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雨般撕裂洛州清晨的薄雾,李承乾率领三千新军疾驰在官道上。怀中的战报己被汗水浸透,吐蕃十万铁骑压境松州的消息,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握紧缰绳,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盘算着边疆防线的每一处隘口。
“殿下,前方三十里便是洮州!”马周策马靠近,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据斥候回报,吐蕃先锋军己抵达松州城外百里,松赞干布亲自坐镇中军。他们还散布消息,说若不答应和亲,便要血洗洮州、松州。”
李承乾勒住马,展开随身携带的羊皮地图,指腹重重划过洮州与松州之间的河谷:“洮州是松州的门户,一旦失守,松州危矣。传令下去,全军加速!”他转头看向房玄龄,“房相,你跟随父皇多年,依你看,吐蕃此次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破局?”
房玄龄沉吟片刻:“殿下,吐蕃骑兵机动性强,正面交锋我们讨不到便宜。但洮州地势复杂,或许能利用地形......”
“不错!”李承乾目光如炬,“告诉洮州守将,本太子三日内必到,让他们死守城门,不得妄动!另外,收集城中所有的牛皮、麻布袋,越多越好。”
一路奔袭,李承乾终于赶到洮州城。城楼上,守将王忠礼望着风尘仆仆的太子,激动得声音发颤:“殿下,城中粮草只够支撑五日,兵力悬殊,这仗......末将实在没有把握。”
“不必慌张。”李承乾踏入简陋的中军大帐,烛火摇曳中,他指着地图上蜿蜒的洮水,“吐蕃骑兵虽强,但不善水战。传令下去,连夜在洮水上游筑坝蓄水,若敌军来犯,便开闸放水!王将军,你部擅长水战的有多少人?”
王忠礼一愣:“回殿下,约莫五百人。”
“足够了。让他们伪装成渔民,在洮水下游待命,一旦开闸,便趁机偷袭吐蕃后军。”李承乾又转向房玄龄,“房相,你负责统筹粮草调配和伤兵救治,务必保证城内秩序。”
房玄龄捻须沉思:“殿下此计虽妙,但坝体工程浩大,五日之内恐难完工。而且若吐蕃察觉,提前发动进攻......”
“所以需要另寻他法。”李承乾打断道,目光转向李靖派来的副将,“李将军可有何建议?他征战多年,定能看出这战局的关键所在。”
副将展开一卷密报:“将军让末将转告殿下,吐蕃此次行军路线,必经过青石峡。那里地势狭窄,两侧悬崖陡峭,易守难攻,若能设伏......”
“好!”李承乾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烛火摇晃,“马周,你即刻带人去青石峡,砍伐树木,挖掘壕沟。记住,要让吐蕃人有来无回!另外,在树上挂满铜铃,敌军一旦触动,便会发出声响。”
马周领命欲走,李承乾又叫住他:“等等。再找些当地猎户,让他们在山中布置陷阱,多用兽夹和绊马索。吐蕃骑兵离了战马,战力便去了大半。”
与此同时,松州城外,松赞干布望着城头飘扬的大唐军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派人给长安送信,就说吐蕃愿以和亲换太平。”他转头对副将,眼中闪过狠厉,“但大军继续推进,三日后务必拿下洮州!李承乾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副将犹豫道:“赞普,听闻李承乾在洛州扑灭瘟疫,手段雷霆。此次他亲自坐镇洮州,我们是否......”
“哼!”禄东赞打断道,“战场上靠的是兵力和谋略,不是医术!传令下去,让先锋军加快速度,我要在唐军反应过来之前,踏平洮州!”
洮州城内,李承乾亲自督战。他脱下太子华服,换上普通士兵的铠甲,与众人一同搬运石块,加固城墙。百姓们见状,纷纷自发加入修筑工事的队伍。“太子都在拼命,咱们还等什么!”老猎户带着儿子,扛着锄头就上了城墙。
一位大娘端着热腾腾的姜汤走来:“殿下,喝口姜汤暖暖身子吧。咱们洮州百姓虽穷,但绝不让吐蕃人得逞!”
李承乾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好!有你们支持,本太子定能守住洮州!大家听好了,吐蕃人来了,不要怕!只要按计划行事,我们必胜!”
三日后,吐蕃大军如期而至。松赞干布骑在白马上,望着城头严阵以待的李承乾,高声喊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固执?只要您答应和亲,我吐蕃即刻退兵!否则,这洮州城就要血流成河了!”
李承乾站在城楼上,手持陌刀,朗声道:“松赞干布,你以为大唐无人吗?今日,我便让你知道,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你口口声声说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当我不知道你在暗中调集兵力?”
松赞干布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我吐蕃向来诚心求和......”
“住口!”李承乾怒喝,“你若真有诚意,为何大军压境?为何散布血洗洮州、松州的消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音未落,吐蕃骑兵如潮水般涌来。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青石峡时,突然,无数滚木礌石从两侧山崖倾泻而下。“放箭!”马周一声令下,早己埋伏好的唐军万箭齐发,吐蕃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松赞干布脸色大变:“不好,中埋伏了!撤军!”然而,退路己被汹涌的洮水截断——李承乾下令开闸,滔滔洪水瞬间淹没了吐蕃的后军。
“出击!”李承乾一声怒吼,率领唐军从城中杀出。陌刀寒光闪烁,所到之处,吐蕃士兵纷纷倒下。
一名吐蕃将领冲过来,大喊:“李承乾,你不过是侥幸!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
李承乾冷笑:“就凭你也配?”手中陌刀一挥,首接将对方的长枪斩断,紧接着一刀横扫,将其斩落马下。
松赞干布见势不妙,只得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此役,唐军大获全胜,缴获战马千匹,兵器无数。消息传回长安,李世民看着战报,神色复杂:“乾儿,真乃朕的好儿子......只是,他如今锋芒太盛,日后......”
然而,李承乾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深知,吐蕃此次大败,必定会卷土重来。“传令下去,在青石峡和洮水沿岸修筑堡垒,增设烽火台。”
他对房玄龄道,“另外,派人去长安,向父皇奏请增兵十万,巩固边疆防线。此次吐蕃虽退,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就在这时,武媚娘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殿下,李泰在长安散布谣言,说您在边疆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还拉拢了不少言官,准备在朝堂上弹劾您。”
李承乾冷笑一声:“意料之中。告诉褚遂良,本太子近日将回长安,与他切磋书法。”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顺便,也让长安的诸位大人,看看边疆的捷报!就说本太子不仅守住了洮州,还大败吐蕃。我倒要看看,李泰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