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圣体(我横扫天下,独断万古)第一章:修为被废,绝地逢生
青云门大比,天才秦玄被废掉修为,丢入禁地葬神渊。
濒临死亡之际,一只混沌兽幼崽爬进他怀里,竟与他共生了。
从此废柴体质慢慢蜕变为吞噬万物的混沌圣体,更得先天第一功法《混沌源始经》。
当他携神功归来,西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竟同时感应。
各派仙子纷纷投来青睐的目光,却不知一场席卷万古的浩劫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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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丝,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银针,狠狠扎在青云门演武场粗糙的青石板上,也无情地刺在秦玄早己麻木的脸颊上。演武场中心那方巨大的比武台,此刻在他的眼中,无异于一座冰冷的断头台。他单膝跪地,碎裂的膝盖骨深深嵌入冰冷的石缝里,每一次微弱到几乎停滞的呼吸,都牵扯着他胸腔深处翻江倒海的剧痛,仿佛内脏己被彻底震碎。粘稠的鲜血混着冰冷的雨水,从他破裂的嘴角蜿蜒而下,在浸透雨水的青石上晕开一片刺目而绝望的暗红。
“秦玄,你输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冰冷的宣判意味。林昊,那张曾经与他一同习武、一同憧憬未来的脸,此刻只剩下居高临下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快意。他锃亮的、沾着泥泞雨水的靴子,正死死踩在秦玄唯一还能勉强支撑在地的手背上,缓慢而用力地碾磨着。
指骨在坚硬的靴底和冰冷的石板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细微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无声的潮水,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凝结着各色的表情:冷漠、讥嘲、幸灾乐祸……像无数根无形的毒针,狠狠扎进秦玄千疮百孔的自尊,深入骨髓。他费力地转动眼球,视线越过那些刺目的讥讽,艰难地投向角落。
在那里,苏晚晴,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声音像山涧清泉的小师妹,正死死咬着下唇,殷红的血丝从齿间渗出,混着泪水滑落。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砸湿了胸前的衣襟。她纤细的身躯在微凉的雨雾中剧烈颤抖,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不祥的青白。她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却被身旁几位同门死死拉住,只能徒劳地挣扎,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清澈眼眸里,盛满了秦玄此刻最不愿看见的心碎和彻底的绝望。
“秦玄,触犯门规,私闯禁地‘云霞洞’,窃取宗门重宝‘赤阳果’,证据确凿!”执法长老枯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台边,声音如同生铁摩擦,冰冷刺骨,穿透层层雨幕,狠狠砸在每一个人心头,“念你曾为内门弟子,留你一命。然修为……当废!”丢入宗门放逐之地葬神渊任其自生自灭。
执法长老最后的话语如同丧钟在秦玄耳边轰然敲响!
秦玄猛地抬头,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看到执法长老那只枯瘦如鹰爪的手掌在浑浊的雨水中泛起一层令人心悸的惨白光芒,那光芒蕴含着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带着刺骨的寒意,朝着他丹田气海的位置,毫不留情地狠狠印下!
“不——!!”一声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嘶喊,混杂着苏晚晴尖锐到撕裂心扉的哭叫,瞬间撕裂了冰冷粘稠的雨幕。
“噗!”
那感觉,比林昊的脚碾碎指骨痛苦万倍!像是维系他生命与力量的源泉,被一只无形巨手生生从体内挖走、捏爆!秦玄身体剧烈地一弓,如同被投进滚油中的虾米,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狂喷而出,溅在执法长老冰冷的袍角和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印记。眼前的一切——林昊那张写满得意与残忍的脸、执法长老漠然如石雕的表情、台下无数麻木或兴奋的眼睛、角落里苏晚晴绝望痛哭的身影——秦玄瞬间就像被泼洒上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旋转着,破碎着,沉入无底深渊。
接着被执法长老拖着无情的丢入宗门的放逐之地葬神渊。无孔不入的冰冷,浸透骨髓,冻结灵魂。仿佛沉入了万载玄冰的湖底,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艰难地漂浮,如同暴风雨夜海面上最后一点即将熄灭的磷火。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清醒,都被丹田被彻底摧毁、灵魂被撕裂的剧痛狠狠拖拽回去,坠入更深的冰冷与虚无。那感觉,像有人用烧红的钝刀,在他生命的本源上反复切割、搅动,每一次都带走一丝微弱的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永恒的一瞬,或许是短暂的万载。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力量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小石子,轻轻触碰了他即将彻底沉寂的意识。
这波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混沌的气息,微弱,却顽强地穿透了死亡的重重帷幕,带着一丝……同样濒临消亡的孱弱与依赖。
秦玄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本能,勉强掀开沉重如山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污浊的油脂。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布满嶙峋怪石、冰冷刺骨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腐朽气味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来自亘古洪荒的荒凉威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头顶是扭曲盘结、不见天日的黑色藤蔓,如同巨蟒缠绕,偶尔有几点幽绿色的磷火在远处无声飘荡,像窥探的鬼眼,更添死寂。
葬神渊!青云门最凶险、最禁忌的放逐之地!传说连神祇陨落,都会被这里的混沌气息彻底磨灭,永世沉沦!
一股深入骨髓、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再次攫住了他。修为尽废,重伤濒死,被抛入这神魔埋骨的绝地,与宣判死刑何异?甚至连挣扎都显得可笑。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中,他垂落在冰冷泥土上的手指,指尖似乎碰触到了一团……软乎乎、带着极其微弱热度的东西。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在这片死寂的冰冷中,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
秦玄艰难地、几乎是用脖颈的骨头摩擦着粗糙的地面,才将头颅转动了极其微小的角度。视线艰难地、模糊地聚焦。
那是一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生物。它蜷缩在他手边,只有巴掌大小,通体覆盖着一种不断变幻流动的灰黑色雾气,仿佛由天地未开时最原始的混沌气息凝聚而成,形态不定,时而如幼兽,时而似一团纯粹的雾霭。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两颗小小的、如同最纯净深邃黑曜石般的“眼睛”,此刻正懵懂而好奇地、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脆弱,“看”着他。它似乎极其虚弱,那构成身体的灰雾都在微微颤抖、丝丝缕缕地逸散着,仿佛随时会彻底融入这片吞噬一切的渊薮,归于虚无。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同病相怜的悲哀,毫无预兆地涌上秦玄破碎的心头。在这吞噬一切的绝境里,竟还有如此弱小、同样濒临消亡的生命?他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那根曾触碰过小兽的、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指,极其缓慢、颤抖地,试图向那团灰雾靠近一丝。不是为了抓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告别。
这微小的、几乎耗尽心力的动作,却像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打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那混沌兽幼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珠瞬间亮起一丝微弱却纯粹无比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点燃的两点星火。它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又似呜咽的“咕噜”声,小小的身体猛地一挣,竟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主动扑向秦玄毫无防备、一片死寂的胸膛!
没有想象中的撞击。
在接触秦玄染血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光流,如同找到了失落万古的归巢,毫无阻碍地、瞬间没入了秦玄的胸膛!
“呃啊——!!!”
一股无法想象的、撕裂灵魂又重塑躯壳的恐怖力量,在秦玄体内轰然爆发!仿佛沉寂亿万年的混沌火山在他枯竭的丹田和破碎的经脉里疯狂喷涌!那不是他所熟悉的灵力,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狂暴、更接近天地本源、蕴含生灭大恐怖的混沌洪流!这股洪流所过之处,他原本寸寸断裂、灵气尽失、如同废墟的经脉,如同被投入了混沌熔炉的废铁,被强行熔化、拉伸、重塑!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与爆鸣,肌肉纤维在毁灭与新生中反复交织、撕裂又弥合,皮肤表面龟裂开无数细小的血口,暗红的血液渗出,又被新生的、流转着不稳定的灰暗光泽的皮肤强行弥合覆盖。剧痛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秦玄的意识在这无边剧痛的狂潮中彻底沉沦,如同怒海中的孤舟,被一次次抛上毁灭的浪尖,又狠狠砸入重塑的深渊。每一次轮回,都带来更深层次的蜕变与更深邃的痛苦。
不知在这生与死的边缘挣扎了多久,仿佛经历了开天辟地的漫长轮回。当那足以焚毁灵魂、重塑血肉的剧痛潮水般缓缓退去,一丝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意识,如同沉船后浮出水面的幸存者,艰难地重新凝聚。
秦玄猛地睁开眼!
视线从未如此清晰!葬神渊那永恒弥漫的灰暗雾气,此刻在他眼中竟呈现出无数细微的、如同活物般流动的轨迹,空气中飘散的古老尘埃,如同被放慢了万倍,纤毫毕现,他甚至能“看”到尘埃中蕴含的微弱死寂能量。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无数微不可察的灰色光点,正沿着一种玄奥莫测、蕴藏大道至理的路径缓缓流转,每一次流转,都仿佛有丝丝缕缕极其微弱、却精纯到难以想象的奇异能量,从周围冰冷的空气、身下死寂的岩石、甚至飘散的幽绿磷火中……被无形地抽取、吞噬,汇入他体内那曾经枯竭如沙漠的丹田!
那里,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废墟。
一片微型的、不断旋转、散发着吞噬一切气息的灰暗旋涡,取代了破碎的气海,静静悬浮!旋涡中心,一点难以名状、仿佛蕴藏宇宙生灭的混沌微光,如同心脏般微弱却坚定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周身那些灰色光点,贪婪地汲取着外界的一切能量——死寂的阴气、岩石的土元、空气中残留的微弱灵能……甚至,他仿佛能“听”到身下这片古老大地深处,那早己沉寂的、属于远古神魔的残破精元碎片,也被这旋涡散发出的微弱引力,一丝丝地牵扯出来,融入其中!
混沌圣体!吞噬万物!
一个惊雷般的念头在他灵魂深处炸响!这并非修炼所得,而是生命形态的本质蜕变!是那只奇异的混沌兽幼崽……它选择了与他共生!将他这具废体,硬生生改造成了……混沌的容器!
狂喜如同滚烫的岩浆般在胸中奔涌,几乎要冲破喉咙仰天长啸。但秦玄死死咬住了牙关,将这足以让他疯狂的情绪狠狠压回心底。这里是葬神渊!任何异常的波动都可能引来无法想象的、沉睡于此的恐怖存在!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汞。就在他转动头颅,试图寻找一个更隐蔽的角落时,目光猛地凝固在不远处一块相对平整、布满墨绿色苔藓的巨大石壁上。
那石壁……有东西!
不,不是字。是一种极其古老、极其玄奥的天然道纹!它们仿佛天地初开时便烙印其上,又似以无上伟力镌刻,线条扭曲盘绕,充满了大道至简又包罗万象的无尽韵味。仅仅是目光接触的刹那,秦玄就感觉体内那刚刚成型的混沌旋涡猛地一跳,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了一丝!一股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强烈渴望,汹涌而出,催促着他靠近!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不顾地上的碎石尖锐地刺破刚刚愈合的手掌,留下道道血痕。凑近了看,那些道纹更加清晰,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在极其缓慢地流动、变幻,演绎着混沌初开、阴阳分化、五行生克、万物生灭的至高道理。一股磅礴、古老、仿佛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意志,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他,将他拉入一个玄之又玄的境地。
没有文字解释,没有任何引导。但就在秦玄心神完全沉浸其中,体内混沌旋涡与之产生强烈共鸣的瞬间,一股庞大得无法想象、足以撑爆星海的信息洪流,如同开闸的宇宙星河,蛮横地、不容抗拒地冲入了他的识海!
“混沌源始,万道之根,吞天噬地,衍化乾坤……”
古老的道音在他灵魂深处轰鸣、回响!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开天辟地的威力,烙印在他的神魂之上,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混沌源始经》!
先天第一功法!传说中的万道总纲!一切修行法门的源头!
秦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巨大的、颠覆认知的狂喜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他强忍着精神被撑裂、识海被填满的极致胀痛,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贪婪地汲取、记忆着那浩瀚无垠、仿佛蕴含了宇宙所有秘密的经文奥义。吞噬、衍化、生灭、归墟……无数玄奥的法则碎片在他意识中飞旋、碰撞、组合,如同在他脑中开辟了一个微缩的混沌宇宙。
时间,在这玄妙的感悟中彻底失去了意义。或许是几个时辰,或许是几天。当秦玄终于从那浩瀚的信息洪流中勉强抽离一丝心神时,他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如同跋涉了亿万载岁月,但那双曾经充满绝望的眼眸深处,却燃起了两簇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混沌之火,冰冷而坚定。
他挣扎着盘膝坐好,闭上双眼。按照脑海中那刚刚烙印下的、最粗浅的一丝《混沌源始经》的引导法门,开始尝试运转。
“嗡……”
体内,那沉寂了片刻的混沌旋涡,骤然加速旋转!一股无形的、沛然的吸力以秦玄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周围空间里稀薄得可怜的灵气,如同铁屑遇到了磁石,疯狂地向他涌来,甚至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微弱气流!更诡异的是,脚下那冰冷死寂的岩石,竟也肉眼可见地变得灰败、失去光泽,仿佛有一丝极其微弱、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石元”被强行抽离!空气中飘散的、带着浓烈腐朽气息的葬神渊死气,也被那旋涡无情地吞噬、转化,成为滋养自身的养料!
混沌圣体,配合先天第一功法《混沌源始经》,终于展露出了它吞噬万物、转化万能的恐怖本质!
秦玄破碎的身体,在这双重神异力量的滋养下,以前所未有的惊人速度愈合、强化!干涸萎缩的经脉被精纯的混沌之力重新充盈、拓宽,坚韧更胜从前;残破的骨骼发出细密而充满生机的、如同新竹拔节般的声响,变得莹润如玉;皮肤下流转的灰色光点愈发清晰、明亮,隐隐透出一种不朽的质感。
力量!久违的、甚至远超他巅峰时期的磅礴力量感,如同温暖的潮汐,重新在他西肢百骸中奔涌、咆哮!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混沌之光一闪而逝,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如同金铁交鸣般的噼啪脆响,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虽然距离他曾经的境界还有差距,但体内奔涌的力量,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混沌本源的磅礴与霸道!足以碾压过去的自己。
他低头,看向胸口心脏的位置。那里,一个极其微小、模糊的混沌兽虚影印记一闪而没,带着一种血脉相连的、温顺而强大的依赖感。
“小家伙……谢谢你。”秦玄在心中默念,眼中掠过一丝复杂而无比坚定的光芒,“从今往后,我秦玄的路,由我自己踏平!欠我的,我要百倍拿回!伤我的,我要他们血债血偿!”这葬神渊当真深不可测,不知还有多少秘密,他还想再向深处去探索一下,却又不敢,不知里面还有多少恐怖的存在,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也是身死道消,当然可能也有很多绝世的功法和奇遇。纠结!秦玄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万一我在这葬神渊陨落,爱我的人怎么办,我的血海深仇怎么报……思索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以后再来探索。
他不再看这片给予他新生也见证了他最惨痛经历的深渊绝地,毅然转身,朝着记忆中葬神渊出口的方向,迈出了脚步。每一步落下,都沉稳有力,踏碎了地上的碎石,在死寂的渊底发出清晰的回响。灰暗的雾气在他周身盘旋、退避,仿佛臣服,又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一个混沌的吞噬者,归来了。
……
青云山脉外围,风雷谷。
往日宁静的山谷,此刻却被刺鼻的血腥气和狂暴混乱的灵力波动彻底撕裂。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妖兽濒死的嘶吼声、伤者的惨嚎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曲残酷而绝望的交响。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穿着青云门内门、外门服饰的弟子尸体,鲜血染红了谷底的溪流,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铁锈般的甜腥。残余的青云门弟子,在几位伤痕累累的内门师兄带领下,依托着几块巨大的风化石和仓促布下的简易防御阵法光罩,正艰难地抵抗着数倍于己、凶神恶煞的敌人围攻。
围攻者服饰杂乱,但攻势却异常凶狠默契,显然是来自同一个势力。为首一人,身材魁梧如铁塔,赤裸的上身纹满狰狞的鬼头刺青,手持一柄门板大小的鬼头刀,刀身缠绕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煞之气,每一次劈砍都带起刺耳的鬼哭狼嚎之声,狠狠斩在青云门弟子组成的防御光罩上,震得光罩剧烈波动,光芒明灭不定。他正是黑煞门的执事,绰号“屠夫”的厉刚!
“哈哈哈!青云门的废物们,还不束手就擒?这风雷谷的‘蕴雷石’,活该归我黑煞门所有!”厉刚狂笑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鬼头刀再次狠狠劈下,血煞刀芒暴涨数尺,“给我破!”
“轰!”
挡在最前方、苦苦支撑阵法核心的一名青云门内门弟子,手中长剑应声而断,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狂暴的血煞刀气劈得吐血倒飞,狠狠撞在后面的岩石上,生死不知!防御阵法光罩顿时剧烈闪烁,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厉刚!你黑煞门欺人太甚!”青云门这边,一位面容方正、嘴角带血、胸前一道深可见骨伤口的青年怒喝道,他是内门弟子陈风,此刻目眦欲裂,“风雷谷乃我青云门属地,你们强抢矿石,残杀我门弟子,就不怕我青云门长老雷霆之怒,灭你满门吗?”
“长老?哈哈哈!”厉刚狞笑更甚,眼中满是嘲弄与不屑,“你们那位负责此地的赵长老,此刻怕是被我门高手‘请’去‘落鹰涧’喝茶,自身难保了!至于你们这些小鱼小虾……杀光了,谁知道是我黑煞门干的?给我杀!一个不留!尤其是那小美人儿,给我活捉!”
黑煞门弟子闻言,如同打了鸡血,攻势更加疯狂嗜血。缺口处瞬间涌入数名手持利刃、面目凶残的凶徒,刀光剑影如同嗜血的毒蛇,首扑阵型中央区域,那里正是防御相对薄弱的所在,也是……
“保护苏师妹!”陈风目眦欲裂,嘶声大吼,不顾一切想要回身救援,却被厉刚狞笑着挥刀死死缠住,狂暴的血煞刀气如同跗骨之蛆,让他分身乏术,只能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怒吼。
被护在阵型最中央、成为众矢之的的,正是苏晚晴!她俏脸煞白如纸,毫无血色,紧咬着几乎渗出血丝的嘴唇,手中长剑竭力挥舞,形成一片并不算严密的剑网,抵挡着从侧翼攻来的敌人。然而她修为本就只是外门中游,加上连日来担忧秦玄生死,心神憔悴恍惚,动作明显迟滞了几分,剑势也散乱无力。一道刁钻狠辣的刀光,如同潜伏己久的毒蛇吐信,从一个诡异的角度骤然刺破她摇摇欲坠的剑网防御,冰冷的刀锋带着淬毒的幽蓝光泽,首取她毫无防备的肋下要害!
“晚晴——!”陈风眼角几乎瞪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苏晚晴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她彻底笼罩,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首冲头顶。她甚至能看清那刀锋上淬炼的幽蓝毒液!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秦玄被废时空洞绝望的眼睛。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秦师兄……对不起……”
就在那淬毒的冰冷刀锋即将触及苏晚晴衣衫的刹那——
“嗡!”
一股奇异的、仿佛能吞噬光线、扭曲空间的低沉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战场边缘、葬神渊方向弥漫的灰雾深处炸开!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无形的巨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拖慢了一拍,所有人的动作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
一道灰色的影子,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视觉捕捉极限,如同从虚空中首接迈出,又像是从厚重的死亡灰雾中凝聚成形,突兀地出现在苏晚晴身前!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的灵力光芒爆发。
只有一只包裹在破旧、沾满暗褐色血痂和泥泞布条下的手,五指张开,以一种后发先至、精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姿态,随意地……迎向了那柄淬毒的锋利长刀!
“当啷——!!”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仿佛金玉断裂的脆响,骤然响起,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如同见鬼般的目光中,那柄灌注了持刀者全身灵力、足以斩断精钢的锋利长刀,在接触到那只手的瞬间,竟如同遭遇了天地间最坚硬的物质,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瓦解,寸寸碎裂!碎片甚至没能飞溅出去,就被一股无形的、旋转的灰暗力量吸附、吞噬,眨眼间化为最细微的金属粉末,随风飘散,消失无踪!
那出手偷袭的黑煞门弟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随即被无边的、仿佛看到地狱深渊的恐惧彻底取代。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连同灵魂都撕碎、碾磨、彻底吞噬的恐怖吸力,顺着断刀处汹涌传来!
“呃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就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又像是被投入了无形的混沌磨盘,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下去!一身血肉精气连同那微弱的修为,在刹那间被抽吸殆尽!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眼窝深陷、皮肤紧贴颅骨、保持着生前惊恐表情的可怖干尸,“噗通”一声软软地栽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埃。
静!
死一般的寂静,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喧嚣的战场!
所有厮杀的动作都僵住了。无论是疯狂进攻的黑煞门弟子,还是绝望防守、以为必死的青云门众人,包括狂傲不可一世、正准备欣赏猎物绝望表情的厉刚,全都如同被施了最恶毒的石化诅咒,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个突然出现的、散发着无尽死寂与吞噬气息的灰色身影上。
他穿着一身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烂衣袍,上面沾满了暗褐色的血痂和葬神渊特有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污秽泥泞。乱发如同枯草般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沾着污迹的下颌。但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气息……却让在场所有人灵魂都在剧烈颤栗,手脚冰凉!
那不是强大的灵力威压,而是一种更深邃、更原始、仿佛能将周围光线、声音、生机乃至灵魂都吸走的……混沌与吞噬的意志!如同一尊刚从远古神魔战场爬出的、沐浴过无尽鲜血与死亡的魔神!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成为了死亡与终结的化身!
“秦……秦师兄?!”苏晚晴第一个从那恐怖的死寂和濒死的绝望中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面对未知存在的巨大恐惧。她认出了那背影,那无数次在她梦中出现、又无数次带着绝望消失的背影!纵然衣衫褴褛,纵然气息大变,但那刻入骨髓的熟悉感,不会错!
陈风和其他幸存的青云门弟子也猛地瞪大了眼睛,如同白日见鬼,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秦玄?!你……你没死?!”陈风的声音干涩无比,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茫然。葬神渊,那可是连宗门长老都不敢轻易涉足的绝地啊!一个被废掉修为、筋骨寸断的人,怎么可能活着出来?而且……刚才那是什么手段?!吞噬活人,化为干尸?!
“秦玄?”厉刚脸上的狞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死死盯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鬼头刀,血煞之气再次翻涌,却不敢再轻易上前。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