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韵见三人选定兵器,缓缓开口道:“雷师弟与江师妹都选了剑。雷师弟这把剑唤作‘蓝泓’,以精磨钢铸就,剑身厚重,蓝光纹路仿若天成,交织错落,坚韧且锋利无比。江师妹的剑名为‘青玥’,剑身轻盈若羽,青光幽然闪烁,寒意森冷刺骨,锋刃锐利,可破万物。李师弟所选则是玄武长棍。此棍长约九尺,棍身取材百年铁木,质地乌黑坚硬,其上有鳞次栉比的凸起刻纹,既能有效防止兵刃滑削,又可使握持更为稳固。一端粗圆似首,可顶可撞可捅,另一端细尖如尾,能插能刺,威力不凡。”
雷鸣生嘴角上扬,笑道:“玄武乃是大龟,龟壳坚硬无比,你这棍子以铁木制成,亦是坚硬非常,且这头大尾小之状,与龟恰似,二牛,你这棍子倒真有几分神似玄武。”
李二牛听闻,挥舞几下手中木棍,风声呜呜作响,满脸得意地说道:“我看你们俩才是一般模样,皆选了短兵器,中看不中用罢了。哪似我这棍子,又黑又粗又长,舞动之际呼呼生风,一扫便能囊括大片,一砸之下哀号顿起,一捅出去惨叫连连,就问你们服是不服,爽是不爽,痛是不痛。”
雷鸣生不屑地撇撇嘴,轻蔑道:“那棍子太过粗笨,使动起来极为不灵活,也唯有你这身形高大的胖子能用。我所追求的乃是灵动轻捷,潇洒飘逸,出剑便能一击必杀,一招夺命,一剑封喉,就问你一个字,怕不怕!” 言罢,他亦唰唰舞动几下手中之剑。
李二牛笑道:“什么一个字,分明是三个字。”
雷鸣生但笑不语,悄然行至李二牛身后,将剑鞘搭于其脖颈之上,厉声喝问:“二牛,怕不怕?”
李二牛陡然一愣,只觉脖颈处凉意袭来,不敢稍有动弹,连忙说道:“别闹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喇个口子可就流血了。”
雷鸣生仿若未闻,加重力道再次逼问:“我再问你一遍,怕不怕?”
李二牛察觉雷鸣生手上劲道又增,急忙大声呼喊:“怕!”
雷鸣生紧接着问道:“几个字?”
李二牛忙不迭回道:“一个字。”
雷鸣生闻言,放声大笑:“哼,我说一个字吧,你还跟我犟。瞧瞧你那怂样,二牛,我拿的不过是剑鞘,你怕个甚。哈哈哈……”
“嘻嘻嘻……” 秦知韵与江凝霜在一旁亦低声轻笑。
李二牛闻得众人笑声,方知上了雷鸣生的恶当,转身一把夺过剑鞘,连带鞘中剑,愤而朝远处奋力一抛。
“哎!二牛,你怎将我剑扔了,一会儿我还如何练剑。”
雷鸣生言罢,赶忙奔过去捡拾。
“哼,谁让你拿把破剑鞘吓唬我,这剑太过‘贱’了,我自当扔远些。”
江凝霜嗤笑道:“你也太笨了,连剑身与剑鞘都分辨不清,瞧被吓成那般模样。”
秦知韵待雷鸣生归来,开口说道:“雷师弟此次确有过分之处,惹得李师弟动怒,日后切不可再开此类玩笑。”
雷鸣生垂首道:“是,师姐,我知晓了。对不住啊二牛,此次是我行事不妥。”
李二牛哼了一声,说道:“哼!既然你诚心致歉,我就不说啥了,其实我方才丝毫不惧,因我深知你决然不会伤我。”
雷鸣生颇为感动,赞道:“好兄弟!”
秦知韵微微点头:“好了,此事已过,不必再提。你们所选兵器皆与自身特质相符。长短兵器各有所长,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兵器于双方力量、速度、经验相近时,攻击范围广袤,威力巨大,占据较大优势。短兵器施展起来灵活迅疾,可瞬间变更攻击方向,声东击西,迷惑对手,进而寻觅破绽予以攻击。切记,世间并无最佳之武器,唯有最为适宜者。”
秦知韵见三人选定武器,决定先传授剑技。
“雷师弟与江师妹二人选了学剑,我便先传你们剑法,李师弟亦可旁观,了解剑法招式与套路,亦有裨益。
剑乃兵器之祖,享有兵中之君子美誉。自古以来,侠义之士可佩剑,文人雅士可佩剑,将帅亦佩剑,吾等修仙者中用剑者亦不在少数。甚至有人专以剑入道,号为剑仙。于我道门传承之中,‘剑’演道护持,慧剑斩缘,为降妖护身之利器,是‘法’与‘正’之象征。今日我传予你们一套本宗秘传剑技 —— 真阳荡魔十三式。此剑技涵盖十三个基本剑式动作,分别为抽、带、提、抹、格、刺、点、崩、搅、压、劈、阻与荡。这十三招剑式动作攻防兼具,快慢相宜,刚柔并济。这图谱你们拿着,二人相互研习切磋,比划其中剑招,诸如‘剑扫落英’、‘一刺惊心’、‘流星袭月’等,待剑招练熟之后,我再传你们与之匹配之内功心法。”
秦知韵将一本剑谱递与雷鸣生,令二人至一旁钻研,而后转身欲教授李二牛棍法。
“二牛,你选了玄武棍,此乃长身重兵器,常言道‘棍扫一大片,枪扎一条线’,玄武长棍挥舞之时犹如玄龟压顶,威势赫赫,无人敢抗。接下来我传你一套棍法 —— 龟蛇霸天棍。这玄武又名龟蛇,乃是龟蛇同体,此棍法中既有蛇之灵动,亦有龟之沉稳,包含劈、扫、戳、撩、插、截、架共七式基础招式。我且演练与你看,所谓‘劈’招,便是 —— 棍劈华山,劈时需气沉丹田,神凝意聚,动作要干脆利落,给予对手势不可挡之压迫感。所谓‘扫’招,即 —— 横扫千军,分为上扫与下扫两式,上扫之时要留意下盘稳固,收招需迅疾,下扫之际力道要雄浑,同时亦要注意上方防护。所谓‘戳’招便是蛟龙出洞……
这是本图谱,你且看看其中招式,结合我适才演示之动作,自行练习片刻,内功心法待招式练熟之后,我再传你。
我且去瞧瞧雷师弟与江师妹练得如何,也为二人演练一遍招式。”
……
申时,秦知韵查验三人提纵术练习情形。此时竖井深度已达一丈,三人起起落落,进进出出,历经半个多时辰,总算艰难完成三组,共计一百五十下练习,然个个皆累得气喘吁吁。
“你们练得颇为不错,基本达我预期,在此尤其要褒奖雷师弟,他每次纵跳皆直蹬而上,无需手脚于墙壁借力,实力超凡,堪称榜样。”
李二牛惊叹道:“哇!雷哥,这一百五十下纵跳,你竟是从头至尾皆直上直下,不用手借力?你当真厉害!”
江凝霜亦嫣然一笑,冲雷鸣生竖起大拇指。
雷鸣生却满脸茫然,疑道:“不是,且慢,这提纵之时竟可手脚借力?我怎的不知道,怎么没有人跟我提过啊!”
秦知韵颇感惊讶:“你不知晓?那日我因急事,讲解之时你不在场,怎的,李师弟与江师妹未曾与你说起?”
李二牛眨了眨眼睛,望向江凝霜问道:“师妹,你未跟雷师兄说吗?”
江凝霜皱着眉头,反问道:“不是,我还想问你呢,你怎未跟雷师兄说?你们平日走得那般亲近。”
秦知韵笑道:“你们真行,原来是二人忘记相告,一人亦未曾问询。哈哈,此乃小事,不必再提,只是日后练习,你们二人需向雷师弟学习,尽量莫要手脚借力。此刻你们将砂袋解绑,歇息片刻,稍后练习九宫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