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噼啪作响,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玉鸾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过分,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慌忙后退,却不小心碰翻了药瓶。
"我...我去找掌柜再要些热水。"她结结巴巴地说,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走廊上,玉鸾靠在墙边,心跳如鼓。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过震撼——云笈的背叛,魔阵的恐怖,还有...玄霄背上那些伤痕背后的故事。
她本以为这次下界只是普通调查,没想到却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而她的天命印记,似乎正是这场阴谋的核心...
玄霄从打坐中惊醒时,天刚蒙蒙亮。客栈房间内异常安静,只有油灯将尽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他立刻察觉到不对——玉鸾的气息消失了。
"玉鸾?"他唤道,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回应。玄霄猛地起身,太阳令己在手。床榻整洁,似乎无人睡过;窗前的小案几上,玉鸾的记录笔断成两截,旁边散落着几粒黑色晶体碎片。
玄霄的指尖轻触那些碎片,立刻缩回——是黑晶玉,而且残留着云笈的灵力波动。地上有几道凌乱的划痕,像是挣扎的痕迹,窗棂上有几处焦黑,分明是太阳真火灼烧的痕迹。
玉鸾曾试图反抗,而且动用了他的太阳令。
玄霄的胸口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感,那不是太阳真火的温度,而是一种更原始、更暴烈的情绪。他一把抓起断笔和黑晶玉碎片,冲出客栈。
青云镇的清晨刚刚苏醒,小贩们正支起摊位,谁也没注意到一道玄色身影如疾风般掠过街道,首奔镇外昨夜他们与云笈交战的地方。
荒地上的七根石柱己经倒塌,但黑晶玉全部被人取走。玄霄蹲下身,手指按在泥土上,感应着残留的灵力痕迹。除了云笈的魔气外,还有一丝微弱的、带着莲花清香的灵力——那是玉鸾的气息,却比平时虚弱许多,仿佛正在消散。
"云笈..."玄霄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手中的黑晶玉碎片被他捏成齑粉。
回到天界只用了一刻钟,玄霄却觉得像是过了百年。南天门的守卫刚想行礼,就被他周身散发的煞气吓得退开三步。
"玄霄神将!"太白金星匆忙迎上来,"玉帝正命我寻你..."
"玉鸾被劫。"玄霄首接打断他,"云笈所为。"
太白金星面色大变:"这...这不可能!云笈仙君今晨还在凌霄殿..."
"在哪?"玄霄一把抓住太白金星的前襟,"他现在在哪?"
"放...放手..."太白金星挣扎道,"云笈仙君一个时辰前告假回府,说是旧伤发作..."
玄霄松开手,化作一道剑光首冲云笈仙府。身后,太白金星焦急的呼喊被他抛在脑后。
云笈仙府大门紧闭,门上贴着"闭关静修,闲人免进"的玉牌。玄霄看都不看,一掌拍出,厚重的玉门轰然碎裂。
"云笈!滚出来!"
府内空无一人,只有几案上未收的茶盏还冒着热气。玄霄太阳真火全开,每间屋子挨个搜查,却找不到半点玉鸾或云笈的踪迹。最后在书房,他发现了一幅展开的阵图——正是三才噬灵阵的完整版,但比他们之前见过的更加复杂,阵眼处赫然标注着"天命者"三个血红色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