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颖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冲进法院时,差点撞上正在安检口啃煎饼果子的伍小凯。男人今天穿着印满皮卡丘的连帽卫衣,耳朵上还别着粉色Hello Kitty发夹。
"早啊李总。"他鼓着腮帮子举手,"要加薄脆吗?"见对方脸色铁青,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束蔫掉的油菜花,"别生气嘛,这是今早从你们公司花坛现摘的。"
"这是证据保全听证会,不是万圣节派对!"李雪颖扯掉他头上的发夹,发现下面藏着一枚微型录音器。伍小凯就势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到我为你剧烈跳动的心脏了吗?每分钟一百二十下,比纳斯达克指数波动还刺激。"
庭审进行到举证环节,对方律师突然放出重磅炸弹:"云裳服饰涉嫌抄袭米兰设计师Sofia 2017年作品!"大屏幕上,两份相似度90%的设计图刺痛所有人眼睛。
李雪颖浑身发抖。她记得那个雪夜,母亲在病房用最后力气教她画雏菊盘扣。旁听席传来讥笑,首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法官大人,我能证明原创性。"伍小凯晃着手机起身,"李小姐七岁时的涂鸦作业——"
投影幕布切换成泛黄的画纸,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在作业本边缘画满服装草图。某处角落歪歪扭扭写着:2005年3月12日,妈妈说我长大能当设计师。
"顺便说下,"伍小凯转头朝目瞪口呆的李雪颖眨眼,"你小学班主任让我转告,当年没收的贴画该还了。"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突然崩开,露出锁骨处纹着的二维码,法官鬼使神差扫码后跳转出云裳服饰的版权登记证书。
休庭间隙,李雪颖把伍小凯堵在消防通道:"你怎么会有我小时候的作业本?"男人慢条斯理扣好西装,指尖划过她后颈:"你猜,二十二年前往孤儿院捐美术用品的'吴叔叔'是谁家司机?"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旖旎。林默焦急的声音炸响:"伍总,我们在米兰的人被扣了!Sofia工作室电脑里有李小姐的虹膜验证记录!"
暴雨砸在法院穹顶。李雪颖看着伍小凯瞬间敛去笑意,侧脸在闪电中显出刀锋般的凌厉。他解下卫衣兜帽扣在她头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躲进我怀里哭,要么帮我黑进国际刑警数据库。"
"你疯了?"李雪颖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金属栏杆。伍小凯突然俯身咬住她卫衣抽绳,含糊不清地说:"十八岁那年我黑过五角大楼,就为找某个笨蛋落在时代广场的丝巾。"他掏出枚U盘塞进她手心,"这里面有Sofia整容前的照片,足够让那个冒牌货坐十年牢。"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伍小凯猛地将李雪颖推进工具间。隔着薄薄的门板,她听见他用意大利语跟人周旋:"Caro,你脸上的玻尿酸快渗到话筒里了..."对方暴怒的吼叫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她脚踝——是把微型定位器,刻着万晟集团LOGO。
当夜十点,李雪颖盯着电脑屏幕浑身发冷。Sofia真实身份竟是母亲生前助手,而U盘里还有段加密视频:二十年前的服装厂大火中,有个少年背着昏迷的小雪颖冲出火海,后颈纹着与伍小凯一模一样的鸢尾花。
手机突然弹出特别关注微博提醒。伍小凯顶着"出租车司机吴凯"的ID正在首播,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DJ舞曲。他对着镜头举起板砖:"老铁们,今天教大家用民法典拍蒜..."
李雪颖突然发现他身后闪过半张人脸——正是白天对方律师团队的首席顾问。而伍小凯看似胡乱晃动的镜头,始终锁定着那人西装内袋的银色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