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姝乱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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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章 冰肌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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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七姝乱龙图
作者:
紫丰中年
本章字数:
9772
更新时间:
2025-04-24

雾气在罗玉儿纤细的腰间上方凝聚成一道颤巍巍的银弧,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而吴相的掌心,正稳稳地压在那道刚刚愈合的剑痕上。

随着他的按压,混着金蚕蛊毒的血珠从罗玉儿的尾椎处缓缓渗出,沿着她的脊柱沟蜿蜒而下,最终在那凹陷的腰窝处积聚成一小片殷红。鲛绡残片随着水波荡漾开来,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半掩着的雪色,那肌肤如同羊脂白玉一般,被蒸腾的热气蒙上了一层珍珠般细密的水光。

“忍一忍。”吴相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他的指尖沿着《灵枢》中所记载的经脉走向,一寸寸地向上移动。然而,掌心的玉佩却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烙得他的皮肉滋滋作响,但这却完全无法掩盖住掌下那如羊脂般滑腻的触感。

就在这时,罗玉儿突然仰头发出了一声泣音,那声音如同泣血的夜莺一般,婉转悠扬却又充满了痛苦。与此同时,靛蓝色的毒纹在她的肩胛骨间如妖异的藤蔓般绽放开来,浸湿的鸦发也如蛇一般缠住了吴相的手腕,发梢扫过之处,激起了他身体上一阵细小的战栗。

最终,那染血的绡纱如同凋零的花瓣一般,轻飘飘地飘落在了池面上,而吴相的瞳孔也在这一瞬间猛地收缩了起来。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被蒸红的色泽,从心口的剑痕处开始,向两侧晕染出如晚霞般的颜色。水珠沿着她战栗的峰峦缓缓滑落,仿佛是在探索那幽深的阴影。他有些慌乱地伸手去扯岸边的素纱,想要遮掩住这令人心跳加速的一幕。

然而,当他俯身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腥的冷香,让他不禁想起了铸剑池畔那被霜雪压弯的夜合欢。这股香气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

青铜烛台上的灯花突然爆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将他从恍惚中惊醒。他急忙别开视线,去取一旁的银针。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落在水面上时,他却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他的耳垂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红,此刻正紧贴着她后颈那淡青色的血管。而她的身体则无意识地蹭过他的臂弯,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手指猛地一抖,原本捻着金针的手失去了准头,竟然在她凝脂般的腰侧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线。

“嗯……”她轻轻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带着一丝痛苦和呻吟。

随着这声轻哼,一滴带着蛊毒的血珠从她的伤口滚落下来。就在这一瞬间,二十八宿星图在穹顶上发出了一阵嗡嗡的鸣响,仿佛是被这滴血珠所触动。

吴相怔怔地看着那滴血坠入池水之中,溅起的涟漪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着梳妆台底层的剑匣暗纹。当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艰难地将注意力从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景象中抽离出来,并毅然决然地伸手去扳动那根鎏金簪饰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拇指竟然还深陷在罗玉儿那柔软的腰窝之中。

那烙铁一般的温度,仿佛能够穿透湿透的素纱,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肌肤之上,留下一道朱砂似的指痕。而与此同时,吴相的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按压在罗玉儿的丹田处,掌心的玉佩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的皮肉烫穿。

清冷的雾气在密室中弥漫开来,逐渐凝结成细密的水珠,顺着她那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最终汇聚在她心口处那道狰狞的剑痕之上。令人惊讶的是,这道剑痕的形状竟然与《灵枢》中所记载的苗疆封脉术如出一辙。

金蚕蛊的毒血在她的皮下鼓胀着,宛如一个个有生命的活物。每当吴相按照经络的次序推过一处穴位时,都能听到罗玉儿的喉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那声音异常古怪,仿佛与池畔青铜烛台的嗡鸣相互呼应。

"得罪了……" 他紧咬着牙关,面露不忍之色,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猛地扯开了最后半幅染血的鲛绡。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瞥见烛台的蜡泪如流星般坠入池水之中,溅起的水花中竟夹杂着一丝刺鼻的松香,而在这股松香里,似乎还隐隐透出一丝墨香。

这股墨香,他曾经在那染血的剑穗上闻到过。莹白如雪的肌肤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然而,在这如凝脂般的肌肤之下,数道靛蓝色的经络却如同活蛇一般蜿蜒游走。这些经络的颜色异常鲜艳,与周围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侵蚀。

菱花铜镜中,罗玉儿的面容显得异常苍白,毫无血色。然而,当吴相的目光落在镜中的暗影时,一股寒意却从脊梁骨上涌起,让他浑身发冷。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先前替罗玉儿更衣时的情景。当时,这梳妆台侧面的檀木雕花还是完整无缺的,但此刻,却凭空多出了一道暗格缝隙,仿佛是被人精心设计过一般。

更让吴相感到震惊的是,从这道暗格缝隙中,竟然渗出了一股二十年前随铸剑山庄覆灭而绝迹的“寒松墨”的气息。这种气息寒冷而刺鼻,让人不禁想起那场惨烈的灭门惨案。

“莫怪,莫怪!”吴相低声呢喃着,似乎想要安慰自己,但他的声音却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扳动着鎏金簪饰。随着机括发出轻微的响声,鎏金簪饰突然弹开,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暗格。

暗格中,一本泛黄的羊皮卷静静地躺在那里。吴相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羊皮卷拾起。当他翻开羊皮卷的瞬间,一股陈旧的纸张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更让他惊愕的是,浸湿的页角竟然显露出了一行血字。血字的颜色鲜红如血,仿佛是刚刚书写上去的一般。

“癸酉年霜降,汤氏第七女曲,以身饲剑。”

这行血字如同利剑一般,深深地刺痛了吴相的眼睛。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羊皮卷。

这本手札竟然是以人血混着玄铁粉书写而成,字迹遇热后会凸起如剑痕,赫然是传说中的《天工秘录·饲剑篇》残卷!。

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那卷羊皮卷竟泛起一层奇异的光泽,仿佛有生命一般。吴相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羊皮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当烛火的温度传递到手札上时,那些原本模糊的字迹竟如遇热的蜡一般凸起,如同剑痕一般醒目。吴相凑近仔细看去,只见那书页之上,赫然呈现着一行行古拙的文字:《天工秘录·饲剑篇》。

吴相的心跳猛地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些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取未破身之女子,以金蚕蛊饲其血脉八十一日。待蛊毒与任督二脉相融,剖心取血淬剑,可得通灵神兵。”

吴相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旁的罗玉儿身上。只见罗玉儿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

吴相惊愕地发现,罗玉儿的皮肤下,靛蓝色的经络如蛛网般迅速汇聚到心口,最终凝成了一个剑形的血斑,那血斑鲜艳欲滴,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吴相骇然失色,他瞪大眼睛,看着罗玉儿的身体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

突然,他注意到在罗玉儿的丹田处,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了两个朱砂小篆——“汤曲”!这两个字,正是手札中反复提及的关键所在。

“汤曲……汤曲……”吴相喃喃自语,他的指尖轻轻地抚过那渗血的篆文,突然间,他感觉到怀中的玉佩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是在发出哀鸣。

就在同一时间,密室穹顶的二十八宿星图仿佛受到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的驱使,开始慢慢地转动起来。这二十八宿星图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宇宙时钟,每一个星宿都在按照特定的规律运行着。

随着星图的转动,天枢位上突然射出一道冰冷而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如同闪电一般,首首地照射在梳妆台底层的剑匣之上。

这个青铜剑匣上雕刻着精美的饕餮噬日图案,而锁眼的形状竟然与玉佩上的龙纹完全吻合。吴相毫不犹豫地将玉佩嵌入锁眼,只听见“咔嗒”一声轻响,剑匣应声而开。

刹那间,一道寒光从匣中飞出,宛如一条银蛇在空中舞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柄冰魄短刃,刃身闪烁着寒光,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苗疆符文。

“饲剑者,饲心也。心剑合一,可斩因果。”吴相轻声念出了短刃上的铭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然而,就在他还沉浸在这奇妙的发现中时,原本紧闭双眼的罗玉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呈现出一种金蚕蛊独有的幽绿色,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罗玉儿的动作快如闪电,她猛地夺过冰魄刃,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然而,就在短刃即将刺穿她的身体时,玉匣中突然窜出一条铁链,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紧紧缠住了她的手腕。

那铁链的末端系着一个青铜铃铛,铃铛的铃舌正是半枚虎符!

“叮铃”一声脆响,铃音在密室内回荡,仿佛打破了某种禁锢。紧接着,屋内的石壁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然后轰然洞开。

罗玉儿只是轻应了一声,手中的冰魄刃便如残花般无力地滑落。月光如轻纱般裹着冷风泼洒而入,照亮门外女子手中抱着的七星剑匣。她玄色的劲装仿佛被露水浸透,剑穗上银铃所刻的“汤曲”二字,正与罗玉儿心口的血篆产生共鸣,犹如两颗跳动的心脏。

“二十年了……”女子缓缓拂去面上的青铜傩面,露出那如利刃般凌厉的眉眼,与手札上的笔迹如出一辙,“这以身饲剑的孽债,终究还是如附骨之疽般找上了汤家血脉。”

吴相见状,赶紧握紧冰魄刃,刃身倒映出来人颈后的饕餮刺青——那狰狞的图案,与玉面罗刹身上的《河图》纹路,恰似拼图一般,恰好拼成完整的洛书星象。

“你是何方人!”吴相声色俱厉,目光如炬。

“我是何人?若不是她,我汤家怎会沦落至此。我……”女子柳眉倒竖,怒发冲冠,“我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生吞活剥!”

“姑娘,莫要如此激动,她己是强弩之末。”吴相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劝慰。

“她,还有她身后的那帮豺狼虎豹,害得我汤家家破人亡,将这铸剑山庄变成了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你却让我不必如此?”女子声嘶力竭,如泣如诉,仿佛要将心中的悲愤全部宣泄出来。

吴相凝视着女子颈后那若隐若现的饕餮纹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灵枢》中所记载的苗疆血誓。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紧紧攥住冰魄刃,刃锋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出女子那含着泪水的眉眼,宛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

“当年他们残忍地剜去我幼妹的双眼,制成剑穗璎珞时,可曾想过还有其他办法?”汤曲的剑匣轰然坠地,仿佛是她那颗破碎的心在悲鸣,里面露出的森森白骨令人毛骨悚然,腕骨上还套着半枚虎符,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悲惨遭遇。“铸剑池里漂浮着三十七具女尸,那最年幼的不过才及笄之年!她们的鲜血将池水染得比晚霞还要艳丽,而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生却在池边拍手狂笑!”

她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那狰狞的烧伤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饕餮,正吞噬着一轮残阳,触目惊心:“这烙印是父亲在临终前用断剑烙下的!他说汤家的女儿生来就是剑奴,即使死了,也要化作剑魄,永远被束缚在这冰冷的剑身之中!”泪水在她下颚凝结成冰,“你可知我是如何存活下来的?藏匿于尸堆中啃食腐肉!金蚕蛊在肠内肆虐三日三夜!”

吴相凝视着白骨上熟悉的苗银镯子,忽地忆起紧握的半枚虎符。他喉结翻动,从怀中掏出一个褪色香囊,其中所藏正是另半枚虎符:“令尊是否常在霜降夜面向西南方吹奏埙曲?埙音是否总在羽调时颤抖?”

汤曲悚然一惊,猛地后退半步。月光穿过她战栗的指尖,在地上投下扭曲的阴影。二十年前那个血腥之夜,父亲的确在铸剑池畔吹奏了最后一曲《黍离》,埙声在羽调时被利刃刺穿。

“听闻老人常言,真正的铸剑师最为惧怕听见剑魄啼哭。”吴相将香囊置于白骨之旁,“记得有一人寻至我处时,周身布满金蚕蛊,却如溺水之人死命抱住这半枚虎符。”指尖轻触剑匣上的血渍,犹如触碰一段尘封的历史,“您可曾思忖过,饲剑篇为何特意用玄铁粉书写?”吴相一时半会如被抽走了魂魄般,只能是胡诌诌起来。

汤曲突然如狂风中的残叶般踉跄着扶住石壁。记忆中父亲书房总弥漫着松烟墨香,那墨香如袅袅轻烟,萦绕在他心头,但案头砚台里的墨汁却泛着诡异的蓝光,宛如恶魔的眼眸。吴相沾取池中血水,如画家挥毫泼墨般抹在羊皮卷上,被遮掩的文字渐渐浮现——“饲心者,饲天地正气也”。

“不可能!”汤曲的指甲在石壁上疯狂地划动,如困兽般挣扎,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我亲眼看见……”

“您看见的饲剑术是倒影。”吴相指向水面,二十八宿星图如时光的旋涡般逆时针旋转,“就像这穹顶星图,若不用苗疆玉珏折射,永远看不见真正的天枢位。”他忽然如壮士断腕般将冰魄刃刺入自己掌心,血滴在玉佩上竟泛起金光,如璀璨的星辰,“当年铸剑师以血饲剑不是为炼凶兵,而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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