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颖把支票拍在伍小凯胸口时，指尖触到了羊绒西装下紧绷的肌肉。这个认知让她耳尖发烫，说出来的话却裹着冰碴："万晟集团什么时候改行做慈善了？"
"昨晚。"伍小凯就势握住她手腕，拇指在跳动的脉搏上画圈，"确切地说，是看见你蹲在工地啃冷包子的时候。"他抬手抹掉她嘴角并不存在的面包屑，"这么漂亮的脸蛋，不适合当流浪猫。"
玻璃幕墙外惊雷炸响，李雪颖突然发现这男人左眼睑下有颗泪痣。三天前在出租车里，后视镜分明映出司机同样的面部特征。她猛地揪住对方领带："你每天..."
话未说完就被抵在办公桌上，伍小凯用钢笔挑开她衬衫第一粒纽扣："李小姐，偷窥司机信息是另外的价钱。"他变戏法似的摸出出租车资格证，照片上赫然写着"吴凯"。
李雪颖盯着证件照里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您这P图水平不如我们设计部实习生。"她指尖戳着屏幕上的财经新闻头条——伍小凯在纳斯达克敲钟的照片，"需要我教您怎么用Photoshop修喉结痣吗？"
暧昧气氛骤然破碎。伍小凯松手后退半步，扯领带的动作难得显出狼狈："早知道该让林默把全市出租车公司买下来..."
手机铃声救了他。李雪颖接起电话瞬间血色尽褪，设计总监带着哭腔的汇报在雨夜里炸开："秋季新品设计图泄露了！现在满大街都是我们的高仿款！"
伍小凯看着眼前倔强的姑娘把下唇咬出血珠，突然伸手捏住她脸颊："松口，这么贵的口红蹭花了多可惜。"他在李雪颖杀人般的目光中拨通电话："老陆，把星光百货LED屏清空，循环播放'抄袭云裳者秃头谢顶'——对，用彩虹字体加闪粉特效。"
凌晨三点的设计部灯火通明。当李雪颖发现电脑里躺着整套未公开的冬季设计稿时，终于意识到伍小凯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邮件附言跳动着欠揍的颜文字：(￣▽￣)~*你的审美果然需要拯救#
"王八蛋！"李雪颖摔了鼠标。那些改良汉服设计图上，仙鹤纹样被改成扑棱企鹅，备注栏龙飞凤舞地写着：建议搭配东北大花布，引爆土味潮流。
落地窗外突然传来螺旋桨轰鸣。伍小凯抓着绳梯降落在天台，手里晃着U盘："惊喜吗？你公司内鬼和竞争对手的交易录像。"他抹掉溅到李雪颖鼻尖的雨水，"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亲我一下，要么叫我声爸爸。"
李雪颖抄起花瓶砸过去时，男人己经灵巧地翻出窗外。夜空传来他放肆的笑声："忘了说，你穿恐龙睡衣的样子挺可爱的！"
李雪颖气得跺脚，嘴里骂骂咧咧：“伍小凯，你个混蛋！”可心里却有一丝别样的温暖。等她平复了情绪，打开那个U盘，里面的录像证据确凿，足以揪出内鬼。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天己经蒙蒙亮。李雪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躺下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竟是伍小凯。“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我的礼物还满意不？”电话那头传来他戏谑的声音。
李雪颖没好气地说：“谁稀罕你的礼物，不过还是谢了。”伍小凯却不依不饶：“谢我可不够，亲我一下或者叫我爸爸的事儿还没兑现呢。”李雪颖脸一热，嘴上强硬道：“做梦！”
挂了电话，李雪颖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伍小凯的样子，他的坏笑、他的霸道，还有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心。她轻声自言自语：“这混蛋，怎么就这么让人……有点心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