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线如银蛇盘踞,凌血掌心的赤血令与墨影剑共鸣发烫,在冰壁上烙出蜿蜒剑痕。苏清瑶的玉珏浮出白气,凝结成剑冢地图——箭头所指的冰窟深处,青铜古剑的剑格正吞吐赤芒,与凌血胸口新现的赤霄剑纹遥相呼应。
“当心‘冰魂旋’。”萧雪突然扬剑,银芒斩碎一片飘落的雪絮。那雪絮竟化作冰晶人脸哀嚎飞散,云岫紫瞳骤缩:“是被封印的剑魄,这里每片雪花都是枉死剑修的残魂。”话音未落,冰层炸裂,十二尊持剑冰雕破土而出,盔甲缝隙渗出幽蓝血珠——正是玄机子手札记载的“十二守剑奴”,每尊冰雕都嵌着半块残缺剑谱。
凌血挥墨影剑斩向冰雕腰腹,剑刃触及处却迸出冰荆棘。他猛地运转赤霄血脉,剑身紫芒大盛,竟将冰雕劈裂处渗出的赤红剑油点燃——那是用万滴剑主心头血浇灌的守墓奇物。苏清瑶趁机抛出冰魄草汁液,草汁遇血化作藤蔓,竟在冰雕眉心催生出莹蓝剑花。
“看穹顶!”青衫客折扇急挥,扇面星图与玉珏共鸣,照亮冰窟顶端悬浮的蛇信戒指。萧雪银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出,剑尖凝结的雪花竟在戒指表面熔出剑痕,他袖口旧伤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剑穗,与戒指内圈刻着的断剑纹路严丝合缝。
“这戒指……”凌血惊觉眉心发烫,赤血令浮现的血纹竟与戒指图案组成完整的赤霄剑图。冰雕突然同时碎裂,万千冰刃组成剑阵射向众人,云岫赤霄剑横斩出紫虹光盾,却见萧雪径首冲向戒指,银剑插入冰面划出玄奥阵图。冰窟顶部轰然坍塌,露出悬浮在血池上的剑冢——九根青铜锁链穿透穹顶,锁着一具披雪的女尸!
“母亲?!”凌血失声。女尸颈间赤血令与他怀中令牌共鸣,胸口插着的断剑正是墨影剑原型。苏清瑶玉珏震颤,从女尸发髻中吸出半块雪纹玉珏,两块玉珏合拢时,血池沸腾露出池底血色剑谱。青衫客瞳孔骤缩:“是‘血祭苍穹’!当年赤霄剑主自断九脉化剑冢,而她的背叛者……”
话音未落,萧雪突然摘下面具。他左颊断剑疤痕与女尸胸口剑伤完全吻合,银剑插入血池时,池底浮现出他与凌血幼年练剑的倒影。“我就是那个背叛者。”他声音嘶哑,“血域以你母亲为质,逼我在剑冢刻解封符文。”戒指突然飞入凌血眉心,化作血蛭钻心剧痛中,他看见母亲将赤血令塞入襁褓,萧雪挥剑斩断她脚链,而血域教主站在云端狂笑。
“你骗我!”凌血赤霄血脉暴走,周身蛇信状血纹与墨影剑共鸣,竟将血池蒸发出的血雾凝成剑刃。苏清瑶急将玉珏按在他眉心,温润白光中母亲残魂浮现:“血域戒指是诱饵,真正的封印在……”血池突然喷出万千血箭,萧雪奋不顾身挡在凌血身前,银剑被洞穿的瞬间,他后心露出与凌血相同的赤霄剑纹。
“原来你们是……”云岫震惊。赤霄剑突然脱离掌控,飞入血池与青铜古剑融合,化作九节赤红剑鞭卷起女尸与萧雪,竟在血池打开通地心的裂缝。裂缝深处,九座燃烧的剑冢若隐若现,每座都插着与赤霄剑同源的古剑。青衫客展开最终手札:“九剑归位时血域之门将开,唯有集齐九剑者自刎祭剑才能阻止。”
凌血握着发烫的戒指,望着萧雪被剑鞭卷入裂缝的背影,又看掌心母亲血字:“找持焚天剑的盲眼琴师……”冰窟外传来密集的踏雪声,无数血影教众簇拥着戴蛇信面具的人逼近,那人腰间玉珏竟刻着苏清瑶的泪痣图腾。天山雪谷的真相揭开,却引出更恐怖的谜题——当凌血在裂缝中看见盲眼琴师拨动琴弦时,焚天剑爆发出的烈焰中,竟映出苏清瑶被血域教主抱在怀中的童年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