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惊现蛇妖,一下整个京城都不安起来。
“听说那是小侯爷最喜欢的一位花魁,没想到居然是妖...”
“噤声,这是不是我们能谈论的,我亲眼看到监天司的监正,勘探完教坊司之后,去了镇北王府!”
“啊!监天司不是只管那些妖魔勾结的外道之人吗,怎会去镇北王府?”
“你还没听说吗,那个花魁,是被吸干而死的!”
大街之上,议论纷纷,铜雀蹙眉,她手中有一个精巧的兔子状糖人,紧紧握住,从众人之中走过,快步离开。
....
镇北王府。
门口侍卫横戟,眸光如鹰,警示前方,一队穿着“监天司”服饰的人,不许其寸进一步。
“王府重地,闲杂人,无权进入!”
“呵呵...”
一个穿着紫袍,宽须窄鬓的道人,走了出来,他目光稍沉,便让王府侍卫,不由一震,如临大敌。
这是一个炼气大修!
“本宫监天司监正,难道也是闲杂之人?”
“镇北王,是要造反吗?”
简短两句话,便让北境军伍的老手,冷汗渗出,有些心神不稳。
炼气大修,己经超出肉体凡胎, 随便两句话,便可震散血气,杀人无形。
“啪啪。”忽然,有拍掌声响起。
镇北王府大门敞开,楚生,锦衣华袍,从中走出,至青石台阶之上,眸光如剑,扫视众人。
“好大的一顶帽子,监正,这是否不太妥当?”
楚生淡淡道:
“都说监天司,不畏皇权,独立于外,监管天下妖魔,绞除邪魔外道,今日来看,莫非也成朝廷鹰犬?”
“本侯还不知何事,便这般气势汹汹,难道得圣上授意,欲除镇北王府乎?”
此言一出,身后,监天司一干人等,都不觉脊背发汗,谁都没想到,传闻中的风流小侯爷,居然能反唇相讥。
甚至,这个帽子,都己经动摇了监天司“威信。”
这哪里是草包可为?
监天司监正,也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小侯爷说笑了,我监天司,自大崇立国千年来,就不受皇权所辖,如今,也是如此。”
“今日前来,不为别事,小侯爷,可否请你跟在下走一趟,解释教坊司...蛇妖。”
“据在下所看,那蛇妖,可是被小侯爷吸干而死?”
“你是否,修习邪魔外道。”
他淡淡说着。
言罢,周遭落针可闻。
楚生暗道:“狗皇帝行动还真快,要用监天司搞我,也不知给了什么好处,竟然能颠倒黑白!”
他很清楚,商心儿绝非是被吸干,那晚情形,其比旁人再清楚不过。
心下一沉,但仍需保持镇定。
“一派胡言。”楚生眸光一凝,怒喝:“我镇北王一脉,世镇北境,保大崇黎民万千,我为王府世子,怎么会修习外道之法?”
“那教坊司花魁,本侯根本不知其身份,又怎么吸干它?”
“哼,若有人指使你,我无话可说,颠倒黑白,本侯绝对不认。”
监天司监正摇了摇头:
“小侯爷,你说的恐怕不算,需我等考察一番,方可有结论。”
说着,他走上前,俨然是想擒住楚生,谁知,下一刻,哗啦啦从府中冲出一大片甲士,将其护在身后。
“保护小侯爷!”
监天司监正的面容,一点点冷下来。
“看来,镇北王欲造反,并非虚言,公然抗我,做好觉悟乎?”
甲士沉默不语,寒光持戟,映出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
什么妖魔,什么外道,他们不在乎,小侯爷,就是一切,谁敢害他,那就死!
“荒唐。”
监天司监正摇头,抬起右手,眼看出手之时。
街上,铜雀身姿矫健,快步而来,挡在最前方,首面监天司监正。
她俏脸如寒潭,面对练气大修,也丝毫不惧,不移分毫。
甚至,要对出一掌,与之死斗。
“呵。”监天司监正,只当无知者无畏,一掌下去,对方不死即残。
千钧一发之刻。
楚生出言:“等等,都住手。”
二者都微微一滞。
“不就是去一趟监天司吗,本侯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敢查的。”
“只要你们不徇私枉法,我没什么可怕。”
监天司监正眸光微闪,收回手掌。
“自然如此。”
眼瞅着楚生,主动要随着监天司走,不由急了,挡在其身前。
“小侯爷,不能去,监天司...关押妖魔外道,你去了,就出不来!”
铜雀,早己洞悉其中内情,小侯爷怎样,她再清楚不过,能够化形之妖,绝对是先天,根本不可能被其吸干!
这绝对是有人想加害他!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楚生安抚道。
“监天司不畏皇权,我信他们,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监天司监正目光平静,不发一言。
楚生随监天司一众人,返回监天司。
不过,监天司监正走之前,回眸看着镇北王府,一众不甘,愤愤的王府之人,沉声道:
“世人尽说镇北王,虎父出犬子,泡在温柔乡,我看不尽然,一只幼虎,即便装疯卖傻,仍旧为虎。”
....
阴冷,潮湿。
一个个铁围栏下,多有邋遢,不甘身影,在里面或假寐,或抓着两根铁柱,呲牙狰狞者。
“妈的,放老子出去,狗屁的监天司,老子休习外道又如何,不就杀了几个人,玩了几个小娘们,凭什么关我?”
“血,血,新鲜的人族,皮肤白皙,真香啊...”
甚至,还有毛茸茸的狼脸,紧贴在监壁上,血盆大口中,流出丝丝诞液,随着舌头舔舐着。
一眼望去,长长的监牢,可谓群魔乱舞。
甚至,有一些,还存在腐臭的尸体,被啃食大半,旁边,一只幽绿的妖魔眼睛,静静的盯着。
楚生静静而过,不起波澜。
“小侯爷,委屈你了,未彻底查清前,还请你在这里待上一阵。”
随着监天司之人离去,铁牢门关上,楚生,也被关在一间牢房里,只有身后一捧干草垛,可供歇息。
不过,他这模样,却引得旁边不少外道,妖魔,隔着监牢垂涎。
“啧啧,这模样可真周正,不知是哪家白皮小娘子,休习外道,落了难,小子,脸凑过来,让爷弄弄你,给你一门逃生之法!”
旁边,是一个大约西五十岁,却己经头发稀疏,花白,脸上疤痕丛生,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隔壁的监牢中,舔着舌头狞笑。
不过,仔细看去,他身后却还有一条尾巴,静静摆着。
这是妖魔!
周遭,一众监牢起起哄笑。
似乎都准备看这个“白皮小娘子”的笑话。
“你,过来。”楚生面色不变,对监牢的看守,勾了勾手。
看守恭敬而来,人久成精,结合监天司各位大人的态度,他能看出,这位爷,不久就会放,不能得罪。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热情,冷着一张脸。
上面情形,朝夕万变,指不定什么时候情况就变了呢?
“何事。”
“你可去镇北王府,支取纹银五十两。”
此言一出,监牢看守呼吸明显粗壮,这是一笔巨款,足够好几年月俸...
但他还保有理智:
“不要想着让我私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
君子生财,取之有道。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丢了性命,那可不赚...
“并不让你放了本侯。”楚生摇头,指了指隔壁:“将我换到隔壁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