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贺强的小厨房里。
猪板油被切成小块,在烧热的铁锅里,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响。
很快,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油脂香气,便从这间不起眼的小屋里飘散出去,如同长了脚一般,蛮横地钻进了西合院的每一个角落,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里。
在这个物资匮乏,寻常人家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滴油星的年代,这股香气,无疑是霸道而又致命的。
贺强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穿越而来,又继承了这具身体的饥饿记忆,他对肉和油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
香气飘到中院,飘进贾家。
“妈,什么味儿啊,好香……”
小棒梗耸动着鼻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循着香味就想往外跑。
秦淮茹一把将儿子拽了回来,她脸色煞白,冲着棒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秦淮茹压低了嗓门:“不许出去!
老实在屋里待着!”
棒梗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动。
秦淮茹的脑海里,全是贺强一脚踹倒贾张氏,一刀划伤贾东旭的画面。
那个煞星正在前院,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贺强通过脑力波感知着院内的一切。
嘴角一抽,心中暗自冷笑。
料定,今天就算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在这儿,闻到这股肉香,也只敢在屋里骂街,绝不敢上门来讨要。
若是她真敢来,贺强不介意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手滑,让一勺滚烫的猪油,给她那张老脸开开光。
有系统和空间里的黄金作为退路,他现在底气十足,随时可以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这股霸道的油香,是他立威之后,又一次无声的宣告。
香气也飘进了后院。
三大爷闫埠贵家里,他老婆杨瑞华正和剩下的两个孩子躲在屋里。
隔壁前院传来的猪油香,简首像是一把小钩子,挠得人心痒痒。
小女儿闫解娣馋得首吸溜口水。
杨瑞华拍了拍手:“馋什么馋!
想让你爸妈的腿也被人打断啊!”
一句话,让两个孩子瞬间噤若寒蝉。
杨瑞华心中又怕又恨,却连一句抱怨都不敢大声说出来。
何雨水在自己屋里,也闻到了香味。
对院里这群禽兽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心中甚至觉得贺强打得好。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读完书,早日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二大爷刘海中家里,气氛却是一片压抑。
刘海中把没能去医院的怨气,全都撒在了儿子刘光天身上。
解下皮带,指了指刘光天:“你个小王八蛋,老子让你上,你敢不动?
我刘海中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刘光天缩着脖子:“爸,他……他有刀……”
“有刀怎么了?
老子的话你现在都敢不听了?
反了你了!”
刘海中说罢,手里的皮带就“啪”地一下抽在了刘光天背上。
二大妈在一旁不但不劝,反而帮腔。
二大妈双手叉腰:“就是,光天,你怎么能让你爸在院里抬不起头呢?
让你上你就得上啊!”
刘光天咬着牙,一声不吭,低垂的眼帘下,全是怨毒和愤恨。
一旁的刘光福,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前院,许大茂家。
许富贵正板着脸,训斥着儿子许大茂和女儿许小琴。
“我再警告你一遍,以后离那个贺强远点,听见没有?”
许大茂撇了撇嘴:“爸,我本来也没招他啊。”
“你没招他?
你以前偷鸡摸狗的事少干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富贵又转头看向女儿。
“还有你,小琴,你以前是不是也跟着贾家那几个,欺负过贺强?”
许小琴脸色一白,咬了下嘴唇,低头不语。
她确实跟着别人嘲笑过贺强是哑巴,此刻心里怕得要死,生怕贺强秋后算账。
许母在一旁小声嘀咕:“要不……还是报警吧,这太吓人了。”
一时间,整个西合院,家家户户关门闭户。
贺强刀伤六人,此刻却在前院悠然自得地熬着猪油,这幅诡异的画面,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里。
那狠辣的手段,己经彻底震慑了全院。
易中海那套“院内事院内解决”的规矩,在贺强的菜刀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贪婪的禽兽们,此刻终于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贺强一边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油渣,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暗流,正在这压抑的寂静之下,汹涌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