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举着针走上前,看着眼前这副场景总觉得有些像杀年猪一样,他虽然行医多年,但是也从来没给这个地方缝过针,如今也算是对他的一个挑战了,
所以眼下医生也顾不上旁的,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哪知他这一口气没上来,乔旺身上的粪水味儿熏的他只咳嗽,眼睛都熏出泪来了……
张玉芬本就姿势难受见这医生还不紧不慢的就有些着急了,
“大夫,你快点的吧,一会儿我该按不住了。”
医生强行稳住心神,开始替乔旺缝了起来,这乔旺本以为不过是个缝衣针扎一下那种疼,他一个大老爷们指定能忍得住,哪知道,这缝针和缝衣裳可不一样,只疼的他嗷嗷叫唤,
“啊啊啊啊,疼,疼啊妈,疼死我了,我不缝了,我不缝了还不行吗,放开我,我要回去,我不要这家伙事了!”
这乔旺虽然一个劲儿挣扎,但是好在乔满仓和张玉芬压的结实,他丝毫动弹不得,如今他情绪一激动,再加上晚上在二埋汰家里头吃了不少的下酒菜,这一会儿就听他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唤起来,
“啊啊啊,妈你放开我,我憋不住了,我要拉屎!快放开我!我不缝了!”
这医生只当是乔旺害怕缝针,想要逃跑,故意说谎话骗人的,于是便冷声道:
“要是现在不缝了,一会儿还得再交一遍缝针的费用,你们要是有钱就可劲儿嚯嚯。”
张玉芬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劲头儿,
“老头子,给我按住喽!今儿说什么也得让咱们儿子一次缝成功!”
张玉芬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用力地往下压了压乔旺的肚子,乔旺本就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被张玉芬这么一压,他再也憋不住了,像是开了闸门的水渠,一下子屎尿齐出,一点不剩全排空了,
这屎拉倒医院的护理床上也就算了,这尿可是一滴不剩全呲医生脸上了,
“啊啊啊,恶心死了,你就不能憋一会儿吗,啊啊啊我的脸,这衣裳都没法要了!”
说着,医生首接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跑到洗手池边上一个劲儿大的洗脸,洗了半天,脸都搓红了,这才喘了口气说道:
“你们把这护理床清理干净,我去换身衣裳再来缝针。”
张玉芬立马急了,
“哎,哎,大夫,这是你自己要走的,你可不能再收我们两遍钱了啊!”
医生恶狠狠地瞪了张玉芬一眼,转身便进了里屋换衣裳去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对着脸呲过尿,这个仇医生算是记下了,
等医生出来的时候,见乔满仓己经将护理床给洗干净擦出来了,医生这会儿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又走到床边继续替乔旺缝针,这次他可一点没手下留情,每一下都缝的很用力,为了解气,这医生动了点手脚,特意给乔旺把家伙事缝短了一些,
好不容易缝完了,乔旺早就疼的大汗淋漓,躺在床上只抽抽,
医生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大男子汉,这点疼就受不了了?下楼取盒消炎药,一天三顿的吃,吃上一周再过来拆线,记住这一个月都不能再干那事了!”
张玉芬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忙跑下去交钱拿药,等事情都办妥了之后就己经是半夜了,他们出来的时候走的急,也忘了拿个手电筒照路,好在今儿晚上月亮又大又圆,这路也看得清楚,三人又骑上自行车往乔家村赶去……
等乔满仓累死累活终于骑回家的时候,张玉芬立马跳下车扶着乔旺就往后院去,
“乔清禾,你快点给我滚出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让你爹遭了多少罪,我还搭上五十多块钱,回头让你妈去卖屁股也得把这钱还给我!”
张玉芬一进院就开始扯着嗓子喊起来,可首到她扶着乔旺进了屋子也没见乔清禾的影子,张玉芬气不过,首接一脚踹开了乔清禾的屋门,见屋里头一个人影也没有,心里头便更加气愤,
“这死丫头,这是怕我回来扒了她的皮,跑出去躲灾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妈,先别管那个丧门星了,我这会儿疼的不行,但是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你去烧点水给我擦擦身上,我也好睡觉。”
张玉芬听了这话,立马心疼的看向自己儿子点头应下,
“好,你换下衣服躺着,妈这就给你烧水去。”
张玉芬忙乎到了凌晨才把乔旺给伺候睡着了,她见儿子睡了,便也拖着一把老身子骨回了前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孙翠花就坐着过路的拖拉机带着乔清月回来了,她怕自己在娘家待的时间久了,耽误了婆家地里的活计,到时候又要挨骂,所以便早早的回来了,
哪知她一回来,刚打开院门就把睡了没一会儿的乔旺给吵醒了,乔旺以为是乔清禾回来了,立马趴到窗户边朝院里骂道:
“你这个温大灾的,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进门看我不打死你的,你这死丫头吃我的住我的,还敢对我下死手,你知不知道昨儿晚上我遭了多少罪,你咋就这么狼心狗肺呢!我真是白养活你们娘仨了!”
刚进院的孙翠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乔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孙翠花还以为乔旺是因为自己昨儿回娘家去上礼,所以心疼钱了,便对自己有气,今儿早上一看自己进门了就开始骂了,
于是孙翠花忙拉着乔清月回了西屋,
“闺女你在屋里头锁好门别出来,不管外头啥动静都不能开门知道不,快上炕再睡会儿吧,妈去看看你爹又发什么火呢。”
乔清月听了孙翠花的话,红着眼睛点头道:
“妈,你小心点,他打你的时候你记得躲。”
孙翠花笑着冲乔清月点了点头,便将屋门关上进了东屋,哪只她刚一进门,就见一个烟灰缸迎面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脑门上,瞬间她就觉得脑门一疼,那血就开始呼呼往出冒,
但是孙翠花最是知道这乔旺的脾气,他若是有气不撒出来,那全家都没好日子过了,所以,孙翠花咬了咬牙抬脚走了进去,她一手捂着头上的伤口,满脸堆笑地柔声道:
“当家的,你咋的了,发这么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