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底部的毒雾如墨汁般弥漫,每一缕雾气都带着蚀骨的腥甜。凌血挥墨影剑劈开面前的骨手,剑刃触及之处爆发出紫金色光芒,那些戴着蛇信戒指的骨手在光芒中发出细碎的哀嚎,指骨间渗出的黑色毒液滴在暗河水面,竟激起阵阵涟漪状的血纹。阿朵的裂地剑插入莲台边缘,滚烫的岩浆与冰莲的寒气碰撞,在毒沼中形成一道冰火交织的屏障,蛮族先祖的魂魄在屏障后齐声吟唱,歌声中夹杂着金属摩擦的锐响。
“这些是‘万骨剑煞’,”青衫客的声音从屏障另一侧传来,他折扇翻飞间震散一片毒雾,扇面星图上渗出的金色血珠滴入暗河,竟将漂浮的骨手暂时定住,“三百年前血域入侵时,被献祭的各派剑修魂魄被炼成此煞,唯有冰火双莲能净化它们的怨念。”他话音未落,一只骨手突然穿透屏障,指骨上的蛇信戒指狠狠嵌进凌血肩头,戒指内部刻着的血域符文瞬间亮起,一股冰寒的力量顺着伤口钻入经脉。
苏清瑶急忙将玉珏钥匙按在凌血伤口,钥匙表面的剑形纹路突然发烫,渗出的温润白光将蛇信戒指震碎成齑粉。“看莲台!”她惊呼出声,冰莲与火莲在战斗中缓缓旋转,莲心处的疾风剑与星图扇竟开始共鸣,断剑残扇间溢出的剑气在毒沼中形成一道时空裂缝,裂缝里闪过疯老丐醉醺醺的身影——他正用酒葫芦接住从剑冢顶部滴落的血色露珠,而身后跟着的盲眼少年,手中握着的追星剑正吞吐着青芒。
“老叫花!”凌血认出那是疯老丐的酒葫芦,墨影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裂缝,剑身在接触到血色露珠的瞬间爆发出赤霄剑纹。阿朵见状将裂地剑插入冰莲中心,岩浆顺着剑脊注入莲台,冰莲竟开始绽放出火焰状的花瓣,而火莲则凝结出冰晶般的脉络,双莲交辉之下,万骨剑煞发出凄厉的惨叫,无数剑修魂魄从骨手中飘出,在莲台上方聚成一把透明的巨剑。
“不好!血域在回收魂魄!”青衫客猛地展开折扇,扇面星图与透明巨剑共鸣,竟在剑身上映出残缺的《昆仑禁录》书页,“当年剑主用双莲封印血域左使的分身,如今双莲异动,分身即将破封!”他话音未落,暗河底部突然传来震天巨响,无数血色气泡炸裂时,浮出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面具上刻着与青衫客折扇相同的星图纹路,手中握着的覆海剑正将鲛人心脏碾成血泥。
“海寇王!”苏清瑶玉珏钥匙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掉出半张用鲛人血写成的密信,信上血字在接触到毒沼雾气后扭曲变形,最终组成一行警告:“星图扇与覆海剑共鸣之日,血域祭坛将开。”海寇王狂笑中挥剑斩向莲台,覆海剑掀起的血色浪潮里,浮出无数被锁链捆绑的鲛人骨架,每具骨架的咽喉都插着刻有青衫客星图的匕首。
凌血注意到匕首上的星图纹路与青衫客折扇上的图案略有不同,其中一枚匕首的星形标记多了一道斜杠,竟与萧雪后心的剑伤疤痕形状吻合。“青衫客,你看这匕首!”他扬剑指向骨架,墨影剑与疾风剑产生共鸣,断剑突然从莲心飞出,插入那枚特殊匕首的星形标记,匕首竟在瞬间爆发出绿色旋风,将附近的骨架绞成碎片。
“这是……‘星罗七杀’的标记!”青衫客瞳孔骤缩,折扇边缘渗出金色血液,“当年我为救剑主,自愿让血域在匕首上下了蚀魂咒,每杀一名鲛人,就会削弱剑主身上的诅咒!”他话音未落,海寇王突然将覆海剑刺入自己心口,鲛人心脏的血泥与他体内的血煞之气融合,竟在背后展开一对血色羽翼,羽翼每根羽毛都刻着剑主的临终遗言。
阿朵突然将蛮族战歌吟唱到极致,裂地剑爆发出万道岩浆剑气,在毒沼中画出巨型阵法。凌血的赤霄血脉与阵法共鸣,胸口的血疤泛起紫芒,竟将双莲溢出的冰火之力吸入体内,在丹田形成小型剑冢。“用剑冢净化魂魄!”苏清瑶将玉珏钥匙插入剑冢核心,钥匙化作一道流光,与凌血的魂魄碎片融合,竟在剑冢中映出母亲的残像——她正将一枚蛇信戒指塞进疯老丐掌心。
“原来疯老丐才是……”凌血震惊失语,剑冢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所有剑修魂魄吸入其中。海寇王的血色羽翼在光芒中寸寸碎裂,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作血雾,覆海剑坠落时被青衫客接住,剑鞘上的星图突然完整,竟与折扇图案组成逆转血域的“北斗镇魂阵”。
此时暗河水面突然结冰,萧雪的身影从冰面下浮现,他银剑插入莲台,后心的赤霄剑纹与蛇信图腾激烈碰撞,竟在毒沼底部打开一道通往昆仑墟的传送门。“快走!血域教主的心脏正在苏醒!”他话音未落,暗河深处传来心脏跳动的巨响,每一次跳动都让毒沼水面泛起涟漪,而在涟漪中央,赫然悬浮着一枚刻着双生剑主图案的玉佩——玉佩断裂处,正是苏清瑶颈间玉珏的形状。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