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一阵尖锐的声音打断。
“陛下驾到!”
海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所有人立刻停止了交谈,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凡也随着众人一起跪下,只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沈肃身上。
他注意到,沈肃并没有下跪,只是微微躬身,姿态依旧傲慢。
而站在沈肃身后的张奇正,此时也跪在地上,只是他的嘴角却带着一抹冷笑,目光不时地瞥向唐凡,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愣头青就是愣头青。”
张奇正心中暗自嘲讽,在他看来,唐凡今日的举动,无疑是自取其辱。
“平身吧。”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众人这才起身,只是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龙椅上的皇帝。
唐凡也缓缓起身,目光却在不经意间与龙椅上的皇帝交汇。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秦万开突然站了出来,高声说道。
“哦?秦爱卿有何事要奏?”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问道。
“启奏陛下,臣要弹劾平南王世子唐凡,不敬圣驾,目无君上!”
秦万开话音刚落,工部尚书张奇正也站了出来。
“臣附议!”
张奇正的声音洪亮,在大殿中回荡。
洪皇徐天德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人,眼神复杂。
他知道,这两人是冲着唐凡来的。
自己刚准备封赏唐凡平南王,就被这些人先下一手。
真是够着急的。
“罢了。”
洪皇徐天德淡淡开口,“平南王世子第一次上朝,难免紧张,就不再追究了。”
秦万开和张奇正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陛下圣明!”
两人齐声说道。
沈肃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这只是一个下马威而已,好戏好在后面。
“朕有话要说。”
洪皇徐天德再次开口,声音威严,“平南王消失三年有余,如今我大洪强敌环伺,需要才能卓绝之辈才可以守国土,御外敌,故朕打算,封唐凡为平南王,诸爱卿以为如何?”
洪皇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陛下,臣以为不可!”礼部尚书朱庸站出来反对,“平南王世子才能匮乏,难当此任!”
朱庸的话像是往油锅里滴了一滴水,顿时炸开了锅。
“陛下,臣也以为不妥!”秦万开立刻站出来附和,“平南王世子在京三年,不思进取,挥金如土,实乃纨绔子弟之典范,如何能担此重任?”
张奇正也紧跟着说道:“陛下,臣也认为平南王世子不堪重用,想我大洪人才济济,何必用一个纨绔子弟来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这不是寒了天下忠臣良将的心吗?”
洪皇徐天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反对的声音会如此强烈。
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跳出来反对,看来唐凡这三年在京城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唐凡跪在地上,听着这些大臣的指责,心里冷笑连连。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好像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哪一件不是为了穆家?
现在倒好,一个个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倒把自己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尤其是张奇正,他儿媳穆天娇是什么货色,他心里没点数吗?
唐凡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暗道:“想玩是吧?那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洪皇徐天德看着跪在下面的唐凡,心里也有些疑惑。
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难道他真的胸有成竹?
“唐凡,”洪皇徐天德沉声问道,“对于刚才各位爱卿的指责,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唐凡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陛下,各位大人说的没错,臣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唐凡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穆天娇。
这唐凡是疯了吗?
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纨绔子弟?
这可把不少人搞懵圈了。
穆天娇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凡,心里暗骂:真是没用,这么快就破罐子破摔了
洪皇徐天德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唐凡会说出这样的话。
终于,万众瞩目,足以一锤定音的人物——沈肃缓缓起身,他身形瘦削,一身紫袍官袍却穿出了说不出的威严。
他微微抬起眼皮,目光扫过金碧辉煌的大殿,最后落在唐凡身上,语气淡漠:“陛下,既然唐凡已经认错,臣以为功过相抵,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即可,封王的确是动摇国本,不可再提。”
言尽于此,几乎可以断定唐凡封王无望。
别说他们,就是陛下都得征求沈肃的意见,如今沈肃有理有据,谁敢反驳?
然而,就在此时,唐凡缓缓开口:“沈大人此言差矣!”
“哦?”沈肃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纨绔竟敢反驳他?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认错不是因为我想要金银,而是我想要报效国家,为君分忧!”唐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仿佛是在宣誓一般。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唐凡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
沈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来不及仔细回味那句话,便习惯性地开口反驳。
“唐凡,本相劝你,人要有自知之明,若是你封王,惹出祸端,可谓是祸国殃民!”
他语气凌厉,仿佛一柄利剑直指唐凡,想要将他心中那点刚刚燃起的火焰彻底扑灭。
唐凡却丝毫不惧,反而自信一笑,反问道:“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沈肃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什么话?”
“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唐凡掷地有声,“沈大人未曾见过我施展才能,展现品德,如何能断定我封王就是祸国殃民呢?”
这句现代的至理名言,在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却也格外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