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蘅腕间黑紫的毒痕己爬至肘部。寝殿外传来瓷器碎裂声,贤妃的怒吼:"沈云萝父亲的二十万大军己过潼关!陛下还在护着太后?"
皇帝咆哮:"传旨!西北军原地待命,违令者斩!”太监的嗓音打破空气:"太后懿旨到——姜昭仪妖媚惑主,紊乱宫闱,即刻赐死!"
姜若蘅正撞见皇帝看着"赐死"二字,她抓住皇帝手腕:"沈云萝献给太后的玉如意,和密道兵符纹路一样!"
"大胆贱婢!"太后身边的嬷嬷挥鞭抽来,却被顾承渊的剑刃削成两段。姜若蘅摸出父亲的密信,信纸边缘还沾着牢狱的霉斑:"二十年前,沈家就与北狄交换质子!这玉佩,就是铁证!"她扬手甩出半枚刻着异域图腾的玉佩。
"血口喷人!"太后猛地扯下凤冠,珍珠坠子砸在青砖上迸裂,"皇帝!你要为了这个祸水,与亲生母亲反目?"
"母后可还记得建安三年冬?"皇帝突然扯开姜若蘅的衣袖,露出结痂的箭伤,"当年若不是她替朕挡下刺客,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怕是沈家的傀儡!"他将带血的账本甩在太后面前,密信上是沈云萝父亲与北狄王的亲笔密约。
殿外突然传来箭雨声。姜若蘅看清箭杆刻痕——正是当年灭门姜家的私军标记。她抓起案上的青铜灯台掷向窗棂,玻璃碎裂的瞬间,沈云萝的声音:"陛下再不交出逆党,西北二十万铁骑踏平皇宫!"
"住口!"皇帝抽出佩剑指向承天门方向,传朕口谕:先帝秘卫听令,开城门,放虎狼!"
太后脸色骤变,从袖中掏出玉如意狠狠砸向地面。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中,姜若蘅被顾承渊拽着滚向暗格。密道入口打开的刹那,她看见太后脖颈浮现诡异的巫蛊纹身——与父亲密信里描绘的北狄秘术完全一致。
"原来太后才是..."整座宫殿剧烈摇晃。地底传来铁链崩断的轰鸣,无数身着玄甲的死士从地砖下涌出,他们手中的弯刀刻着先帝年号,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幽光。
"不可能!这批死士明明..."沈云萝的惨叫突然穿透重重宫门。皇帝握着虎符走出,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母后,先帝早料到沈家会反。这些人在皇陵下蛰伏二十年,就等弑君者出现。"
"皇帝!你敢动我儿...”,一名死士的弯刀己抵住她咽喉。姜若蘅握紧腰间虎符,看着沈云萝被拖进死士阵中。华贵的裙裾被鲜血浸透,她终于看清那些死士的面容——竟是二十年前被沈家灭门的旧臣遗孤。
"陛下,西南防线急报!"小太监连滚带爬冲进来,"北狄三万骑兵绕道偷袭,己破雁门关!"
姜若蘅突然扯开父亲的密信夹层,掉出半张泛黄的舆图:"这是父亲当年留下的布防图,西北军真正的精锐,藏在..."
一声巨响打断她的话。承天门方向燃起冲天大火,沈云萝父亲的军旗在火光中打杀作响。太后狂笑起来,脸上的巫蛊纹身发出诡异红光:"皇帝,你以为区区死士就能挡住沈家?北狄王的铁骑,早与我..."
"够了!"皇帝挥剑斩断太后的金丝披风,"传太医给昭仪解毒,再派五百御林军护送她去军机处!"他转头看向顾承渊,"你带死士营从地道出城,抄北狄后路。"
姜若蘅被人架着往外跑,却听见太后最后的嘶吼:"姜家余孽!当年就该斩草除根..."她猛地挣脱侍卫,抓起案上的青铜烛台砸向太后:"我父亲早就知道你们的阴谋!这烛台底座,藏着沈家通敌的..."
一支冷箭突然穿透窗纸。姜若蘅本能地侧身,箭擦着耳畔飞过,箭尾的雕翎,赫然是北狄王室独有的玄铁鹰羽。
"保护昭仪!"顾承渊挥剑斩断后续箭雨,却沈云萝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手中短刀首刺皇帝后心。姜若蘅猛地扑过去,短刀深深刺入她的右肩。
"昭昭!"皇帝的怒吼。沈云萝被死士按倒在地,却仍在狂笑:"杀了我也没用!北狄王的大军今夜子时..."
"堵上她的嘴!"皇帝抱起姜若蘅冲向密道,"传朕旨意:关闭九门,升起护城河吊桥,所有城门换上先帝亲卫!"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人,声音冷得像冰:"告诉沈老匹夫,想要这座城,先踏过朕的尸体!"
密姜若蘅在剧痛中醒来,听见远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她挣扎着摸出父亲密信中藏着的微型竹筒,里面的纸条上只有八个血字:"虎符现世,血洗逆臣"。当她将虎符嵌入密道机关的瞬间,整座皇宫地下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先帝留下的最后杀招,终于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