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保安室内,打发张丞去买水后。
二人看似都还在打游戏,实则气氛压抑了不少。
在这压抑的气氛当中,嬴梵率先开口了,“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所以,我问,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季无忧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诧,而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嬴梵:“所谓的潜龙事件,凶手另有其人。”
季无忧点了点头。
嬴梵:“那家伙在你身上留下了诅咒,导致你无法开口道出真相,甚至无法开口求人帮你解开诅咒。”
季无忧眼中惊诧愈发浓郁,很是激动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恶趣味呢。”嬴梵轻叹一声,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从这诅咒当中解放吗?”
季无忧疯狂点头。
“看在你是我徒弟室友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嬴梵道:“生命主宰掌握的净化之力,可以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季无忧一脸为难。
嬴梵秒懂,“也对,先不说你能否见到生命主宰,就算见到了,你无法开口道出前因后果,她必然也领会不了你的意思,再者……一旦诅咒被解除,那家伙就会现身,到时仅凭生命主宰一人,恐还不是她的对手。”
“嗯,让我想想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我亲自出面,但我着实不想出面啊,那丫头神烦;况且诅咒解除那家伙就会出现,我也不想被她看见。”
季无忧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哦,对了。”嬴梵忽然豁然开朗,“你去参加精英赛吧。”
季无忧:“啊?我已经是正式成员,但不是我想去,是另一个我想去。”
“说明他也想到这一点了。”嬴梵拍了下大腿,笑道:“虽然这次精英赛没有邀请生命主宰,但是问题不大,只要我故意在张丞身上留下一点我的气息,那丫头必定会屁颠屁颠地跟着去的。”
季无忧:“那丫头……”
嬴梵:“届时你需要在赛场上大开杀戒,当然不是要你真的杀人,就是装装样子,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杀掉似的,那丫头菩萨心肠,肯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然后你需要主动接下她的攻击,最好能把诅咒隐藏的位置出来,诅咒被净化之力刺激到后自会显露,那丫头看到后,自然会理解你的意思的。”
“可问题是……”季无忧不禁有些犹豫,“我压制不住另外一个我啊,万一真的杀了人该怎么办?我不想杀人啊。”
嬴梵摆摆手,“没事啦,张丞不会让你杀人的。”
季无忧稍稍一愣,“丞哥?我承认丞哥是很厉害啦,但是……另一个我,可能更厉害。”
嬴梵咧嘴一笑,“你以为他是谁的徒弟啊。”
“另外你又输了,恭喜你,十连败。”
季无忧:“耶?!”
——
回到现在。
季无忧咬牙苦撑,原本空无一物的胸前逐渐浮现出一个玫红色的纹章,仿佛一张恶鬼之面。
“这是?!”正打算收手的生命主宰愣了一下,注意到季无忧即便遭受剧痛仍坚定不移的视线,心中了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说着,复又加大了内力的输出频率,璀璨的白光几乎要将季无忧整个人都吞噬。
“那是诅咒?!”校长同样满面惊诧,转头瞧见嬴梵脸上满满的笑意,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嬴梵:“你说呢?是我给他的建议。”
校长:“所以,他是因为诅咒的效果,才无法说出那晚的真相的?”
嬴梵:“不止如此,甚至不能用肢体语言或者文字等等任何形式去表述。”
校长顿时颇为意动,看着下方正承受着痛苦的季无忧,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钦佩,“所以,他独自承受着一切,坚持到了现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将真相告知天下。”
嬴梵:“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的活着。”
校长稍稍一愣,转头深深地看着他,“你是在说他,还是,在说你自已?”
嬴梵:“再猜。”
校长:“我猜你(后续自动消音)”
——
“生命主宰在搞什么?”风暴主宰作为本次大赛的东道主,此时自是气愤不已,“身为主宰,怎能做出此等不识大体的事来,乱入赛场,有失公正!”
“当真是如此吗?”红莲主宰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轻抚下巴若有所思,“她似乎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么做必定有她的用意。”
狂澜主宰打了个哈欠,本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直到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血红的旋涡,其内传出恐怖的能量波动。
三名主宰面色剧变,几乎同时窜出,直奔那旋涡而去。
校长同志亦是望着那旋涡,面色呆滞,“我都差点忘记问了,为什么他身上有诅咒,我们几个却都感知不到呢?”
嬴梵托着腮帮子,淡然道:“那是因为,给他种下这个诅咒的人,名为……”
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季无忧身上的玫红色纹章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生命主宰赶忙收功。
季无忧无力地自空中坠下,张丞一个飞扑接住了他。
此时旋涡当中,率先伸出一条雪白的大长腿,而后是曼妙的身姿与妩媚的容颜,玫红色的衣裙宛若绽放的蔷薇。
三名主宰停在其身前不远处,神情空前凝重。
季无忧费力抬眸看了张丞一眼,而后强撑着起身,举目看向空中的女子,眼底掠过一抹浓郁的恨意,“还真是,好久不见呢。”
“天魔榜第四,夙夜天魔。”
张丞眉头轻皱,“她才是,潜龙事件的真凶吧?”
季无忧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抬起右手,唤回方才被他丢在一旁的末影狂刀。
“你不会是想……”张丞赶忙按住他的手,“就算要复仇,也不急于一时吧,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光是站着就很吃力了吧?”
季无忧霍然转头看向他,眼中透出的强烈恨意把他吓了一跳,“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苟活至今的吗?”
“可是……”张丞坦然道:“我是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但是,倘若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季无忧浑身一颤,神情呆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