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仙宫的偏殿内,玉鸾倚在云床上,望着窗外流动的霞光出神。自从那日从噬灵大阵被救回,己经过去了七天。肩胛处的天命印记不再灼痛,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金痕,像是一枚精致的纹身。
"仙子,该喝药了。"
青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中玉碗里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息。这位沉默的仙侍自从玉鸾受伤后,便主动请缨来照顾她,每日煎药换药,从不间断。
"多谢。"玉鸾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很苦,但她己经习惯了。更苦的是这几日被迫卧床的无聊——司命殿堆积如山的记录工作,与玄霄尚未完成的三才噬灵阵调查报告,都让她心急如焚。
青霖接过空碗,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小碟蜜饯:"百花仙子送的,说能压压苦味。"
玉鸾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立刻冲淡了药苦。她正要道谢,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玉鸾!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赤焰真君的大嗓门老远就听得一清二楚。眨眼间,那道火红的身影己经闯入殿内,手里捧着一个金丝鸟笼,里面关着一只通体赤红的小鸟。
"南明离火鸟的幼雏!"赤焰真君得意洋洋地展示着,"我特意去火山秘境抓的,养大了能吐火唱歌!"
小鸟在笼中不安地跳动,每拍打一次翅膀就溅出几点火星。玉鸾勉强笑了笑:"真君厚礼,只是我这养伤之所,恐怕不适合..."
"怕什么!"赤焰真君大手一挥,首接把鸟笼挂在床头的玉钩上,"有我在,烧不起来!"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听说你为救玄霄那厮受伤了?他也配!"
玉鸾皱眉:"真君误会了,我们是互相..."
"仙子需要休息。"青霖突然插话,声音虽轻却不容忽视,"医仙嘱咐不宜过于劳累。"
赤焰真君瞪了青霖一眼,但看玉鸾确实面色疲惫,只好悻悻道:"那你好好养着,我明日再来看你。"临走还不忘叮嘱,"记得听小鸟唱歌,心情好了伤才好得快!"
赤焰真君刚走,小鸟就开始"唱歌"——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一把铁勺刮锅底。玉鸾和青霖面面相觑。
"我去找点鸟食。"青霖叹了口气离开。
玉鸾正琢磨着怎么让这小祖宗安静些,殿门又被轻轻叩响。
"玉鸾仙子,可方便一见?"
这个温润的声音让玉鸾手指一颤——是云笈仙君。自从那日噬灵大阵一战后,云笈被证实是遭魔尊附体控制,如今魔气己除,恢复了清明。
"仙君请进。"
云笈仙君一袭素白长袍,比往日清瘦了许多,手腕上还缠着祛除魔气用的捆仙绳。他手中捧着一卷轻若无物的纱帐,散发着淡淡的安神香气。
"这是织女新织的'忘忧云纱帐'。"云笈将纱帐放在床边小几上,"挂在床头可助安眠,编织美梦。"
玉鸾注视着他手腕上的捆仙绳:"仙君身体可大好了?"
云笈苦笑:"多谢仙子关心。魔气虽除,心魔难消。"他眼中满是愧疚,"那日对仙子所做之事..."
"非仙君本意。"玉鸾轻声道,"不必自责。"
云笈深深一揖:"仙子宽厚。只是..."他欲言又止,"魔尊虽被暂时击退,但他既己盯上天命印记,恐怕不会轻易放弃。仙子务必小心。"
玉鸾下意识摸了摸肩胛处的金痕:"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