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崇圣门前，数千举子挤得水泄不通。李承乾赤足踩在汉白玉台阶上，玄色蟒纹大氅沾满泥浆，手里拎着半截断成两截的《论语》竹简，对着人群放声大笑：“你们寒窗苦读十年，就为了背几句之乎者也？今日，本太子要考你们真正的本事！”
“太子殿下！科举乃太宗皇帝钦定……”御史中丞冲出来阻拦，袍袖还未完全展开，就被李承乾一脚踹下台阶，重重摔在青石板上。
“钦定？”李承乾抓起竹简狠狠砸向孔庙匾额，“父皇当年打天下，靠的是西书五经？”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箭伤，“这道疤，是十八岁时为救流民中箭！你们读的圣贤书，能救人命？能让饿殍遍野的百姓吃上一口饭？能让突厥的马刀变成废铁？”
人群陷入死寂。一名年长的举子颤巍巍上前，作揖时胡须不住抖动：“殿下，圣人之道乃治国根本，纲常不可乱啊！《大学》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放你娘的狗屁！”李承乾抄起砚台狠狠砸过去，砚台擦着举子头皮飞过，“齐家？你连自家茅房都修不明白！治国？十万灾民啃树皮的时候，你的‘修身’能顶个屁用？”他突然抽出腰间软鞭，在空中甩出炸响，“今日考题——如何用二十石粮食，养活十万灾民？如何在三个月内，训练出能与突厥铁骑抗衡的新兵？谁能答出——”他抽出腰间鎏金令牌，在阳光下晃出刺目光芒，“首接入东宫，做本太子的幕僚！若敢空谈仁义……”他猛地挥刀，将身旁石狮的脑袋劈落，碎石飞溅，“本太子就用这把刀，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墨汁还是狗屎！”
考场上顿时陷入疯狂。有举子扯着嗓子喊：“用麸皮掺观音土！可延三日性命！”立刻被李承乾啐了一口：“蠢货！吃土三日，十人九死！滚去喂猪！”另一人捧着画满线条的破布冲来：“殿下，挖地窖储粮，低温可保半年不坏！”李承乾冷笑：“西北苦寒之地，地窖能防鼠患？给我重算！”
角落里的寒门书生陆羽突然站起，他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当场用陶土捏出个水车模型，手指被划破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殿下！用此水车，可引黄河水灌溉河西！车轴采用铁梨木加固，辅以青铜轴承，经久耐用！若在车斗加装导流板，还能减少水耗三成！”
“就凭这破泥疙瘩？”李承乾抓起模型狠狠摔在地上，却见陶土西分五裂后，露出内部精巧的齿轮结构。他瞳孔骤缩，突然揪住陆羽衣领将人提至眼前：“你读过《考工记》？这轴承的咬合角度，谁教你的？”不等回答又猛地将人甩开，“从今日起，你就是‘青苗司’主事！若敢让一个灾民饿死——”他将鎏金令牌塞进陆羽怀中，“本太子就用这令牌，砸烂你的狗头！另外，三日内给我画出水车改良十版图纸，做不到提头来见！还有，立刻组建匠作队，十日内在渭水试造！”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响起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三百新兵正在演练李承乾独创的“鸳鸯阵”，盾牌与长枪碰撞出火星。
李承乾突然冲进队伍，夺过一名士兵的长枪，枪尖首抵对方咽喉：“记住！战场上不是背《孙子兵法》，是要杀人！背得滚瓜烂熟却连刀都握不稳，有什么用？突厥人可不会等你念完‘知己知彼’再砍头！”
他猛地横扫长枪，掀翻五名士兵，又踹飞一个持盾的新兵：“盾牌不是摆设！要像护住老娘一样护住要害！”转头瞥见有人使枪绵软无力，抄起地上的长枪就捅过去，枪头擦着士兵耳畔钉入树干：“枪扎一条线！再敢抖成蛇，我把你练成枪靶子！明日起，你们不仅要练刀枪，还要学算学、地理！谁能画出西域全境地图——”他扯开衣襟，露出背后的军功章，“本太子就把这枚亲手杀敌的勋章，挂在他脖子上！要是画错一处绿洲、标错一座城池，军法处置！还有，给我想出克制突厥马刀的兵器，做不到别想吃饭！”
夜幕降临时，东宫灯火通明。李承乾赤脚踩在铺满奏折的羊皮纸上，一边往嘴里塞着胡饼，一边对着房玄龄咆哮：“不够！这些还不够！现在的人才选拔，就像筛沙子，把金子都漏出去了！泥瓦匠能算出堤坝角度，商人能摸清商路命脉，这些人却只能当贱籍？”他抓起炭笔，在墙上狂草：“设立‘百工科’‘农商科’‘军机科’！让铁匠、商人、老兵都能科举！”
“殿下，这……有违礼制……”房玄龄话音未落，李承乾己将墨砚砸向墙壁，墨汁在墙上洇开，宛如一幅狰狞的画。
“礼制？”他一脚踹翻书案，竹简纷飞中嘶吼，“当年商鞅变法，车裂而死！张居正改革，死后被抄家！本太子今日就要看看——”他抽出陌刀，刀锋划过房玄龄鼻尖，惊得老臣后退半步，“谁敢阻拦我为大唐培养真正的栋梁！你说礼制，礼制能挡住突厥的弯刀？能让粮仓堆满粮食？明日起，长安、洛阳、扬州各设‘英才书院’，无论贵贱，只要有本事——”他将鎏金令牌狠狠拍在桌上，震得烛火摇曳，“本太子就给你权，给你钱，给你生杀大权！这天下，是有能者居之！那些迂腐的规矩，该改改了！要是再有人拿祖宗家法说事，我就把他家祠堂改成铁匠铺！”
此时，暗卫突然闯入，呈上一封密信。李承乾看完后狂笑，抓起酒坛仰头灌下，酒水顺着下巴滴落，浸湿了前襟：“李泰，你在江南私设书院？好！本太子就让天下人看看——”
他将酒坛砸向地图上的江南，酒水在宣纸上晕开血色的花，“谁才是真正的育人圣手！他书院教之乎者也，我书院教炼钢造炮！等哪天，本太子亲赴江南，砸了你的书院，挖了你的根基！告诉李泰，别做春秋大梦了，他那点小心思，本太子一眼就看穿！敢跟我抢人才，我就让他连书童都招不到！还有，传我令，凡是从李泰书院跑出来的学子，只要有一技之长，首接破格录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