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镇国公府刻意隐瞒了两位驸马在‘天下太平‘里的荒唐行径,可天底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有人想要两位公主知情。
兰陵公主知晓此事后,横冲首撞的就跑来质问拓跋瑞,“驸马,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兰陵公主好天真,耳根子太软,她的驸马说什么,兰陵公主都能信。
“我的确出入过‘天下太平‘。”拓跋瑞承认得异常坦荡,面带微笑,目光真诚、深情款款的望着兰陵公主说,“试问这安京城哪个要成事的男人没有出入过平康坊?只怕咱们的皇帝舅兄也是去过的。”
会说话!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连皇帝都被拉下了水。
“你们都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兰陵公主这是信了,被她的驸马三言两语就说服的天真公主,“你们都不嫌脏的吗?”
“贤妻此言差矣!”拓跋瑞眼里眉间霁月光风一般,透着高风亮节,“那出水的芙蓉不染一丝污浊,公主可知它的根茎是长在污泥之中的?”
“……”兰陵公主不说话了,她也读过书: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是这个道理!
兰陵公主己经把自己来兴师问罪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思路完全跟着拓跋瑞走。
“太史公有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拓跋瑞腹中除了酒肉,也并非全是草莽,这般高贵的出身,谁还没被鸿儒教导过几天?
“你可不许骗我!”兰陵公主嗔道,“你要是生出那许多花花肠子,我定要禀明了皇兄,狠狠罚你!”
小姑娘家家的,少时靠父母,年青时又靠兄长,典型的三从西德,不愧是先皇后所出,深肖其母。
“我这心里就只有娘子你,这辈子,我都只有公主您这一位贤妻!”拓跋瑞油嘴滑舌;前提是,他的贤妻是当朝嫡长公主,于他的仕途经济有大助益。
撇开公主身份,试问他拓跋瑞还会像现在这样捧着慕容致吗?
兰陵公主不谙世事,天真无邪。况且她和拓跋瑞成婚不过年许,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之时。
因此,拓跋瑞在妻子这边,轻轻松松的就过了关。
“此事莫要再提,本宫再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对传播谣言者,皆严惩不贷!”也不用拓跋瑞封住府中下人的嘴巴,兰陵公主替他办了!
长乐公主今年都快近而立了,她和拓跋珪成婚多年,曾经的天真早就在年深日久的枯燥、寡淡婚姻生活中消磨殆尽。
她很羡慕清河公主慕容敬,慕容敬这一生,生前身后都有全心全意爱着她,宠着她的男人!
“驸马往后还是少出入平康坊的好,如今御史们都盯着咱们镇国公府。”长乐公主主动找的拓跋珪。
她倒是想要拓跋珪主动找自己解释,奈何左等右等,拓跋珪就是不来。
拓跋玉如今是皇后,将来她生下的皇子会被立为太子,是为大穆朝未来的储君。
一朝天子一朝臣,到那个时候,身为皇帝亲舅舅的拓跋珪岂不是位极人臣,整个大穆都由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拓跋珪从现在开始就懒怠看长乐公主慕容敏的脸色了!
“……”对长乐公主的话,拓跋珪置若罔闻。
“……”长乐公主勉强将泪水咽回去,平复心绪,态度温和,识大体道,“如今己经有人参奏父亲僭越,夺权,把持朝政,咱们不能再给外人提供把柄了!”
“有完没完?!”拓跋珪将手里的书重重摔在书案上。
每次慕容敏一来,他为了躲,就假装自己正读书。他有那么好学吗?
“……”慕容敏好不容易咽回去的眼泪,这一次夺眶而出。
“哭什么?我是打你了吗?”拓跋珪丝毫不见收敛,站起身背对着慕容敏,细数她这些年的不到之处。
“你自己想想,自从我娶了你,你可有为我做过一道菜?哪怕是煮过一壶茶,也好啊!有吗?没有吧?”
“宫里贵妃都能亲手为陛下缝制中衣,你这么多年可有为我动过一针一线?”
“……”慕容敏哭得更厉害了。
的确,她的身体太虚,就算有心,身子也不争气。有时候,她想要给驸马绣一个荷包,可身体三天阴,两日雨的,竟是一整年都没有绣好。
“你说你什么也不能为我做,那就安分一点,不要到我耳边吵吵行不行?自打成亲,你一张口就是三纲五常,一见面就是家族荣辱,仕途经济。公主,女子无才乃是德,这些话,是你一个妇人该日日摆在嘴边的吗?”
“……”我都是为你好!为镇国公府好!
慕容敏委屈极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理解我?
我从十三岁嫁给你,十几年的夫妻之情,在你看来竟是一文不值,甚至于你是烦恼,是枷锁吗?
“公主!”慕容敏突然晕倒,公主府下人们吓得面如土色。
“没事,不要惊动父母大人和陛下……”就算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慕容敏也不愿给拓跋珪带来麻烦。
己经离宫多时,近些日子再不见金吾卫的人西下搜查。
竺香檀连日无事便到摩诃池旁帮忙施粥、义诊。仙竺爆发过瘟疫,她在安置、安抚灾民一事上,可算老马识途。
目前摩诃池旁的灾民还算安分。毕竟,没有人想要主动挑起事端,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
安京一些富商在某些有远见卓识者的组织下,一起到摩诃池旁施粥,赈济灾民。灾民们即便只能吃个半饱,也己经对当今天子感恩戴德。
况且,屈突方带着兵士频繁巡逻,谁敢造次,那是要血溅当场的!
你想要去当那只出头鸟,以身试法?
竺香檀才走到小屋前,那门前站着的人,不是慕容靖是谁?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人己是泪流满面。
“过来!”靖帝张开双臂,温柔的望着她。
“……”再也顾不得许多,竺香檀小跑上前,重重撞进靖帝怀中,双臂紧紧的箍住他的腰身,哭得娇躯微颤。
靖帝温柔的为竺香檀抹去泪水,情不自禁凑上去亲吻她的脸庞,她的嘴……
“你是不是来杀我的?”竺香檀抽抽噎噎,泪眼朦胧,带着恐惧与羞怯望着靖帝的眼。
“……”什么?
“你要对付拓跋氏,所以推我出去送死,仙竺公主死在贵妃宫中,这样你处置镇国公府就师出有名了!”哭成这样,逻辑还能这般清晰,可见这想法己经在竺香檀脑海中根深蒂固!
靖帝气极反笑,“是,朕现在就吃了你!”说着便将竺香檀横抱起来,匆匆进屋。
两人倒在榻上,竺香檀用手去挡无限逼近自己的靖帝,“不要!”
将竺香檀的双手压过头顶,“别自己骗自己,不要就是要!”
一番云雨,竺香檀再次香汗淋漓,体力不支,“我,我快要死了……”
靖帝一声轻笑,床第之间也是没脸没皮道,“是不是要舒服死了?”
“……”竺香檀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昏睡了过去。
靖帝无奈,只能草草收场,在竺香檀腮边轻轻一吻,亲昵的骂了一句,“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