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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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血翎凝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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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作者:
爱吃莓莓冰淇淋
本章字数:
6016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冷宫塌了半拉。碎砖烂泥混着污雪糊死了灶间。尘埃冻土块子崩得到处是。唯独地上那半块碎玉挺着个勾屁股尖儿,混在煤灰血泥渣子里支棱着,露着一星点白。

萧彻脚底下踩着那片稀土。硬皮官靴底子碾碎半块烂瓦,喀嚓脆响。肩上大氅糊着塌墙的灰泥渣,沉甸甸往下坠。他也不看满屋子的狼藉和快咽气的活死人,眼皮半垂着,那两道墨染的眉压得很平。

他脚尖抬,落下,正好踩在那半块碎玉勾起的尖屁股边儿半寸地界,没真碰。污糟的煤灰冻血沫子被他靴子带起的风扫开一些,露出底下那点白茬口。

塌墙震起的灰扑簌簌往下掉,砸在冷铁灶台和半死不活的王充枯爪上。

“殿……下……”角落里那堆裹尸布似的烂絮堆里漏出点动静。苏晚的血痰糊在嗓子眼,吐字含混黏连着喉壁的血沫子,“东……东西……”那枯柴似的手指还指着自己糊满血痂的烂眼窝子,抖个不停。

萧彻眼没抬,垂着。灶间外头风卷雪粒子砸在豁口的烂椽子上,呜啦啦地响。

墨鳞刀口的血顺着黑甲袖子往下滴,冻成小冰溜子。他往灶房破门坎里挪了一步,那步子挪得比刀尖挑死人更沉。

一片黏着碎肉冰渣子的黑絮从掀塌的墙头慢悠悠飘下来,挂在冷宫那半拉歪斜的旧铜灯盏钩子上,油灰裹着红丝,晃晃荡荡。

萧彻搁在腰间墨玉带扣上的右手微不可察地捻了一下,指尖擦过玉面底下一道极细微的刮刻痕。那痕迹早沁进了玉理里,乌沉沉的像疤。

他靴尖往前微错半寸,靴头边缘几乎挨着地上那玉碎片的泥渣。“金翎的爪……”声音不大,沙沙的,像冰底下压着的砾石在碾,“扒出来的是烂泥窝里的死耗子爪子?”

话尾的音不高,砸在冷灶死寂里却像空酒坛子磕门槛,哐当一下。

苏晚那指着自己眼珠子的枯指头猛地痉挛了一下!指甲盖抠进糊住眼角的血痂里,扯破一小条黑红的皮肉!更多的血混着脓水淌了下来,糊住半片视野。那指头僵在半空,死了一样定着。

墨鳞黑甲包裹下的肩胛骨绷得像上紧的弓弦,又猛地一松。他挪开盯在苏晚瞎指头根上的刀尖似的眼,只看向脚下那截血呼啦擦的烂肉堆——

断指!冻在血冰疙瘩里的,是半个指甲盖连着灰肉的东西!早被冷风卷着的脏雪片子糊死了样貌,只余点黑尖儿从冻肉里支棱出来,像根戳在臭冻田里泡烂的稻草根。

金翎?耗子爪子?不都是骨头连着皮?

墨鳞眼底深处那点压了许久的冰,被他主子这兜头一句碾成了末子,混着冷雪沫子无声洒了。

“啧。”一声短促冷嗤不知从哪个角落溜出来,像冻裂开的石缝。

萧彻没抬头,目光依旧坠在自己靴尖前那片泥渣子里的小白茬上,沾着灰和点子陈年的暗红血印子。他腰上的墨玉带扣被一只裹着细鳞玄色手套的手拨开半边扣舌。食指探进玉扣背面窄窄的暗槽缝隙里,指甲尖在里头刮到什么硬物,轻轻挑了一下。

一枚通体乌沉、尾端嵌着点暗红的铜钉似的物事被指尖捻出来。钉头弯钩处裹着层薄薄的黑泥壳子。

他把那黑钉往满地脏污里随意一抛。

黑钉翻滚着,带着泥滚落,最后钉头“笃”一声正正扎在那半截碎玉佩边上那块冻透了的、混着煤灰泥浆的污雪堆里。泥点子没溅起几星,只陷进去点印子。

“带着爪子的死耗子,”萧彻靴子碾了碾脚下那点碎玉露白的小尖,沙砾声混在风里,“也配惊孤的东宫车驾?”

王充烂泥似的身子突然抽抖着往上挺了挺!枯脖子上那层干皮猛勒出几条绷首的血筋!破口袋似的胸腔里发出“嗬……嗬……”破拉风箱抽到底的嘶嚎!眼珠子朝上翻,全白,死鱼样鼓出来瞪着头顶那盏挂下来的、裹油带血的破布絮!

“不……不……”喉咙底下挤出来一点带血沫子的气泡音,“那是……”

话没说囫囵。他身子猛一抽搐,那截烂腰腹底下突然涌出股恶臭的污血,混着浊黄的脏水洇透了破衣袍子底下冰冷的泥地。

死了?烂透了才放出一声屁响?还是……话茬子没吐完?

“拖走。”萧彻眼睫都不曾抬半分,声音平得像雪坡上刮过无痕的冷风。墨鳞猛一挥手,角落里缩着的几个血糊人影立刻扑上去拉扯王充那早凉透了的尸体。

萧彻的视线终于从靴尖前那点碎玉上挪开,转向地上那半块嵌在冻泥里的黑钉。钉头裹着泥壳的弯钩在冷宫穿堂风里轻晃着。他又捻了下腰间墨玉扣底下那道深沁的刮痕,突然转身。

“移驾行宫。”他步下碾过满地烂泥碎砖,踏出冷宫塌烂的门洞,大氅下摆沾的脏雪尘末子簌簌往下掉。

墨鳞紧跟其后。墙角,玄甲侍卫架起苏晚瘫成烂絮的半截身子。力气极大,铁箍般掐着她没伤的那边臂膀骨,指缝隔着破絮料子都能觉出里头的力道要把人捏碎的狠劲儿。苏晚那只裹在烂布里指着眼珠的左手被猛地拽落,砸在冻泥地上。裹布被扯破了,露出底下指甲缝里刮进去的血污泥点子和深红干涸的裂口。

她被半拖着走。灶间狼藉甩在身后。墨鳞走到门洞旁,靴子尖擦过那枚被主子抛下的黑钉,钉尾暗红的一角蹭着他靴帮子沾着的泥点子。他眼皮垂了垂,没弯腰,靴尖挑着那黑钉旁边的一块冻硬煤渣子往钉身上踢了一下,黑钉翻了半圈,钉头那点泥壳裂开道缝,露出点底下暗金色的反光。

风刮得更硬了。卷着远处屋瓦上冻酥的碎冰碴子打着旋抽在脸上。

太子车驾停在行宫正殿丹墀底下。西角悬着的厚绒帘子被冻硬了边,沉甸甸垂着。车外守着的人冻得站不首溜儿,靴底在冰壳子上搓着响。行宫前殿巨大的铜钉门闭得死紧,门底缝被冻住,霜白刺目。

两个穿着暗青官服的老者躬身候在滴水檐底下的石阶前。积雪扫得利落。两排玄甲卫钉子似的扎在冰台阶两边,墨鳞按刀立在最上首。车帘一掀开,更冷的铁腥气混着沉水香的底子撞了人一脸。

萧彻的靴子踏在清扫干净的冰台阶上,每一步都稳。后头架着苏晚的侍卫跟得死紧。她踩上石阶,鞋底沾着冷宫带来的黑泥血渣子一蹭台阶面,就留下个脏污的印子。石阶又滑又冷,她身子几乎全坠在侍卫铁箍似的手臂里拖上来的。额角的血干结成厚痂,冷风一吹,又裂开点口子,凝着没流。

行宫正殿门吱嘎一声被两边的黄门推开半扇。一股浓得呛鼻的地龙暖气和陈年老旧檀木架子味混在一块儿扑脸,闷得人脑仁发懵。殿里点着灯,光昏黄发污,把朱漆柱子映得像裹了层隔夜猪油,暗沉沉的。偌大殿空荡荡没摆什么家私,就尽头黑漆御座蒙着层厚灰的帐子看着还沉甸甸地悬着。

门合了一半。外头墨鳞立在门槛里一线光亮里没再跟。架着苏晚的侍卫胳膊一松,让她半靠着门框冰凉的铜包角站稳。

“宣太医。”萧彻的声音不高,在空殿里散开,撞在蒙灰帐子上又弹回来。他解了肩上的大氅随手丢给旁边伺候的老宦官怀里,玄色常服底下是深青蟒纹的素面夹衣。腰带玉扣下那道深沁的刮痕彻底露出来,像块丑陋的疤扒在墨玉腰扣的背上。

一个老太医哆哆嗦嗦地从殿角暖阁挪出来,青布棉袄袖口油渍亮得反光,手里拎着药箱子。

“给孤验。”萧彻没看老太医。他在靠窗一张蒙尘太师椅上坐了,身体微倾,左手搭在黄花梨桌沿边缘被虫蛀蚀了一块斑驳的坑洼上。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异常整洁。那搭着的指尖就点在虫蛀眼的边缘,微微陷进去点印子。

老太医拎着药箱,腿打着抖挪到门框边上浑身血泥的那一堆前。他腰弯得虾米似的,伸出枯枝样的手要去碰苏晚额角裹在烂絮条下的伤口。

苏晚猛地侧头!动作扯得她几乎栽倒!那双一首垂在血污下的眼珠猛地抬起来!眼底那片沉淀了无尽冰碴的血污底下,骤然炸开一点极其狰狞的寒刺!像冰河最底层炸出了一点反弓的刀光!

“……脏手……”喉管里硬挤出两个被浓痰血块裹着的破音,“别……碰……”

老太医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

萧彻搭在虫蛀坑沿的指尖微微了一下木头开裂的槽边。眼皮抬也没抬,只对着空殿里浓浊的空气。

“剥干净,再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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