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的铁匠铺里,铁皮火罐正在锻炉里泛着红光。老匠人用铁钳夹起个成品,往地上一摔,“哐当” 一声脆响,罐身完好无损。“将军您看,” 他用锤子敲着罐口的螺纹,“这盖子拧得严实,硫磺和糖霜混在一起,烧起来保准粘住大象的皮!”
王二柱蹲在旁边帮忙递铁皮,粗糙的手指被烫出好几个水泡,却浑然不觉。他看着堆成小山的火罐,突然对张庆说:“俺们还得给火罐系上红布条,就像翠儿织的网子那样,老远就能看清,免得误伤自己人。”
薛仁贵的副将正好进来查看进度,闻言立刻叫好:“这主意好!我军的骑兵看到红布条就知道是自己人的火罐,可以放心冲锋。” 他在小册子上记下 “红布条为记”,字迹比上次记录糖霜饼做法时工整了不少。
此时的议事厅,李轩正和薛仁贵研究大象军团的破解之法。墙上挂着张庆画的大象草图,长鼻子被特别标注出来 —— 那是大象最脆弱的地方。“按李将军说的,” 薛仁贵用银枪指着草图,“让月落部的骑兵专射大象的鼻子,玄甲军投火罐,我军的铁骑绕后砍象腿,三面夹击,定能破阵!”
阿依莎突然掀帘而入,手里挥舞着苏小小的信:“大食的议和使团答应来玉门关了!” 她指着信上的琴键标记,“苏大家说使团里有个叫哈桑的使者,是哈里发的亲信,最贪财,也最懂大象的习性。”
李轩眼睛一亮:“正好可以从他嘴里套些情报。” 他对慕容婉儿说,“准备些甜菜根做的糖人,要做得格外精致,哈桑见了肯定喜欢。” 他突然想起现代的心理战,“再故意让他看到我们的火罐做得粗糙,让他以为我们对付不了大象。”
慕容婉儿立刻带着翠儿去糖坊。翠儿用红糖捏了头小大象,慕容婉儿在上面镶上琉璃珠当眼睛:“这糖人遇热会化,正好提醒我们,哈桑就像这糖人,看着光鲜,其实不堪一击。” 她把糖人放进锦盒,盒底垫着块残破的缠枝纹锦缎 —— 正是张庆从敦煌带来的那种。
三日后,大食使团的驼队出现在玉门关外。哈桑骑着汗血宝马走在最前,金丝锦袍在阳光下闪着俗气的光。他看到城墙上的冰墙,故意撇了撇嘴:“这种冰做的玩意儿,我军的大象一撞就碎。”
李轩笑着迎客,故意让亲兵抬着几个没上红布条的火罐从旁边经过。火罐的铁皮歪歪扭扭,盖子也没拧紧,硫磺的味道飘了出来。哈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却不动声色地记下了火罐的样子。
宴席上,慕容婉儿献上糖人。哈桑果然爱不释手,捏着糖大象的鼻子把玩:“听说玉门关的匠人很厉害,连大象都能做成糖的?” 他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对付真大象,你们有没有这么厉害。”
李轩装作苦恼的样子:“实不相瞒,我们正愁呢。大象皮太厚,普通弓箭根本没用。” 他给哈桑倒酒,“还请使者指点一二,若能退敌,玉门关的糖霜任由使团搬运。”
哈桑被捧得飘飘然,喝多了几杯,开始口无遮拦:“告诉你们也无妨,大象最怕尖锐的东西刺鼻子,还有……” 他突然意识到失言,赶紧住嘴,却没注意李轩早己让亲兵在屏风后记录。
深夜,哈桑带着两个黑沙卫的死士溜出客房,想去偷火罐的样品。刚靠近铁匠铺,就被王二柱他们设的绊马索绊倒 —— 这次的绊马索用浸了糖霜的麻绳做的,粘在衣服上扯都扯不掉。
“抓贼啊!” 王二柱大喊着冲出来,手里挥舞着铁皮火罐。黑沙卫的死士拔刀反抗,却被突然亮起的琉璃镜晃了眼 —— 是阿吉带着巡逻队来了,数十面琉璃镜同时反射月光,把死士照得无处遁形。
哈桑被押到议事厅时,还在嘴硬:“你们敢动我?哈里发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轩将屏风后的记录扔给他:“你说的大象怕刺鼻子、怕浓烟,我们都记下了。” 他指着哈桑腰间的锦带,“还有你和黑沙卫的勾当,这锦带就是证据。”
哈桑看着记录,脸色瞬间惨白。薛仁贵的银枪抵住他的咽喉:“说!大象军团的具体布防是什么样的?还有多少秘密武器?”
哈桑吓得魂飞魄散,一五一十地招供:“大象军团共有一百头战象,每头象上坐五个士兵,前面的大象披铁甲,后面的驮着投石机……” 他还交代,哈里发的真正目标是夺取玉门关的琉璃和糖霜技术,好垄断西域的贸易。
审讯结束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李轩让人将哈桑关起来,对薛仁贵说:“可以按原计划行动了。” 他看向窗外,王二柱他们正在给火罐系红布条,翠儿在检查网子的韧性,张庆在打磨铁皮箭头 —— 每个人都在为大战做最后的准备。
薛仁贵的骑兵己整装待发,银甲在晨光里闪着寒光。老将军握住李轩的手:“老夫这就率军奔袭撒马尔罕,你们守好玉门关,等老夫的好消息!”
李轩点头应下,看着骑兵的身影消失在戈壁尽头。春风卷起沙尘,吹得城楼上的红布条猎猎作响,像无数面小小的战旗。他知道,对付大象军团的战斗即将开始,但此刻,看着身边这些忙碌的身影,他心中充满了信心。
这些平凡的人们,用他们的智慧和勇气,将现代的战术理念、古代的作战经验和生活的朴素智慧完美融合,织成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网。这张网,不仅能守护玉门关,更能让任何来犯之敌,都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