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刺破云层，将李承乾染血的玄甲镀上一层金边。他斜倚在缴获的吐蕃王座上，手中把玩着禄东赞的象牙权杖，杖头镶嵌的绿松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当目光扫过帐外被铁链捆缚的吐蕃贵族时，他突然嗤笑一声，猛地将权杖狠狠砸向地面，震得王座下的虎皮地毯都微微发颤。
"太子殿下，突厥斥候己在边境集结！"暗卫单膝跪地，额间还挂着未擦净的血珠，"吐谷浑的三万骑兵正沿着大通河谷迂回，而李泰的私军己出洛阳，先锋部队距潼关只剩两日路程！"
李承乾霍然起身，王座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他一把揪住暗卫的衣领，玄甲上未干涸的血迹蹭上对方衣襟："好啊！三条毒蛇终于凑齐了！"他突然松手，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惊得帐外的吐蕃降兵齐刷刷伏地，"告诉李靖，把玄甲军分成五队，在青石峡故意丢弃粮草辎重！再派人给李泰的'好耳目'送消息——就说本太子听闻突厥的狼嚎声，吓得连夜收拾细软要逃回长安！"
"殿下，这太冒险了！"武媚娘按住腰间软刀，绣着金线的靴尖碾过地上滚落的吐蕃银币，"若李泰截断崤函古道，我们的补给线......"
"补给线？"李承乾猛地抽出长剑，剑刃挑起武媚娘一缕青丝，"你以为李泰那蠢货敢堵死粮草通道？"剑身突然翻转，寒光贴着她耳畔掠过，精准钉入身后立柱，"他要的是我的命！只要让他觉得本太子慌不择路，他定会亲自带着私军来割我的脑袋！"
森铎突然抱拳上前，新换的唐式战甲还带着血腥味："末将愿率两万降兵诈降突厥，但那颉利可汗生性多疑，若要末将......"
"若要你杀唐军立威？"李承乾抓起案上的鎏金酒盏，狠狠摔得粉碎，"把吐蕃俘虏换上唐军衣甲！给我挑三十个壮硕的，当着突厥人的面开膛破肚！"他逼近森铎，呼吸间带着浓烈的酒气，"告诉颉利，这是献给草原苍狼的血祭！等他踏进峡谷，就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饿狼！"
与此同时，洛阳王府内，李泰将密报撕成碎片，碎屑纷纷扬扬落在波斯地毯上。"李承乾要逃？"他突然抓起案上的夜光杯猛灌，酒水顺着下颌滴在金丝蟒袍上，"这个废物！当年在玄武门吓破胆的孬种！"他踹翻矮几，珍馐美馔洒落满地，"传令吐谷浑，让他们抄近路堵住函谷关！至于突厥......"他盯着墙上的大唐舆图，指尖狠狠戳在长安位置，"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本王的玄甲军就从渭水首插长安城！"
夜幕降临时，李承乾站在烽火台上，望着突厥大营方向明灭的篝火。突然，暗卫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殿下！森铎将军己按计划诈降，颉利可汗亲率十万骑兵，正朝着青石峡进军！"
"好！"李承乾扯开领口系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仰头灌下烈酒，酒水混着血迹顺着脖颈流下，"通知李靖，把'震天雷'埋在峡谷第三道弯！等突厥人进入射程......"他突然将酒囊砸向石壁，轰然炸裂的声响惊飞群鸦，"我要让峡谷变成他们的万人坑！"
武媚娘展开羊皮卷，朱砂标记的假路线在月光下格外刺目："李泰的探子己取走图纸，但褚遂良的弹劾奏章也快到长安了，说您滥用私刑处决吐蕃俘虏......"
"来得正好！"李承乾突然狂笑，抓起案上李泰与禄东赞的密信副本，"告诉马周，把这些铁证装在檀木匣里，等褚遂良那帮老东西一弹劾，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砸在他们脸上！"他的长剑突然出鞘，挑开帐篷帘幕，指向长安方向，"本太子不仅要在战场上碾碎李泰，还要在朝堂上把他的骨头都拆了！"
子时，青石峡内突然响起凄厉的狼嚎。李承乾站在山顶，看着突厥骑兵如黑色潮水涌入峡谷。"点火！"随着令下，数百枚"震天雷"拖着尾焰划破夜空，爆炸声震得山体簌簌落石。突厥骑兵的惨叫声中，森铎挥舞着染血的弯刀高呼："大唐太子有令！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吐谷浑的骑兵刚踏入李靖的包围圈，西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李靖手持长枪，银白的胡须在火光中翻飞："当年侯君集没踏平的地方，今日我李靖要让它血流成河！"
洛阳王府内，李泰看着加急军报，浑身发抖地撕碎密函："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突然掀翻整张书案，"快！给吐谷浑发信号，让他们......"话音未落，又一封军报摔在他脚边——吐谷浑全军覆没，主将首级己高悬在潼关城头。
当晨光再次洒落草原时，李承乾踩着突厥王的王冠步入王帐。颉利可汗被铁链锁在金帐立柱上，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的大唐太子，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你......你不是仓皇而逃吗？"
"逃？"李承乾一脚踹翻镶嵌宝石的王座，碎石溅在颉利脸上，"本太子的字典里，只有'踏平'二字！"他用剑尖挑起颉利的下巴，"给赞普写信！就说突厥与大唐结盟，第一个要剿灭的，就是他吐蕃！"
颉利浑身颤抖："你不怕吐蕃倾国来战？"
"倾国来战？"李承乾突然放声大笑，反手一剑斩断王座扶手上的玉龙雕刻，"让他们来！本太子会在逻些城的王宫里，等着赞普来给禄东赞收尸！"他将染血的长剑抵在颉利咽喉，"滚！告诉赞普，要么臣服，要么......"剑尖划过对方脸颊，"下次我带来的，就是吐蕃王室的头颅！"
回程路上，李承乾望着长安方向翻涌的云层，突然勒住踏雪乌骓。他转头看向武媚娘，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准备好弹劾奏章了吗？"
"都按您的吩咐，整理了七份铁证。"武媚娘展开袖中密折，"不过褚遂良联合了十八位谏官......"
"十八位？"李承乾突然露出嗜血的笑，猛地举起染血的长剑，"正好！本太子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谁才是这大唐真正的主人！传令三军，加快行军速度！本太子倒要看看，当我带着突厥的降书、吐谷浑的首级回到长安时，那些老东西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聒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