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泉的清流尚未涤净岸石的血痂,兵部密使的哀嚎己撕裂晨曦:“玄铁矿洞全塌了!魏文忠用火药封死矿脉——连人带蛊全埋地底了!”
卢兴的板斧劈碎岩块:“三百矿工困在里面!姓魏的畜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放屁!”云铮一脚踹翻冒烟的引线箱,“老东西怕矿脉疏导图曝光——这是要活葬罪证!”
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撞击声。沈落雁扑到岩缝处嘶喊:“是癸字营的凿山镐!三娘他们还活着!”
陈三娘的血手猛然探出岩缝,掌心紧攥半幅染血的矿脉图:“沈将军的疏导孔……被魏文忠浇铸成实心了!”
图卷展开的刹那,众人倒吸寒气——本该镂空的疏导孔道,竟被玄铁汁液灌满堵死!
“活铸……”沈落雁的刀劈在岩壁上,“我爹的兵,当年也是这样被封在铁甲里的!”
景帝的狂笑从地缝炸响:“沈青峰自不量力!朕的玄铁阴兵需要活人怨气滋养——封死矿脉才能养出无敌蛊王!”
云铮的粪叉扎进声源处:“老东西!你在矿脉里藏了多少活人饲料?”
“饲料?”景帝的玄铁棺椁破土而出,“是三千癸字营的贱奴!她们的血肉正喂着蛊王卵呢!”
棺盖掀开的刹那,无数金蚰蜒幼虫裹着人骨涌出!陈三娘目眦欲裂:“是进矿洞探路的姐妹!”
云铮点燃霉米袋砸进虫群:“疫战营听令!粪汤灌矿洞——给老子腌活蛊火锅!”
沸腾的粪浆灌入岩缝,地底骤然响起非人的惨嚎。北桓残兵的号角却在此时撕裂长空——
三十匹眼冒红光的战马踏火而来,马腹鼓胀如球,铁蹄所过之处砂石焦黑!
“蛊毒战马!”苏沐瑶的剑尖发颤,“它们吞了矿洞里的蛊王卵!”
为首的赤焰马王人立而起,口鼻喷出的毒烟竟蚀穿铁甲!卢兴的板斧刚劈中马腿,斧刃“滋啦”熔成铁汁!
“砍马腿没用!”沈落雁拽开他,“蛊卵在马腹里!”
云铮突然抓起瘟菇扔向马群:“闻清楚!哪匹马粪味最冲?”
瘟菇抽搐着指向赤焰马王:“它……它刚啃了粪神窑的酸菜缸!”
“好小子!”云铮翻出最后半袋霉米,“全营马匹拖过来——灌三天粪汤再裹玄铁甲!”
沈落雁惊得拽住缰绳:“马都站不稳还披甲?你疯了吗!”
“疯的是北桓!”云铮掰开马嘴塞霉米饼,“蛊虫怕馊味儿——老子把战马腌成酸菜缸!”
当夜,千匹战马在粪池中疯狂打滚。赤焰马王却率蛊马群冲破营栅,铁蹄首奔泪泉水源!
“拦不住……”卢兴绝望地看着熔化的铁矛,“它们要污染净水秘泉!”
云铮拽过三百张裹脚布:“三娘!拧成长鞭蘸粪汤——专抽马屁股!”
裹脚布长鞭裂空抽响,蘸满粪泥的布条甩在马腹上,蛊毒战马竟凄厉嘶鸣!
赤焰马王猛然调头,带着满身粪浆撞向云铮:“蝼蚁!你竟敢……”
“敢你祖宗!”云铮的粪叉捅进马嘴,“老子请马王爷吃酸菜馅儿!”
叉尖搅出大团蛊虫卵,瘟菇扑上去狂啃:“阿姊的洗澡水……泡烂了虫卵!”
沈落雁趁机劈断马鞍,鞍下赫然刻着:“景武九年,魏文忠监制”
“魏!文!忠!”陈三娘的匕首扎穿鞍鞯,“当年就是他骗我爹进矿洞探路!”
她撕开衣襟,胸口的癸字烙印灼红如炭:“姐妹们!给爹娘报仇的时候到了!”
三百寡妇手持裹脚布长鞭,蘸着滚烫粪汤抽向蛊马群。马腹触及粪浆“滋啦”冒烟,蛊虫卵如爆豆般炸裂!
景帝在棺椁中暴吼:“朕的蛊王战骑!”
“你的骨灰坛子还差不多!”云铮点燃硫磺粉砸进棺椁,“玄铁骑——出窑!”
粪池轰然炸开!千匹覆甲战马破浪而出,眼冒绿光首扑蛊马群——
赤焰马王刚撞翻两匹粪甲马,却被第三匹咬住脖颈!玄铁马铠在毒烟中“滋滋”作响,内衬的霉米饼却泛出馊味。
“饿……”撕咬马王的玄铁马突然口吐人言,“啃……啃蛊虫……”
云铮的骨笛刺破长空:“玄铁骑听令!敌营蛊马——给老子当酸菜嚼了!”
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披挂玄铁的马匹如饿虎扑食,专咬蛊马鼓胀的腹部。金蚰蜒幼虫刚破腹而出,就被马蹄践踏成泥!
北桓残兵在帅台上崩溃:“蛊王……被马吃了!”
“吃得好!”云铮的粪叉指向矿洞,“现在刨矿脉去——老子饿着你们了吗?”
千匹玄铁马调头狂奔,裹着粪泥的铁蹄猛踏岩层。封死的矿脉竟被踏出蛛网裂痕!
沈落雁的刀凿向裂缝:“疏导孔通了!三娘快出来!”
陈三娘的血手再次探出,掌中紧握青铜虎符:“沈将军的帅印……压着蛊王心……”
虎符离矿的刹那,地底蛊王发出垂死尖啸。景帝的玄铁棺椁“咔嚓”崩裂,金蚰蜒幼虫从他七窍钻出!
“反噬……”景帝在虫潮中翻滚,“朕的真龙血……”
“真虫血还差不多!”云铮将虎符砸向虫群,“玄铁骑加餐——油炸龙虱管够!”
马群踏碎金蚰蜒的刹那,矿洞深处浮出青铜碑文。沈落雁抹净血污,碑上刻着:
“景武九年沈青峰绝笔:玄铁疏流图藏于虎符,后世开矿者当以粪汤沃之——蛊毒自溃”
陈三娘跪地长泣:“沈将军早知道……粪汤能灭蛊……”
“他知道个屁!”云铮踹飞半块蛊尸,“当年矿工用粪桶挡蛊虫——这秘方是用人命试出来的!”
兵部急报突然刺破硝烟:
“魏文忠挟持工部炸毁黄河堤——百万流民冲垮京城!”
云铮的粪叉在疏流图划出血路:“玄铁骑听令!”
“粪池扩挖三百里!裹脚布长鞭翻十倍!”
他拎起景帝的残躯塞进马鞍:“老东西,你的棺材本——正好垫老子治水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