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主帐内,烛火摇曳。
贺峻霖背对着大壮,手指缓缓着案桌上的平安符,声音低沉冷冽:“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大壮咽了咽口水,额角渗出冷汗:“将、将军,小的就是随口胡诌,您别当真……”
“说。”贺峻霖骤然转身,眸光如刃。
大壮腿一软,扑通跪地:“是、是宋亚轩少爷和云小姐!他们在城里为了给我娘抢回小偷偷走的银子时,宋少爷为了救云小姐受了伤,后来两人……两人……”
“后来怎样?”贺峻霖指节攥得发白。
“后来他们在我家疗伤……我、我夜里起夜时,看见他们在院子里……抱、抱在一起……”大壮结结巴巴道,“还、还听见云小姐说什么‘我很开心’……”
“砰!”贺峻霖一拳砸在案桌上,烛火剧烈晃动,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
大壮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乱说了!”
贺峻霖闭了闭眼,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冷声道:“滚出去。”
大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营帐。
帐内重归寂静,贺峻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己被指甲掐出血痕。他低头看着那枚平安符,云绾儿绣工精巧的“平安”二字此刻却刺得他眼眶生疼。
“绾儿……”他低喃着,嗓音沙哑,“分开不过月余,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此时,京城太医院,宋亚轩披衣立于窗前,望着同一轮冷月,手中捏着一封刚写好的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贺兄,见字如晤。边关凶险,务必珍重。绾儿……她始终念着你。”
他指尖微颤,终究将信折好,放入怀中。
次日边关战场
贺峻霖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他眼神凌厉,招招致命,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发泄在这场厮杀中。
然而,就在他率军冲锋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首首射入他的肩膀!
"将军!"副将惊呼。
贺峻霖闷哼一声,咬牙折断箭杆,他仿佛不知道痛,一个劲儿地冲入敌军阵营,奋力厮杀着。
“将军,不要往前!”副将的惊喊声他己经完全充耳不闻了,他只知道挥舞手中的剑,砍杀着……
许久,贺峻霖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三日后,边陲小镇。
贺峻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陋却整洁的屋子。
"你醒了?"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他侧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素衣的姑娘正端着药碗走进来。她眉目如画,眼神清澈,虽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清雅气质。
"在下沐元汐,是这镇上的大夫。"姑娘微微一笑,"将军伤势不轻,还需静养几日。"
贺峻霖蹙眉,强撑着要起身:"战事未平,我不能——"
"将军若现在回去,只会让伤势加重。"沐元汐按住他的手臂,语气坚定,"边关不缺将军一人,但若将军倒下,便是大损失。"
贺峻霖怔了怔,终是躺了回去。
养伤期间,沐元汐的细心照料让贺峻霖渐渐放下了戒备。
她精通医术,每日为他换药、熬药;她善解人意,在他沉默时从不打扰,在他烦闷时又会适时开解。
一次深夜,贺峻霖因伤口的疼痛难以入眠,起身走到院中。
"将军也睡不着?"沐元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见她披着外衣,手里拿着一壶酒。
"喝一杯?能缓解疼痛。"她晃了晃酒壶。
月光下,两人对坐而饮。酒至微醺,沐元汐忽然问道:"将军心里,可是有放不下的人?"
贺峻霖握杯的手一顿,眼前浮现出云绾儿的笑颜。
"……己经不重要了。"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声音低沉。
沐元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问。
一月后,贺峻霖伤愈归队。
临行前,沐元汐收拾好行囊:"将军,可否带我一起回军营。"
贺峻霖愣住:"为何?"
"我父亲曾是御医,因冤案被贬至此,如今己故。"她神色平静,"我想等将军凯旋,带我回京城,查明真相。"
见贺峻霖有些犹豫,
沐元汐继续说:“我是大夫,所以在军营我也能帮上忙”
贺峻霖听闻,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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