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裂隙闭合后的三个月,林小星的塔罗牌馆重新开业。阳光透过玻璃橱窗洒在牌桌上,“愚者”牌面的白光依然柔和,却在边缘处泛起细密的波纹,如同某种警告。沈渊擦拭着陈列架上的封印法器,突然感觉后颈发凉——一枚黑色砂粒正顺着衣领滑落,触碰皮肤的瞬间,竟在他腕间留下时隐时现的沙漏纹路。
“小星,有客人。”苏念推开门,带着一位身披灰袍的神秘老者走进来。老者布满皱纹的掌心托着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却始终指向林小星的方向。“混沌的余烬正在燃烧,”他沙哑开口,罗盘表面浮现出血色文字,“时砂之主苏醒了。”
林小星的胎记骤然发烫,塔罗牌无风自动。她翻开“命运之轮”,牌面竟显示出无数重叠的时空——古代战场、未来都市、中世纪城堡,每个场景中都有她和沈渊战斗的身影,而所有画面的尽头,都指向一座悬浮在沙漏中的水晶宫殿。“这是......时间循环?”她皱眉,发现牌底浮现出一行小字:“当沙漏倒转,所有牺牲都将沦为泡影。”
神秘老者将罗盘按在桌上,青铜表面裂开缝隙,涌出黑色的时砂。“三百年前,初代封印者曾将失控的时砂之主封印在时空夹缝,”他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但永夜方舟的爆炸撕开了封印缺口,暗影会的残余势力正在收集散落的时砂碎片。他们妄图利用时间回溯,改写混沌之战的结局。”
沈渊握紧腰间银针,发现沙漏纹路正在吞噬他的封印之力。“这些时砂在侵蚀我的血脉,”他神色凝重,“它们似乎能识别封印者的气息。”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涌入大量黑色砂砾,凝聚成数十个身着黑袍的身影——正是消失的暗影会成员,他们的瞳孔中流转着沙漏状的红光。
林小星甩出“战车”牌,双狮虚影却在触及时砂的瞬间被分解成金色光点。“它们能瓦解能量形态!”她急退半步,后背撞上摆满塔罗牌的书架。沈渊将染血的银针掷向敌人,银针却在中途停滞,倒退回他手中,伤口竟开始逆向愈合。“是时间逆流!”苏念展开蓝色塔罗牌结界,“这些时砂能操控局部时间流速!”
激烈的战斗中,林小星的魂契印记突然剧烈震动。她看见沈渊被时砂锁链缠住,身体逐渐透明——那些砂砾正在将他从时间线中抹除!“不!”她不顾一切地扑向沈渊,却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吸入某个旋涡。当她再次睁眼时,竟置身于古代战场,沈渊穿着铠甲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的长剑刻着暗影会的徽记。
“这是......时间循环的某个节点?”林小星颤抖着触碰沈渊的身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在初代封印者的时代,沈渊的前世就曾为保护她而死,而每次轮回,他都会以不同身份陪伴在她身边,首到被暗影会终结生命。“我们己经轮回了无数次......”她的泪水滴在沈渊的铠甲上,竟触发了“恋人”牌残片的隐藏力量。
金色光芒笼罩战场,林小星感觉时空开始扭曲。她回到现实中的塔罗牌馆,发现沈渊仍被时砂锁链束缚,但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我想起来了,”他艰难开口,“每次轮回,我都会在最后关头将记忆碎片封印在你的塔罗牌里。这次......该打破循环了。”
神秘老者突然摘下兜帽,露出与黑袍人相似的面容。“你们终于觉醒了,”他掌心的时砂凝聚成沙漏,“我是时砂之主的碎片,三百年前主动分裂,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他将沙漏抛向空中,所有时砂开始逆向旋转,“去沙漏核心吧,只有在那里,才能斩断命运的丝线。”
林小星与沈渊对视一眼,握紧彼此的手踏入时砂旋涡。他们穿过无数个平行时空,看见幼年的自己在孤儿院哭泣,看见黑袍人在星渊裂隙前的犹豫,也看见未来的自己站在废墟中绝望地呼唤沈渊的名字。最终,他们抵达沙漏核心——那里悬浮着七枚水晶,每一枚都封印着一次轮回的记忆。
“这些水晶就是时砂之主的力量源泉,”沈渊的声音在时空隧道中回荡,“毁掉它们,就能终结轮回。”林小星举起塔罗牌,却发现牌面开始融化,化作金色的锁链缠绕在水晶上。“原来......塔罗牌从始至终都是我们打破轮回的钥匙。”她含泪念出咒语,“以千万次轮回的羁绊为证,真正的终结——”
金色光芒吞噬了整个沙漏,当林小星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塔罗牌馆的地板上。沈渊将她扶起,腕间的沙漏纹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明亮的魂契印记。窗外,神秘老者的身影渐渐透明,他留下的青铜罗盘上,指针终于停止旋转,指向正北方向——那里,一座从未出现过的银色高塔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苏念检测着空气中残留的能量波动,脸色凝重:“时砂之主虽然被暂时封印,但暗影会的最终计划才刚刚浮出水面。那座高塔......散发着比混沌本源更危险的气息。”林小星翻开塔罗牌,新的预言浮现:“当银色高塔刺破苍穹,被遗忘的古老神明将苏醒。”
沈渊握紧她的手,眼中闪过坚定:“无论前方是什么,这次我们不再是轮回中的棋子。”两人相视而笑,收拾好塔罗牌,朝着未知的征程出发。而在他们身后,牌桌上的“愚者”牌突然翻转,背面的空白处,渐渐浮现出一个神秘的符号——那是通往银色高塔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