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三年·与霍校尉书》**
漠北的风可还割脸?你信中说,大漠的沙比长安的磨药碾还细,
总在夜半钻进甲缝,硌得人睡不着。
我试了试,把一捧细沙掺进新晒的茯苓粉里——
果然,怎么筛都筛不尽。
你笑我至今分不清箭伤与刀创,
可昨日东市卖柴的老赵跌伤膝骨,
我替他敷药时,竟无端想起:
「若你在,定会嗤笑这伤口太小,
不及你腰间箭疤的半分威风。」
(注:史载霍去病善骑射,腰间有征战所留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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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狩三年,寄霍校尉》
**见信如面**
漠北的沙粒可还粘在你的甲缝里?
长安的杏花己晒了三遍,
收进药囊时总想起
你出征前笑我分不清刀疮与箭伤——
如今我竟能隔着信笺,
嗅到你字迹里的血锈与霜。
**寄校尉:药铺琐记**
父亲的咳疾好了,又添了腿疼,
新来的学徒总把当归认作独活。
你从前藏箭的樟木箱,
我拿来装防风与羌活,
每开一次,就漏出半寸北风,
吓得晒药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寄校尉:岁聿其逝**
算来你虚岁该加冠了,
我及笄那日摔碎的药碾,
青玉碎片还收在陶罐底。
你说陛下赐的玄甲冷如寒铁,
我却在长安的暑气里,
把艾草捆成你铠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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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校尉:待归**
听闻大军己过居延泽,
我日日擦拭装药的青铜匜,
倒映的云絮皆作奔马形。
若你归来时药铺正值煎药,
满屋苦香里,
能否一眼认出我新梳的望仙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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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校尉:当归与羌活**
你总说我的药柜像你的阵图——
「当归」该摆在左翼,「羌活」要压住右锋,
「黄芪」得镇守中军,才不教风寒冲破营门。
可昨日新收的学徒打翻了药屉,
满柜的阵脚乱作匈奴溃兵,
我蹲在烟火缭绕的炉前,
一片片拾起你曾笑我认不清的草药,
忽然希望此刻你就在门外,
推门嚷一句:「这般慢,不如我铁骑踏平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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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校尉:长安柳与玉门霜**
长安的柳絮又飞满西市了,
像你信中说漠北的雪——
一团团撞在铠甲上,
安静得听不见碎响。
我替你收了春衣,
吴媪说该用熏笼烘透艾草香,
可蒸腾的热气里,
总浮着你甲胄上的铁锈味。
新扎的艾草悬在门楣,
手臂歪斜如你校尉印绶的系绳。
昨夜雨打檐铃,
我梦见你站在药柜前数:
「当归、羌活、独活……」
醒来时, 案上未封的药包正漏出细碎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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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校尉:匣中刃**
你寄来的狼髀骨还压在药秤下,
每次称金银花时都硌出轻响——
像那夜你翻进后院,
刀鞘撞翻晒药的竹筛。
「别点灯!」
你攥着我手腕的力道,
比教认星图时重三分。
血从玄甲鳞隙渗出,
在茵席上漫成未央宫外的曲江。
我拆了绣襦缘边给你裹伤,
你说这比军中医官的布条软得多。
晨鼓响前你翻墙离去,
从此我的药方里总多一钱朱砂,
父亲问起时只答:
「要镇一镇北方的煞气。
信中,霍去病详细描述了漠北的苍茫大地与凛冽寒风,以及他们如何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与匈奴展开智勇较量。他说起每一次冲锋陷阵的紧张与刺激,还有与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深厚情谊。那些关于战术布局、士兵训练以及夜晚篝火旁的欢声笑语,都让我仿佛身临其境。
而我,则向他细细描绘长安城中药铺的繁忙景象。每日里,病患络绎不绝,我和伙计们忙碌地穿梭其间,抓药、煎药、解答疑惑。偶尔闲暇时,我还会翻阅医书,希望能找到更多治愈顽疾的方法。
时光荏苒,转眼间霍去病己快满二十岁,而我也过了十五岁的生辰。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默默祈愿,期盼他能早日大胜归来。那时的我们,或许能在长安城的某个角落重逢,共叙别离之情,分享彼此的成长与变化。这份期待,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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