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上的晨雾浓稠如化不开的墨,二十艘满载江南税粮的漕船正艰难穿行。船工们沙哑的号子声被雾气吞噬,突然,凄厉的号角撕破雾霭,数十艘蒙着黑布的快船如鬼魅般从芦苇荡中窜出,将漕船团团包围。
船头立着个独眼虬髯汉,九环大刀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对着漕船上的护卫狂吼:“交出漕粮!饶你们狗命!否则——”他猛地挥刀斩断船舷木桩,木屑纷飞间,“就把你们喂河底的王八!”
“找死!”李承乾的暴喝突然从云帆楼上传来。他一脚踹碎雕花窗棂,玄色蟒纹大氅猎猎作响,手中鎏金短铳首指独眼汉眉心,“知道这船上装的是什么?是本太子用来买突厥战马的银子!你们也配染指?”
独眼汉却桀桀怪笑,刀背拍打着掌心:“太子?老子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银子!识相的赶紧把漕船留下,说不定还能留条——”
“聒噪!”李承乾冷笑一声,不等对方说完,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独眼汉耳畔飞过,削掉他一缕头发,在船板上炸出焦黑的坑洞。还未等众人反应,他己如猎豹般跃下高楼,落地时陌刀横扫,两名黑衣人连人带刀被劈成两段,鲜血溅在漕船的“永徽通宝”旗号上。
“玄甲水骑!给本太子把这些杂碎沉进河底!”令牌抛出的瞬间,鎏金纹路在雾中划出耀眼弧线,惊起一群白鹭冲天而起。水面突然炸开无数水花,三百玄甲水骑破水而出。为首的女将陆明霜甩动锁链锤,缠住一艘敌船的桅杆,大喝:“起!”木质桅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艘船竟被生生掀翻。黑衣人落水时的惨叫中,有人绝望地喊道:“兄弟们撑住!魏王府的援兵马上就到!”
李承乾踩着一名敌兵的胸膛跃上敌船,陌刀舞出漫天刀影。一名黑衣人持钩镰枪刺来,他侧身避开,反手抓住枪杆用力一扯,将对方拽入怀中,膝盖猛撞其面门:“就这点本事?魏王府豢养的都是软脚虾?”紧接着刀锋划过对方咽喉,血雾喷溅间,他瞥见远处杜如晦被三名刺客围攻,旋即甩出腰间飞索,缠住最近的刺客脖颈,生生将人拽得倒飞而出。
“杜如晦,接着!”李承乾抛去一把短刃,同时举枪击毙试图偷袭的暗箭手。杜如晦接过兵器,与他背靠背厮杀,苦笑道:“殿下这脾气,迟早要把长安城掀翻!当年太宗皇帝平叛也没这般......”
“父皇?”李承乾猛地挥刀斩断飞来的锁链,刀刃顺势削掉敌人半张脸,“他能骑着战马杀进玄武门,我就能踩着魏王府的狗头打通漕运!李泰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躲在王府里偷腥的老鼠!”
“太子殿下,小心左侧!”一名玄甲军士兵突然大喊。只见两艘敌船呈包夹之势冲来,船头立着手持强弩的射手。
“来得好!”李承乾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尝尝本太子新制的‘连环霹雳弹’!”他掏出怀中的青铜圆球,用力掷出。圆球在空中炸裂,掀起的气浪将敌船的船帆撕成碎片,几名射手被气浪掀入河中。
说话间,独眼虬髯汉举着九环大刀劈来,刀锋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生疼。“小畜生!魏王府许诺,取你首级者封万户侯!”虬髯汉咆哮着连劈三刀,刀风将李承乾的大氅割裂成布条。
李承乾不退反进,侧身贴近对方,短铳抵住其小腹:“万户侯?知道我悬赏李泰的脑袋值多少吗?黄金万两,外加世袭郡王!敢撒谎——”他突然掰断对方一根手指,“就把你做成河灯,让你看着魏王府怎么给你收尸!”
“魏王......李泰......”虬髯汉话未说完,李承乾己扣动扳机。脑浆溅在“永徽通宝”的漕粮麻袋上,他抓起一把铜钱,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洒落:“李泰,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能拦住本太子?当年我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告诉你,就算父皇来了,也得认我这条漕运路!”
河面上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战鼓,二十艘挂着“魏”字旗的战船破浪而来,船头巨大的投石机正在蓄力。魏军将领站在船头,手持令旗叫嚣:“李承乾!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这漕运的买卖,当今圣上都默许了......”
“放屁!”李承乾怒吼一声,看着他眼睛里火就像是马上要喷出来了一般,“父皇会默许你这跳梁小丑?有种再说一遍!”他猛地跃上投石机的横梁,躲过扑面而来的巨石,挥刀斩断牵引绳索。巨石坠落,将一艘敌船砸出巨大窟窿。
魏军将领脸色骤变,涨红着脸嘶吼:“给我放火箭!烧了这些漕船!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断了你的财路!”
“传本太子令——启动‘龙吸水’!”随着他一声令下,漕船底部数十根铜管如巨蟒般探入水中,蒸汽轰鸣中,河水被疯狂吸入,形成巨大的漩涡。魏军战船在漩涡中剧烈摇晃,士兵们纷纷跌落水中。有魏军士兵惊恐大喊:“这是妖术!是妖术啊!将军,我们快逃吧!”
“妖术?”李承乾站在漩涡中心的漕船上,张开双臂狂啸,“这是本太子送给李泰的见面礼!告诉你们主子——”他甩出链刃缠住冲来的敌船,用力一拽,敌船瞬间倾斜,“下次来,记得带上全魏王府的人陪葬!若是再来,我定让他魏王府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魏军将领死死抓着船舷,色厉内荏地喊道:“李承乾,你别得意!魏王迟早会......”
“会怎样?”李承乾打断对方,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是会像缩头乌龟一样继续躲在王府里,还是会带着他那堆草包手下再来送死?回去告诉李泰,本太子就在这运河之上,随时等着他!”
战斗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艘敌船沉没时,李承乾浑身浴血地站在堆积如山的漕粮上。他抓起一袋铜钱,狠狠砸向对岸的魏王府方向:“李泰!明日,本太子就带着这些证据,砸烂你的狗头!你以为藏在幕后就能高枕无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他一脚踢翻尸体,“螳臂当车!你派来的人,不过是给我的玄甲军练手!”
转头看向浑身是伤的玄甲军将士,李承乾举起还在冒烟的短铳:“从今日起,每艘漕船都配备火炮!谁敢动漕运——”
他突然将短铳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又猛地指向天空,“本太子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粉身碎骨!若有人敢说一句‘漕运危险’,我就把他绑在船头当箭靶!这天下,没有我李承乾守不住的东西!就算黄河改道,这漕运也得给我走首了!谁要是再敢打漕运的主意,我就把他的骨头磨成粉,撒进运河喂鱼!我李承乾在此立誓,定要让这漕运之路,成为我大唐最坚实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