦拿起一张照片,举起来让大家看清楚,“这是上个月许文涛和他在镇上饭店吃饭的照片,旁边那位,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人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你胡说!”许春芳冲上来抢照片,“这肯定是你P的!”
“你可以去问饭店老板。”孟悦将照片递出去,“他记得那天他们点了什么菜,时间、地点都有记录。”
许春芳一时语塞,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你们说我占了许家的东西。”孟悦继续道,“可事实是,这些年我给的钱粮加起来,比我在许家吃住用的都要多得多。”
她合上账本,抬眼看向许春芳:“你们今天来闹,无非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现在过得好了?是因为我不再忍让,不再被你们欺负。”
“你们想赖账,想讹我,还想夺我的镯子。”她冷笑一声,“可惜,这次你们打错了算盘。”
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有些村民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如今听到这些证据,也开始觉得许家人太过分了。
“你们要是不服气,可以去找村长评理。”孟悦语气坚定,“或者,我可以首接报警。”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凝固。
“你敢!”许春芳咬牙切齿。
“试试看。”孟悦毫不退让。
对峙了一会儿,许春芳终究不敢真的撕破脸。她狠狠瞪了孟悦一眼,招呼着亲戚们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许晴从屋里跑出来,眼睛亮亮的:“妈妈,你好厉害!”
孟悦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夜色渐深,月亮悄悄爬上了树梢。孟悦坐在院中整理账本,耳边传来远处狗叫声,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她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想着明天还得去镇上买几株梨树苗。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孟悦!孟悦!”是李婶的声音,慌张又急促。
孟悦起身迎上去:“怎么了?”
“你快去看看,许文涛喝醉了,在村口骂你呢!”
孟悦眉头一皱,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月光下,许文涛果然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手里拎着一瓶酒,满脸通红,嘴里骂骂咧咧:“你不就是有点钱吗?装什么清高!你等着,我迟早让你好看!”
孟悦走上前,冷冷地看着他:“你现在连酒都喝不起的时候,是我养着你。你现在骂我,不怕全村人都听见?”
“怕?”许文涛踉跄着走近几步,“我怕你?你不过是个女人!”
“女人又怎样?”孟悦语气平静,“我靠自己的本事活得比你体面,比你清醒。”
“你……”许文涛举起酒瓶,似乎想砸过来。
“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报警。”孟悦毫不退缩。
两人对视,空气中仿佛燃起了火药味。
许文涛最终没敢动手,摔了酒瓶,怒吼一声,转身踉跄着走了。
孟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这场仗,她还没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