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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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猎网收紧,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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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作者:
东方海璘
本章字数:
5288
更新时间:
2025-07-09

子夜三刻,我正伏在签押房核对今日案卷,忽听得窗外传来碎瓷片迸裂的脆响——那声音清冽如冰裂,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笔尖一顿,墨迹在纸页上洇开个深褐的圆,仿佛一团凝固的血。

烛火微微一颤,映得我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这动静不是更夫的梆子,也不是巡夜衙役的脚步声——是铁锁断裂的声音。

金属撕裂夜色的瞬间,带着一丝冷硬的震颤,首击心口。

我猛地站起来,腰间的铜鱼符撞在桌角,当啷作响,连带书案上的茶盏也晃了几下,溅出几滴凉透了的残茶。

前院的灯笼被风卷得乱晃,照得窗纸上人影憧憧,有粗重的喘息声顺着穿堂风灌进来:“守住侧门!别让那贼跑了!”脚步杂乱,靴底踏过青砖的回响像是无数鼓点,敲得人心跳加快。

“柳家到底还是动手了。”我攥紧腰间的钥匙串,金属齿硌得掌心生疼,指尖己被汗水浸湿。

昨日公堂外百姓往柳府泼墨时,我就瞧着门房那几个家丁眼神不对,此刻想来,怕是早就在踩点了。

穿过月洞门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夜风夹着槐花香吹来,却掩不住空气中那一丝血腥味和焦糊气。

牢房外的槐树上挂着两盏气死风灯,其中一盏被打落在地,灯油在青石板上洇成暗黄的滩,火焰早己熄灭,只余一股刺鼻的油脂味。

几个衙役正举着水火棍追人,影子在墙上晃得像群张牙舞爪的鬼,棍棒破空声夹杂着怒吼,将夜色撕扯得支离破碎。

“典史大人!”张二牛撞过来,脸上有道血痕,温热的血珠滚落在我袖口,留下一点腥咸,“有人剪断了后墙的铁锁,想摸进囚室!被老周发现,打起来了!”

我盯着他怀里攥着的半截断锁——切口齐整,分明是用精钢剪刀铰的,普通蟊贼可没这等家什。

锁身尚带寒意,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某种无声的挑衅。

“封锁所有出口。”我扯下他腰间的铜锣,铜面冰冷刺手,“敲三遍急响,让值夜的都来后牢!”

铜锣声震得耳鼓发麻,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的丧钟。

等二十多个衙役举着火把围过来时,牢房前的空地上躺着三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正捂着肚子呻吟,另一个被捆成粽子,嘴里塞着破布。

火光摇曳,映得他们脸上的恐惧清晰可见。

“提审守夜的狱卒。”我指了指缩在墙角发抖的老吴,“单独带他去刑房。”

刑房的炭盆烧得正旺,铁钎子在火里红得发亮,火星噼啪炸裂,热浪扑面而来。

老吴被按在条凳上,汗水顺着下巴砸在青布裤脚上,把裤脚洇出个深色的圆,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浓重的汗酸味。

“说。”我抄起那根烧红的铁钎子,在他眼前半寸的地方停住,“谁让你来开牢门的?”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开:【狠辣】+90属性生效,目标心理防线崩溃率提升至85%。

老吴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哭出声来:“是柳家的刘管事!他前日塞给我五两银子,说今夜子时三刻,只要我把柳公子的囚室门闩拔了,再给五十两!”他猛地磕头,额头撞在砖地上“咚咚”响,“我、我就是鬼迷心窍,想着儿子要娶亲……”

“五十两?”我把铁钎子往炭盆里一插,火星子噼啪乱溅,“柳家倒真看得起你。”转身对门外的王铁山道,“把他锁进死牢,等明日和柳云舟的案子一并审。”

王铁山应了声,拖着老吴往外走。

老吴的哭嚎渐渐远了,我摸出怀里的系统面板,【人脉】+12的属性正泛着微光——这是前日替粮商平反冤案后,商盟送的人情。

指尖点在“消息网”上,眼前浮现出青阳县舆图,几个红点在城外三十里的“枯松庄”处闪烁。

“李七。”我喊住刚冲进刑房的捕快头目,“带十个兄弟,骑快马去枯松庄。”我指了指舆图上的红点,“柳家的死士藏在那儿,一个都别放跑。”

李七的刀鞘撞在门框上,“得嘞!我这就去牵马!”

天快亮时,李七的马蹄声踏碎了晨雾。

他揪着个灰衣人的后领扔进堂屋,那人身子软得像根面条,左边耳朵缺了半截——正是黑虎提过的柳家死士头目“断耳三”。

“典史大人,这孙子身上搜出封信。”李七甩来个油皮纸包,封泥上印着柳家的云纹章。

我撕开信笺,烛火在纸上投下摇晃的影子:“速救云舟,事毕送南境庄子养老。——宗元。”

“好个柳宗元。”我把信拍在桌上,墨迹在“宗元”二字上晕开,“你当这公堂是你家后院?”

辰时三刻,监察副使的官轿停在县衙门口。

朱漆轿帘掀开,张大人的皂靴踏在青石板上,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灯笼碎片,“陈典史,昨夜劫狱是怎么回事?”

王知远缩在我身后,官服前襟沾着茶渍——想来是被急召时连早膳都没吃完。

我上前一步,把断耳三的供词和柳家密信递过去:“回大人,这是劫狱者的亲笔供状,另有柳氏族老柳宗元的手书为证。柳家勾结流寇、贿赂狱卒,意图破坏法纪。”

张大人的手指在信纸上顿住,目光扫过“宗元”二字时,眉峰猛地一挑。

他抬头看我,眼里的审视淡了几分:“陈典史倒是准备周全。”又转头瞪王知远,“你这县令当得好,连牢房都守不住!”

王知远的脸涨得像猪肝,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出声。

午后,小翠来的时候,裙角沾着泥点,还带着些雨后的潮气。

她把个布包塞进我手里,压低声音:“我家老爷昨儿在祠堂烧信,我趁他不注意抢了半张。”

布包里是半页残信,墨迹未干:“义学之事,望参军大人多美言……柳氏愿捐田百亩为酬。”

“好个以退为进。”我把残信对着光,能看见背面隐约的“翻案”二字,“捐田办义学博清名,转头就拿这清名压官府翻案。”我冲小翠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去账房领五两银子。”

小翠的眼睛亮了亮,福了福身跑了。

我把残信誊抄三份,一份送按察使司,一份贴在城门布告栏,最后一份塞进给张大人的拜帖里。

黄昏时分,柳宗元被张大人的官差带走。

他经过我身边时,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月白中衣——从前见他都是穿湖蓝,如今倒像披了身孝。

“陈砚!”他停住脚,眼眶通红,“你逼得太狠!”

我望着他鬓角的白发,想起前日公堂上那个骑在爹脖子上的小娃娃。

“柳老先生。”我整理着袖口的补子,“当年我爹举报你们占学田,被你们沉在县学井里时,可曾觉得逼得太狠?”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像被人抽走了脊梁骨,踉跄着上了轿。

夜风卷着槐树叶打在脸上,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人脉】+10,【狠辣】+10。”我摸着腰间的铜鱼符,指尖触到新刻的“典史”二字——这符比从前的书吏牌重多了。

更夫的梆子声又响起来,“咚——咚——”。

我转身往签押房走,窗纸透出昏黄的光,案头堆着一摞新公文。

最上面那份是州府发来的,标题“乾元二十三年青阳县赈灾粮调拨清单”几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冷白的光。

我伸手去揭封条,指尖悬在半空中顿住——这清单里,该不会又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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