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转眼即过,士卒训练已经完成,各队人员配合默契,能够快速结成战阵。相互对抗之间,掌握诸多技巧,阴风三人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刀剑戈矛已经磨亮,那就要去屠宰肥猪。
北边各处大小矿场,无论官营还是民办,现在已被阴风盯上,面临杀人越货威胁。但是阴风在等,他要黑云侦察,带回情报以后,才能开始行动。
微型矿场频繁遇到袭击,自然引起采石城内注意,对于这群盗矿民众,红利玉鬼没有好感。他们偷盗山中铜矿,并且逃避官府赋税。就像地鼠一样,始终无法灭绝。虽然他们偷盗铜矿行为非常可恶,但按太初法典规定却又罪不至死。
自已曾经带人进行查封,结果只能抓到少数喽啰。很多在那负责巡逻看守之人,自已都在盗采铜矿谋取利益。或者派出亲戚购买奴隶,盗采自已管辖区域铜矿。要么定期收取微型矿场贿赂,对于民众盗采行为姑息纵容。派出执法人员虽然很多,却让盗采行为更加猖獗。
而且派出巡逻守矿之人愈多,官府需要承担财政压力越大。毕竟人吃马嚼,每天费用不菲。这些费用摊到城内普通民众头上,很快就引起了无数不满以及怨言。还有盗采之人,躲在幕后出钱散布流言推波助澜,朝廷大佬询问,想从矿场每年收入里面分一杯羹。各方势力施压,都让红利玉鬼头大,就连城主之位,都曾因此险些不保。
面对西南这个是非之地,红利玉鬼早就不想管了。所以干脆收拢人员,只去守护官营矿场。无法兼顾之地分区划片,高价卖给城中那些豪民。并把每年卖矿得来钱财,定期上交朝中大佬官员。实行利益均沾政策,这才保住城主位置。私掘盗采行为,因为豪民加入,受到各种举报,遭受沉重打击,这才有所收敛,不复之前猖獗。官府这种放弃管理行为,反而遏制住了私挖盗采。
但是依然有些顽固地区,私挖盗采行为屡禁不止。这些都是贫民想吃口饭,所以行为非常凶悍,无论官府还是城中豪民,都不愿去招惹他们。总不能因为打击盗采,而让那些贫民没事做。使其流浪城中,盗取他人财物,破坏现有秩序,扰乱采石治安。那样得不偿失,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不如让其捡些矿渣,能够养活自已不去犯罪。做些有益事情,这样就很好了。
如今那些微型矿场遇袭,无论官府豪民都很兴奋。毕竟竞争对手吃瘪,不管咋看都是好事。但是若要他们替其出头,这个只能说是不好意思。只要没有损害自已利益,他们都不想派人去管事。毕竟只要派人管事,就得耗费自已钱粮。
那些袭击矿场盗贼,他们踪迹难以寻觅,南方都是崇山峻岭,而且面积非常广大,城中人口兵力有限,无法将其全部筛查。而且盗贼猖獗,数量不知多少。派兵少了不顶用,派兵多了花费大。而且剿灭盗贼,没有任何好处。出兵保住竞争对手,那么耗费钱粮谁出?
官府豪民都不作为,微型矿场实力有限。无法挡住山里盗贼袭击,彼此之间又不互通消息。所以阴风才能逐渐做大,直到现在成功建军黑山。
对于山里盗贼做大事情,红利玉鬼虽然也有耳闻。但却对此不以为意,只是联络城中豪民,加强各个矿场守备,防止盗贼前来袭击。对于那些微型矿场,只能任其自已生灭。毕竟官府豪民人数有限,无法兼顾他们矿场利益。总不能分散兵力,让人各个击破吧。
而且现在正是春耕夏耘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忙碌自已田地。随意调动城中人力,就会错过农时,损害今年粮食收成,这罪他担不起。随意调动人力,错过今年农时,这会引发民怨,损害粮食收成,无法收齐赋税,朝廷就要不满。如果上下都有意见,那么不用朝廷派人,光是自已红利家族,就能把他皮给扒了。所以红利玉鬼不想妄动,去跟山里盗贼进行死磕。
红利玉鬼暂且不想出兵围剿山贼,但是阴风现在却想劫夺豪民矿场。微型矿场已经没了,再想扩充队伍人数,劫夺粮食牲畜物资,那就只能盯上豪民。毕竟官营矿场守备森严,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攻打。
深入矿场进行侦察,这个他们确实不敢。但是看到占地规模,就能知道矿场大小,每天默数进出车辆,就能知道人员多少。知道矿场大小,以及人员多少,那么守卫实力,就很容易得知。
矿场奴隶工作,是为开采石头,监工看守数量,不会比其更多。就算粮食蔬菜肉类全都可以自给,但是终究还是要与外界进行交流。开采出来石头,需要装车运出,城内制造百货,需要装车运入。
所以矿场很多重要情报,黑云守在外围就能得到。早晚爬到高处进行俯视,就能知晓矿场很多信息。将其汇总分析以后,便能列出强弱名单。只要由弱到强,挨个进行攻打,那就不会失手,所以收获颇丰。
黑云得到想要情报,便带手下撤回山洞。面见阴风老大,交出强弱名单,对于进攻顺序,黑云建议说道:“凡是矿场占地规模庞大,每天做工奴隶数量多者。必是官营矿场,不要轻易惹它,如果与此相反,就是民营矿场。毕竟易于开采,矿石含铜量多者,官府必然留给自已,对于不易开采,难以进行提炼者,才会卖给那些豪民。此为人性使然,千古不变之理。所以我这建议,先打民营矿场,继续解救奴隶,扩充队伍人数,并且通过劫掠,增加物资储备。只有自身实力够了,才能与官军掰手腕。实力不足时候,尽量别惹他们。”
阴风接过黑云名单,审视之后对他笑道:“这个道理我懂,所以不必担心。硬菜总要留到最后,之前都是无关紧要。咱们只有继续猥琐发育下去,才能积攒实力面对最后强敌。”
于是三人再次聚会,经过激烈讨论以后,决定调动五个战队,以及三个后勤小队,带上兵甲车畜,以及少量熟食。前去劫夺豪民矿场,补充自已日常消耗。剩下两个后勤小队,负责看守黑山物资。
这是阴风黑山建立军队以来,首次出兵劫夺民营小型矿场。这个矿场在官府纳税名单上,也是阴风等人最大一次冒险。
夕阳西下,深山之中。
众人沿着走出小路,披荆斩棘向前推进。这里属于原始丛林,官府道路没修到这。所以阴风等人,只能自已动手,毁去拦路草木,开辟山林道路。
于是前方木屑纷飞,各种杂草汁液乱溅。众人所穿衣甲之上,因此而被染得红绿斑驳。
穿过原始丛林,就是连绵丘陵,此时皓月当空,星辰布满天空。众人在开阔地扎营,生火悬锅煮饭为食。黑云留下两个后勤小队,令其轮流守夜防备野兽,其他人则抓紧时间睡觉,来为明天行动储存体力。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众人拔营启程,继续北上之旅。此次路程有些遥远,直到傍晚太阳落山,这才看到那个矿场,于是众人停止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丧失偷袭机会。
黑云率领三四个人,冲上前去进行侦察。毕竟需要先排查矿场周边,以此确认是否有官军埋伏。
同时阴风再次叮嘱黑云,要以自身生命安全为重。如果发现周围情况不对,那就赶紧撤离,如果确认矿场没有埋伏,那就不用跑了。等到夜色降临,对面下工休息,只剩巡逻岗哨时候,就是偷袭矿场机会。
此次侦察非常顺利,黑云带人安全返回,矿场周围没有埋伏,里面人也已经下工。
阴风得到消息没有妄动,而是率领众人守到深夜。看着月亮爬到中天,这才率兵扑向矿场。
在这黑夜掩护之下,众人身影有如猎豹,快步行走之间,没有任何声音。直到屠戮多个岗哨,灭了三队巡逻人员。这才引起注意,可惜已经晚了。阴风已经带人攻进大营,并且杀了很多守卫。
矿场主人惊醒以后,自觉无法对抗侵略,于是慌忙率领亲信,拿起武器杀了出去。由于此时矿场太过黑暗混乱,所以竟然无人出来阻拦他们。
矿场主人举着火把,成功夺到几辆驴车,然后顺利冲出大门,沿着官道北上采石。
他要去城主府告状求援,恳请红利玉鬼出兵帮助,只是这些驴车没走多远,就被前方树枝拦住去路。黑云带人提着刀剑,围住眼前这些驴车。
黑云手起刀落之间,矿场主人就已殒命。周围瞬间陷入混战厮杀,痛苦呻吟惨叫不绝于耳。这群矿场守卫人员,由于走得太过仓促,所以武器装备不全,根本不是对面敌手。距离远者遭到弓箭射杀,距离适中遇到戈矛阻拦,距离近者受到刀剑围攻,所以很快就被屠戮殆尽。此时南边矿场之中,战斗也已接近尾声。
黑云带人收拾战场,清点装运所有物资,并给伤员进行包扎,挖坑埋葬死去尸体。在此守到东方破晓,确认没有漏网之鱼。黑云这才敢动身,与阴风等人汇合。
此次劫持小型矿场,所得奴隶物资很多,阴风等人驱赶力畜,用车连续拉了三天。这才把所有物资,运到黑山大本营。
但是阴风等人胃口,并未因此得到满足。而是整编奴隶,配给兵器木甲,进行各种训练,扩大军队规模。同时带人砍伐树木,建造茅屋安置奴隶,扩大粮食种植面积,清点各种物资储备。同时建册登记奴隶技能,并且给其安排相应工作。
于是各种常用陶制器皿,都被工匠用火烧出,围栏圈里所养牲畜家禽,也在进行配种繁殖,建给士卒居住茅草房屋,按照规划整齐排列。山洞粮食物资,彻底放不下了。眼前富裕景象,并未能够蒙住众人双眼,因为黑山北方,还有更多肥猪等待宰杀。
于是在接下来几个月里,阴风带领士卒多次出击。毁掉所有民营矿场,造成极大恐慌震动。队伍也增加到二百余人,各种牲畜粮草兵器财货,库存数量也在翻倍增长,但也引起红利玉鬼震怒。
看着南方矿场传来情报,红利玉鬼感到怒不可遏:“这群盗贼土匪,实在欺人太甚。先前因为春耕夏耘事情,我这暂且不想理会他们。结果他们竟然敢登鼻子上脸,三个月毁掉我六座民营矿场。完全不知收敛,猖獗狂妄至极。我要点起大军,过去镇压他们。”
管家成不听闻,过来阻拦说道:“南方山林面积广大,属于野人部落地盘。我们采石城内兵力有限,无法将其全部搜查清楚。不如收缩有限兵力,重点防守各大矿场。同时要求豪民出钱,雇佣城内贫苦流浪,发给兵器驻守矿场,以此防备盗贼夜袭。我们采用这些措施,可收一石三鸟之效。一来可以加强各大矿场防备,二来可以赈济城内贫苦流浪,三来可以切断盗贼土匪兵源。这比把人撒到无尽蛮荒,搜捕米粒大小盗贼土匪,耗费不知多少钱粮时日,岂不是要好上很多倍么?”
红利玉鬼说道:“计策虽好,却有隐患。各个矿场距离较远,彼此之间难通消息。如果盗贼土匪,集中优势兵力,攻我一处矿场,那么如何相救?”
成不沉思片刻,然后献计说道:“凡人距离遥远,彼此互通消息,不以木书简牍,即用声音颜色。如今声音之大,莫若钟鼓,昼夜耀目之物,莫若烽火。城主可在矿场之间,设置固定岗哨预警。矿场遭遇袭击,白昼点起狼烟,黑夜高举烽火,远则烽火狼烟,近则钟鼓齐鸣,按照狼烟规模,以及火光大小,配给钟鼓数声,相互进行支援,抵御盗贼侵袭。”
红利玉鬼听后,感到非常满意:“那就依你计策,进行防御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