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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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尸堆求生,谶语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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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乱世龙瞳
作者:
那山那人那拉布拉多
本章字数:
6174
更新时间:
2025-07-07

“鬼…鬼啊!”

“尸变了!是尸变!”

惊恐的尖叫如同炸开的马蜂窝,瞬间撕裂了殉葬坑上空的死寂。监工们像被滚油泼了的蚂蚁,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手中的铁锹、撬棍叮当啷掉了一地。那个踹棺的监工头子更是脸色煞白如纸,踉跄着撞在身后人身上,差点跌进旁边的尸坑里。

陈默半截身子还卡在棺椁的破口处,冰冷的雨水混着泥浆,劈头盖脸地浇下来,激得他一个哆嗦。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扯动着干裂的喉咙和麻木的肺部,带来火辣辣的灼痛。视野里,那些流动的暗红气流在雨水的冲刷下似乎淡了一些,但依旧顽固地弥漫着,勾勒出监工们身上混乱驳杂、翻腾不休的气息——那是极致的恐惧,混杂着暴戾和一丝贪婪的昏黄。

他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双臂撑在冰冷的棺木边缘,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拖拽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点点将自己从这活人的坟墓里彻底

噗通!

身体重重摔在泥泞湿滑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污浊的水花。身下是冰冷粘稠的泥浆,混杂着被雨水泡发的腐土和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几具姿态扭曲、面目狰狞的殉葬奴隶尸体,就横陈在咫尺之外,空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呕……

强烈的生理反应让陈默胃部剧烈抽搐,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涩的苦水。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双腿软得像面条,手臂也因脱力和刚才的撞击而酸麻刺痛。只能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冰冷的泥浆里徒劳地喘息、蠕动。

“妈的…是活的!这贱奴命真硬!”一个胆子稍大的监工看清了陈默的狼狈,惊魂稍定,随即被一种被愚弄的怒火取代,他捡起地上的皮鞭,骂骂咧咧地就想上前,“装神弄鬼!看老子抽不死你!”

“别过去!”监工头子一把拽住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死死盯着泥浆里挣扎的陈默,那双刚刚睁开、在雨幕中依旧显得异常幽深的眼睛,让他心底寒气首冒。那眼神,不像刚爬出坟墓的濒死之人,更像…更像黑暗中窥伺的野兽。

“头儿,怕什么?一个半死的奴隶!”被拉住的监工不服气。

“你懂个屁!”监工头子啐了一口,眼神阴鸷,“活殉的棺材里爬出来的,沾着死人气,本身就是大不祥!沾上这种晦气,轻则倒霉,重则送命!把他弄去‘石场’!让他死在最脏最累的地方,别污了咱们的眼!”

“石场”两个字一出,周围的监工脸色都变了变,那地方是劳役营里公认的活地狱,开采坚硬的黑石,累死、砸死、病死者不计其数,是处理“废物”和“晦气源头”的绝佳场所。

两个被点到的监工一脸晦气,却又不敢违抗头子的命令。他们嫌恶地皱着眉,像拖死狗一样,一左一右粗暴地拽起陈默的胳膊,拖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殉葬坑,朝着劳役营深处那片终日响彻着叮当敲击声和痛苦呻吟的区域走去。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一些污泥,却带不走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无处不在的虚弱感。陈默的意识在眩晕的边缘徘徊,观气之瞳带来的视野时断时续。每一次强行凝聚精神去看,都像有针在扎着太阳穴。

他被拖行着,目光艰难地扫过这片巨大的劳役营。

简陋肮脏的窝棚如同腐烂的蘑菇,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奴隶们在监工皮鞭的驱赶下,麻木地搬运着沉重的石料、木料,或在泥泞中挖掘壕沟。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粪便、劣质食物和绝望混合的刺鼻气味。视野里,绝大部分奴隶身上缠绕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灰黑气运,象征着无望的苦役和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偶尔有一两缕极淡的白色,也如同风中烛火,随时会熄灭。

这就是乱世底层炼狱的真实景象,比记忆中更加残酷,更加令人窒息。

突然,一阵小小的骚动从不远处传来。一队穿着相对整齐、腰间挎刀的人马,簇拥着一个穿着青色吏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沿着劳役营的主道巡视过来。监工们看到这队人,纷纷停下手中的鞭子,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弯腰行礼。

“赵爷!您辛苦!”

“赵爷,这边一切安好!”

被称作赵爷的中年男人,正是负责这一片劳役营后勤粮秣的粮草官,赵胥。他矜持地点点头,对监工们的谄媚习以为常,目光挑剔地扫过那些搬运物资的奴隶,偶尔用手中的短鞭指指点点,对物资的堆放和奴隶的效率表达不满。他身后跟着几个文书模样的人,拿着简陋的账簿记录着。

陈默被拖行的方向,正好与这支巡视队伍交错。

就在双方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陈默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到了赵胥身上。

嗡!

脑海深处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眼前猛地一黑。但他强行撑住了,观气之瞳在巨大的精神消耗下,死死锁定了赵胥头顶!

那是什么?!

在陈默的视野里,赵胥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灰白气息之中,这代表着他作为小吏的身份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力气运。然而,这层灰白气息却如同狂风中的蜡烛火苗,剧烈地摇曳着,明灭不定,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更令人心惊的是,一股浓黑如墨、散发着冰冷死寂气息的“气流”,如同一条剧毒的蟒蛇,紧紧缠绕在他的脖颈之上,越收越紧!那浓黑的死气,几乎要将那点可怜的灰白彻底吞噬!

这是比之前那个监工头子更加清晰、更加浓烈的死兆!气运将绝,死期就在眼前!

“呃……”陈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身体的极度虚弱叠加,让他几乎崩溃。他死死盯着赵胥腰间那块象征身份和权限的木质令牌——那是权力的象征,是他这个奴隶眼中遥不可及的东西!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濒临枯竭的脑海中疯长!

机会!活下去的机会!就在这个人身上!抓住它!

被拖行的身体猛地一顿,两个监工不耐烦地呵斥:“快走!磨蹭什么!”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陈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和泥污的眼睛死死盯住正要走过去的赵胥,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

“三…三日内…粮…粮仓必被劫!火…火光冲天!”

声音不大,甚至被雨声和劳役营的嘈杂盖过不少。

但在这片区域,却如同平地惊雷!

所有声音瞬间消失了。

正在谄媚行礼的监工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凝固。赵胥猛地停住脚步,肥胖的身体转了过来,绿豆小眼里先是茫然,随即涌上被冒犯的惊愕和暴怒!他身后的随从和护卫也瞬间按住了腰间的刀柄,眼神凌厉地扫向声音来源——那个被两个监工拖着的、泥猴一样、气息奄奄的奴隶。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猛烈的爆发。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找死!”一个赵胥的随从厉声呵斥。

“疯子!这奴隶疯了!”拖拽陈默的监工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陈默脸上!

啪!

陈默被打得头猛地一偏,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眼前阵阵发黑。但他只是晃了晃,那双幽深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赵胥,瞳孔深处似乎有难以言喻的血色在流转,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

“哈!哈哈哈!”赵胥怒极反笑,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他指着泥浆里的陈默,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疯狗!也敢诅咒本官的粮仓?晦气!真是晦气透顶!把他给我拖走!立刻!马上!扔到石场最深的坑里去!让他死在下面!”

“是!是!赵爷息怒!”监工们如蒙大赦,更加粗暴地拖起陈默,几乎是把他在地上拖行着离开。

“疯狗!”

“不知死活!”

“等着被石头砸烂吧!”

监工们恶毒的咒骂和周围奴隶麻木或畏惧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雨点,打在陈默身上。他像破麻袋一样被拖行着,脸颊火辣辣地疼,泥水呛进鼻腔,每一次颠簸都让虚弱的身体濒临散架。

但他蜷缩在泥泞里,嘴角却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种子,己经种下。

三日后…火光冲天…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那漫天令人绝望的血色气流,也屏蔽了所有的谩骂和诅咒。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一个点上:

活下去!

熬过这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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