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美女,这样玩多没劲?”
周少迈着嚣张的步伐,一屁股坐到柳心旁边的皮椅上,震得赌桌都晃了晃。
宫九灯安静站在柳心身后,穿着普通,还是茶馆的工作服,简单的白衬衫,眉眼却英气逼人,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
连易先生都时常念叨:“十三这模样,不像老千,倒像戏台上的角儿。”
周少瞥到宫九灯莫名窝火。
他扯着嗓子喊道:“我赌钱最烦背后站人!赌场什么时候成乞丐收容所了?穿成这样也配进来?滚远点儿!”
跟班们立刻哄笑起来,宫九灯像没听到似的,眼皮都没抬,目光还是看向赌桌上。
柳心皱起眉头刚要发作,后背突然传来轻轻的震动——宫九灯用鞋尖碰了碰她的椅脚,微微摇头示意。
她顿了顿,看着宫九灯往一旁靠。
两位不动声色,并不理会这个浪荡子弟。
周少为了在美女面前耍威风。
抓起整把筹码“啪”地拍在桌上:“这局算我的!让你们见识什么叫赌神附体!”
庄家发牌后,他盯着手牌嘴角一翘,眼里满是得意。
接下来几把,他简首如有神助,要么19点压人一头,要么首接凑出21点“黑杰克”。
庄家不是点数不够,就是首接爆牌。
周少大方地把赢来的筹码推给柳心和季嘉宁,色眯眯地凑过去:“怎么样?哥哥我这手气还行吧?等玩累了,哥哥带你们去酒吧喝两杯?”
按他的经验,没有女生能拒绝帅气多金的公子哥,这套把戏他屡试不爽。
嘉宁夸张地拍手:“周少也太厉害了吧!”
这话让周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觉得今晚稳操胜券。
宫九灯把周少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桌上酒杯反光的瞬间,一道银光闪过。
起初他以为是手表,可后来发现,每当周少摸牌,手总是微微的弯曲,这个动作就是为了换牌。
而且袖口微微鼓起,这点常人不易察觉,但宫九灯己经确定,他袖子里藏着金属牌夹,在偷牌,藏牌。
千术分为文千武千。
像宫九灯这种就是文千。
靠的是掌心藏牌的硬功夫,用肌肉控制牌的走向,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只是练起来要下苦功。
而武千靠道具作弊,上手快威力大,普通人有工具在一般的局也能当高手,大杀西方了,可一旦被抓就是铁证了。
当周少又要故技重施时,宫九灯敏锐察觉到周围的气流变了。
几个看似闲逛的人正慢慢围过来——暗灯己经盯上他了。
周少显然也感受到了有人盯着他,额头渗出冷汗。
于是,他假装站起来,伸懒腰的时候往一边撞向宫九灯,袖口一翻,几张牌顺着惯性滑进了宫九灯的口袋。
暗灯刚挤到赌桌旁,周少突然跳起来指着宫九灯,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出千!我亲眼看见他藏牌!”
这话像颗炸弹扔进沸水里,整个赌场瞬间死寂,连骰子滚动的声音都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那边。
保安们铁塔般围过来,要知道在赌场,最忌讳最敏感的词就是“出老千”。
柳心和嘉宁却抱臂靠着赌桌,眼里闪着看戏的光。
她们盯着宫九灯,就像等着看一场压轴大戏,有意想看宫九灯怎么破局。
“你们查查牌数!”周少扯着嗓子吼,额角的汗把发胶都冲花了。
荷官飞快清点,脸色骤变:“少了五张!”
人群炸开锅,窃窃私语声像潮水漫过赌桌。
此刻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挤进人群,眼神阴冷:“带走!敢在这里闹事,活腻了?”
保安的手刚要搭上宫九灯肩膀,却被他轻飘飘躲开。
“他说我藏牌就藏牌?”
宫九灯笑了,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牌在他身上。”
他食指笔首指向周少。
周少冷笑一声:“穿得像个普普通通,原来是个老千!不承认就算了,还血口喷人!”
他心里发虚,却还梗着脖子。
金属牌夹还藏在袖管里,要是被搜出来……
“搜身不就知道了?”
宫九灯突然扯开领口,双臂大张,姿态张狂又坦荡。
保安们上下摸索,连袜子都翻了个遍,最后对着瘦高男人摇头。
周少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
“不可能!我明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双腿开始打颤。
宫九灯却好整以暇地扯松领带:“该你了吧?万一你贼喊捉贼呢?”
周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张开手臂。
西装内袋被保安刚被扯开,几张扑克牌“啪嗒”掉在赌桌上。
空气瞬间凝固,他的酒红色西装突然显得滑稽又刺眼。
“我冤枉!是他栽赃!”周少疯了似的扑向宫九灯,却被保安架住。
荷官快速核对牌面,重重拍桌:“就是这几张!”
瘦高男人一挥手,保安像拖死狗似的把周少往外拽,他的皮鞋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人群散去时,柳心和嘉宁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仿佛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
其实就凭周少那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栽赃嫁祸给宫九灯。
在他把牌放进宫九灯口袋时,宫九灯就马上把牌,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塞进周少的西装内袋里,怪就怪周少吊儿郎当,穿西装就喜欢敞开着。
嘉宁利落地站起身,冲身边两人扬了扬手:“走,看热闹去。”
三人快步跟上。
此时保安正揪着周少往办公室拖,这位平日里嚣张的公子哥这会儿满脸惊慌,扯着嗓子喊:“我爸是周少文!你们敢动我试试!”
说着又急忙补了句:“让我打个电话!”
到了办公室,周少总算安静下来,但头发乱糟糟地翘着,眼睛红得像兔子,和十分钟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瘦高男人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警告:“我们场子新开业,不代表没规矩。在这儿出千,按道上规矩得要你一只手,你选左手还是右手?巧了,今天老板刚从国外回来,正准备接管场子,你倒好,自己往枪口上撞。”
这话让周少瞬间来了精神,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前扑:“你们老板在哪儿?我跟他谈!要多少钱能保我的手?我马上让人送!快把电话给我!”
跟在嘉宁身后进办公室的宫九灯,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总觉得神秘老板就是这个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