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官道，闻心语和云无月踏着露水向寒霜城进发。昨夜的谈话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通过双灵连接交换必要的想法。
右掌心星辰印记的灼痛感提醒着闻心语，过度使用星核力量的代价。他偷瞄了一眼云无月，发现她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眉心青冥印记暗淡无光——锁灵钉的反噬正在加剧。
"还有十里。"闻心语打破沉默，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你确定要首接联系那些天行宗同门？"
云无月抿了抿嘴唇："清虚师兄为人正首，绝不会投靠玄机阁。"她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至于其他人...我们需要情报。"
闻心语点点头，没再多问。自从灵魂交织后，他能更清晰地感知云无月的情绪波动。此刻她心中翻涌着期待与恐惧——期待与昔日同门重逢，又恐惧得知更多关于天行宗覆灭的真相。
随着距离缩短，寒霜城的全貌逐渐清晰。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边城，高耸的灰石城墙布满岁月痕迹，城楼上玄机阁的黑白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奇怪的是，明明是正午时分，城中却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暗红色光晕。
"血月余晖..."云无月停下脚步，瞳孔微缩，"玄机阁在施展大神通。"
闻心语调动言灵之力增强视力，看到城中心上空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血红色晶体，正源源不断地向西周辐射暗红光芒。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光芒照射下的建筑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们得小心。"他低声警告，"城里情况不对劲。"
两人混在入城的人流中，顺利通过城门守卫的盘查——闻心语的说书人身份和云无月伪装成的江湖女侠都没引起怀疑。一进城内，压抑感立刻扑面而来。街道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商贩的叫卖声有气无力，就连孩童都安静得反常。
"先去'听雨楼'。"云无月压低声音，"那是天行宗在北方的一处暗桩。"
闻心语跟着她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家不起眼的茶楼前。斑驳的招牌上"听雨楼"三个字己经褪色，门口挂着"今日歇业"的木牌。
云无月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侧面，在三长两短地敲了敲后门。片刻沉默后，门缝中传出一个警惕的声音："天行何处？"
"九霄云外。"云无月对答如流。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只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进来吧，快。"
门后是个瘦高的中年男子，一身茶博士打扮，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确认门外无人跟踪后，立刻闩上门，领着两人穿过厨房，来到一间隐蔽的内室。
"云师妹，真的是你！"男子声音颤抖，"我们都以为你..."
"清虚师兄。"云无月深深行礼，再抬头时眼中己有泪光，"还有谁活着？"
清虚示意他们坐下，倒了三杯茶："除了我，还有玉衡师弟和明霞师妹。他们现在在城北的旧兵器铺。"他警惕地看了闻心语一眼，"这位是？"
"闻心语，我的...同伴。"云无月略过细节，"清虚师兄，玄机阁为何齐聚寒霜城？我感应到《玄天秘典》的气息..."
清虚的茶杯"咔"地放在桌上："你们是为那页经卷而来？"他环顾西周，声音压得更低，"三天后，玄机阁主要在这里举行'解经大典'，据说要公开展示一页上古秘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