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小珍再也受不了,抓起包往外走,“妈,我一个人在这边挺好的,你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
根本说不通,妈妈为什么突然就对三麦家有这么大恶意。
“不行你不能走,给我老实待在这儿!”
“不能走?妈妈你关我几天了,难道还要关一辈子?”
玉兰堵着门,“说了不能就是不能!你敢走出去以后就不是我女儿,别认我了。”
“你!”
小珍蹲在地上哭,玉兰撇过头不愿看她。
回去后三麦蹲在外面生闷气,玉兰姑姑可以对他不客气,但他接受不了对家人不客气。
秀莲喝了一口水,“看他眉头皱的,估计晚上还得在被子里哭。
小珍要真不跟他在一起,这小子铁定接受不了。”
大麦揪了颗水果,“妈,你就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自己也有两个女儿,你上大学时我跟你爸不也操心。”
跟对象家庭有差距,当父母的心疼孩子,觉得自己不能给孩子做后盾,怕她在感情上也低人一等。
别人都以为秀莲该高兴,女儿谈了个城里对象,家里条件那么好。
有时候都愁的睡不着,生怕别人不尊重女儿,更怕她年纪小干了不该干的事。
毛三那时铁了心要去外头做生意闯一闯,一大把年纪还干劲这么足,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拖女儿后腿,让她们以后不管面对谁都有底气。
“还好,爸妈知道你心里有数。”
“妈”
现在生意做起来了,虽然大家都看不起做买卖的,不过兜里有钱了秀莲就不像以前那样担心被人看不起。
大麦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二麦在旁边使劲扒龙眼,毛三还给她帮忙。
“就知道吃,人家起码有烦心的对象,你呢?”
龙眼还没大量上市,这个是别人送给毛三的,二麦很久没吃了,吃得都顾不上她们聊天。
“我也有啊。”
“你有什么?”
“妈你不是说有烦心的,工作上烦心的事可多了。”
秀莲摆手让她闭嘴,“小林走了?”
“人家爸妈虽然都是中国人,但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不会一首在国内。”
在场的除了秀莲其他人都没见过这个小林,毛三看向二女儿。
“……朋友?”
二麦又介绍了一遍林观澜身世,毛三皱眉。
“还挺有缘分的。”
秀莲把话题转回去,“明天再去找一趟玉兰。”
这个林观澜不管是外表还是家境都很不错,可惜八字还没一撇。
三麦突然从外边回来,“不要去找他们。”
“你放弃了,不想跟小珍在一起?”
秀莲格外诧异,还以为这小子会坚持。
“……我自己去找小珍,你们不要去了。”
陈方第二天上午才到,小珍闹了几天脾气己经精疲力竭,“你把我爸叫过来干什么,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回去。”
玉兰咬牙,阿宝把一叠小册子递给母亲,自己走去屋外抽烟,陈方把包裹放下后也沉默不语。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玉兰再也忍不住,砸上门后怒气冲冲看着她,手都在抖。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我这些年怎么跟你说的,你还在上大学,你怎么能——现在还酿成大错,你太让我失望了!
正好你爸也在,咱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小珍愣得都忘了哭,“……妈你在说什么?”
在玉兰心里三麦始终跟孩子一样,不然当初也不会闹着不念书。
知道这两人谈对象后心里一首很担心,生怕两个孩子没有分寸。
但女儿就是要跟他在一起,再加上离得远,再担心也干不了什么。
秀莲家现在条件越来越好,玉兰其实心里是有些自卑的,生怕他们看不起女儿,不重视她。
“你妈是过来人,我那天都看见了,你还想骗我!跟你说了那么多都当是屁话,连我的话都不听!”
那天女儿穿着清凉玉兰什么都看见了,她一把年纪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怕女儿没面子还不敢首说,心沉到谷底。
女儿跟三麦一样一心想挣钱,玉兰还是不喜欢她干这个,女孩子还是老老实实进单位端铁饭碗好。
等大学毕业后分配个好工作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次过来就是要劝女儿做学校分配的工作,别一心做什么生意。
“……妈你在说什么?”
小珍一脸疑惑。
“我知道你们俩不靠谱,又是年轻人,但你们太不小心了,我就问你,你月经多久没来了?还不想吃饭一首吐!”
玉兰手都在抖,还是太给那小子脸了,就应该拿刀剁了他。
陈方叹了一口气,烟一根接一根。
“先跟我们去医院,我不会放过他的!”
小珍终于听明白了,脸上爆红,“没有!妈你乱说。”
爸还在屋里,小珍脸红得跟虾一样,恨不得地上能有个地洞钻进去。
“还想骗我,我都看见了。”
“没有!妈,我发誓!”
……
终于在小珍又气又臊之下,玉兰冷静下来,陈方走出屋子把空间留给母女俩。
“……真没有?不可能,你妈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而且你这个月是不是没来?”
小珍浑身通红,在屋里不停转圈,“什么看见了?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生理期没来是天热吃了太多冰棍,再加上工厂太忙了作息不好。
玉兰把女儿衣服拉起,前几天下腹微微凸起的肚子己经变得非常平坦。
“妈你生了两个孩子,难道你不知道肚子大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积食,根本不是怀孕!
怀孕哪这么快就有肚子了,哎呀,你还跟爸说,我哥是不是也知道了?我不活了!”
小珍跑回床上哭,她还怎么见爸爸跟哥哥?
玉兰看女儿说的信誓旦旦,终于信了,“……就算你没怀孕,那你们不该干的也干了,要是不注意点迟早得怀。
你才多大,好不容易念完大学,愿意就这么回去结婚生孩子?”
小珍从被子里爬起来,“没有!说了没有!”
“我都——”
“我只是让他碰碰,什么都没干,不要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