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冷着脸,不回应她的话。
景苏敲着桌子,樱桃小嘴,吐出令人窒息的话。
“你知道安家的事情吗?”
贤妃转头看着她,看她能说出来个什么名堂,小小年纪说话伤人。
“安辰,父兄惨死南境和景家一样,他亦知晓。”
贤妃全身血液凝结,如在寒冬腊月一般,冷的她找不到知觉,耳边嗡嗡作响。
“我告诉娘娘这些,是希望娘娘早日为公主做打算。”
贤妃两手交握,手上的护甲,戳到自已的血肉都未曾让她找回自已神思。
景苏看她这样,知晓今日不必再多说。
“娘娘好好想想,娘娘所谋划的那些,注意安全,如有需要找我。”
景苏走到外间看着星空,谋划接下来的该如何走。
她想着里面的玉湖,再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拉下水。
她知道贤妃以及二皇子,借着陆家的势力,在谋划夺嫡。
她不介意谁登上皇位,她只要最后的那个结果。
贤妃紧扣桌角,深吸一口气,她此生不得圆满,她的女儿竟然也不得圆满。
此刻,陆锦黛只想一刀杀了皇上。
当年她已有婚约,被太后下药,成为妃子,她没办法选。
如今,她以为可以让女儿选的时候,现实却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杀父之仇,她的昭昭,此生都不得圆满了,还有煜之那孩子,他该装的有多心痛。
屋外偷听的楚逸,如坠冰窟,他甚至不敢细想,安辰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看着烟火结束,他赶紧赶回去。
换完衣服回来的梁媛,看见大家都坐在那里喝酒聊天,唯独不见景苏。
钱旻曦看见梁媛独自一人回来,满脸惊愕。
“清平郡主,你怎么独自一人回来,宁安郡主呢?”
“阿景,她去哪里了?”
两人同时说话,意识到不对,两人脸色巨变。
“舅舅,有人冒充我的名讳,把宁安叫走了,如今还未回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与景苏交好的那几家更是站起身,担心不已。
楚帝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喜,去把郡主找回来。”他声音冰冷,大臣知道,楚帝这是动怒的前兆。
中秋宴,有人冒充清平郡主,带走宁安郡主,这人真是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慧贵妃也派身边的大宫女去安排人。
“都停下手中的活,去给咱家找人,宁安郡主要是有任何闪失,要你们的脑袋。”
李喜吩咐着太监宫女嬷嬷,他手心里捏把汗,祈祷小郡主无事。
若是有事,那可是脑袋保不住。
羽林卫罗斌带着侍卫,在各冷宫偏院找人。
“贤妃姐姐去哪里了。”淑妃不经意瞥到高位上没见人。
“淑娘娘,母妃身体不适,在偏殿休息。”
乐阳看有人攀咬贤妃连忙开口解释。
淑妃悻悻一笑,“这样呀,我说闹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姐姐呢。”
乐阳不悦,她知道淑妃阴阳怪气的是在攀扯她母妃,翻个白眼不理会她。
淑妃也不恼,让有心人听到就好。
慧贵妃端起酒杯喝一口,冷眼看着一切,只觉得有意思,她们一个两个,竟然都下场了。
如妃藏住眼里的算计,含情脉脉的看着楚帝。
抛媚眼给瞎子看,楚帝一心忙着人,失踪的事情。
“陛下,臣妾回来了晚了,都错过烟火。”
“母妃~”
贤妃摸摸乐阳的头发,脸色苍白,看着是身体不舒适的模样。
各家的夫人对视,都明白,这是看文家倒台,开始斗法。
她们都紧紧衣服往后缩缩,唯恐斗法到她们头上。
大臣们也是擦擦头上的汗,看着这暗潮汹涌下的阴暗。
梁媛站起身,要自已亲自去找,“舅舅,我不放心,我自已去找。”
寿光看见她站起身,也跟着站起来,一脸不放心的拉着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东西。
“梦真,注意安全,带着人呀。”
梁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知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
若不是来的是景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激动……
她真是昏了头,任由景苏去冒险。
梁媛带着人走出殿外,楚逸和钱旻曦也一起出来,要跟她一起去找人。
“哥哥,等等我,我也去。”乐阳也跑出来。
梁媛借着若竹的身影遮挡,看一眼手中字条,“云鸾宫,太后,景苏。”
“梦真,阿景似乎是知道,那是个圈套,你别担心。”
钱旻曦凑到梁媛身边,小声安抚炸毛的她。
梁媛就是知道,才动怒,太后那个老女人花样不断,阿景跟她对上,唯恐她会吃亏
听着霏然的回话,景苏知道,该把饭端上桌。
没一会,梁媛她们赶到的时候,玉湖姑姑正拿着匕首要杀景苏,旁边的昏迷晕倒的丫鬟和受伤的汐月姑娘。
太后如遭雷劈看向寿光,不敢相信她的女儿,骗了她,又用眼神看向大殿中央的玉湖。
景苏惊吓过度,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丝,说不出来话,就那样病歪歪的靠在钱旻曦怀里,让人心疼不已。
有些做母亲的搂紧自已的孩子,面露心疼看着,殿中的人,这也就是欺负欺负没娘护着的孩子。
梁媛坐在一边让太医处理伤口,太医颤抖着给活祖宗缠绕纱布。
她浑身冷气,气的要发疯,总有一天她会被景苏气疯。
楚逸站在中间,讲述刚刚他们到达云鸾宫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回父皇,我们是和罗侍卫在御花园碰到,他手下的人在云鸾宫附近见到一根白玉簪,等我们去那边搜查,进去的时候,玉湖姑姑正掐着宁安的脖子,清平扑上去,被她砍伤,汐月姑娘和侍女都被打晕躺在地上。”
楚逸的话,成功的让楚帝震怒,君主一怒,在场众人皆下跪,不敢说话。
各宫娘娘,各大臣夫人,也没想到最后反转到这一步。
娘娘都知道是彼此下手,没想到谁手这么长。
竟然能栽赃到太后身上,她们都恶寒,此人危险。
“皇帝,哀家与郡主无冤无仇,怎会害她。”太后出声为自已辩解。
老福王妃窝在椅子上,双眼锐利,冷哼一声。
她又看向景苏,她父母是个聪明的,她也不是傻的。
看来,有些事情已经脱离先皇的设想。
“陛下,此事与娘娘无关,皆是老奴一人所为”
玉湖磕头,看向景苏满眼愤恨。
“杀不了你,为我前朝皇室报仇,那就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突然挣开束缚,冲向一边的金龙盘柱,一头撞死,鲜血四溅。
众人皆尽,抱紧身边人,慧贵妃也娇滴滴的往楚帝身边靠拢。
楚帝眼神一暗,只觉威严被挑衅。
太后吓得跌坐在风椅上,一口气喘不上来。
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是她小瞧了景苏。
她眯着眼睛和景苏对视,看到她眼中的戏谑,太后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局,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景苏利用众人,把这阴谋,端上桌,让人去唾弃。
满京城的夫人小姐,都想不明白为啥,太后要对郡主,多少听闻当年密辛的人,在此刻也明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