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养颜阁的朱漆大门前,十八个伙计正举着醋坛形状的彩旗,旗子上绣着“醋香胭脂·一涂耳尖红”的字样。苏浅浅站在台阶上,望着台下挤满的江湖人士,忽然瞥见柳逸尘躲在二楼窗后,玉笛在指间转得几乎要起火——他正盯着台下那个捧着琉璃瓶献宝的玉面公子。
“少夫人,这是在下从波斯带回的玫瑰香精,”公子折扇一收,露出袖口绣着的木芙蓉,竟与苏浅浅的发簪同款,“不知能否换您亲手调制的‘醋王护妻膏’?”
台下顿时响起抽气声。柳逸尘的耳尖“腾”地红透,袖中银针己滑入掌心,却听见苏浅浅忽然轻笑,算盘珠子在掌心蹦出个漂亮的弧度:“公子可知,这护妻膏的秘方,需得夫君吃醋时的叹息为引?”她忽然指向二楼,“比如我家夫君现在的模样——”
众人抬头,看见柳逸尘正对着窗棂倒影调整耳坠,那是苏浅浅新制的“醋王预警坠”,耳尖发红时会发出蜂鸣。玉面公子脸色微变,忽然瞥见柳逸尘袖中露出的软剑穗,正是用苏浅浅的发丝编的小醋坛。
“原来是血煞盟的旧识,”柳逸尘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却在看见苏浅浅朝他眨眼时,尾音不自觉地发软,“波斯玫瑰虽好,却不及我夫人眉间的朱砂痣半分。”
台下爆发出哄笑。苏浅浅趁机甩出九环鞭,鞭梢卷起公子腰间的琉璃瓶,瓶身竟刻着血煞盟的暗纹:“公子这香精,怕是掺了枯心核的残片吧?”她忽然凑近,指尖点在对方耳后,“这里的幽蓝印记,可是我养颜膏的防伪标志?”
玉面公子脸色骤变,突然甩出袖箭,却被柳逸尘的软剑轻易击飞。箭镞落地时,竟显形出“核芯复苏”的血字——正是圣山玉简的警告。云枫忽然从柜台下钻出来,抱着个会冒泡泡的小醋坛:“嫂嫂,核芯说它饿了,要吃长安的酸梅汤!”
新品发布会在混乱中转入室内,苏浅浅望着展柜上被打翻的胭脂,忽然发现玉面公子的折扇夹层里,藏着张西域地图,上面用醋墨标着“圣山分影殿”的位置。柳逸尘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龟兹文批注,忽然想起艾尼瓦尔说过的“核芯碎片共鸣”。
“夫君,”苏浅浅忽然拽住他袖口,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小醋坛,“不如咱们将计就计,在胭脂里掺‘醉芙蓉’花粉,让血煞盟的人一吃醋就原地转圈?”
柳逸尘忽然轻笑,眼尾泪痣在烛火下泛着柔光:“你呀,总是把醋意变成武器。”他忽然望向展柜上的“醋王胭脂”,瓶身刻着他打翻醋坛的Q版浮雕,“不过也好,让整个江湖知道,我的醋,只给你一人用。”
后堂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云枫抱着空醋坛跑进来,身后跟着浑身沾满胭脂的枯心核,此刻正用核火在墙上画着歪扭的小醋坛:“嫂嫂,核芯说它也要涂胭脂,这样就能变成漂亮的小醋坛了!”
苏浅浅忽然想起,圣山玉简说过“核芯畏甜喜酸”,忙掏出新制的“糖醋胭脂”,涂在核芯表面。核火竟渐渐变成粉紫色,显形出云枫的笑脸:“谢谢嫂嫂!以后我帮你看守库房,不让任何人偷养颜膏!”
子夜,养颜阁的账房里,苏浅浅趴在案上算着今日的进项,柳逸尘坐在她身侧,指尖无意识地着她发间的木芙蓉簪。烛火忽然被风吹得摇曳,映出窗外屋顶的三道黑影,衣摆间露出的,是融合了龟兹与血煞图腾的新标记。
“是玉面公子的同伙,”柳逸尘忽然开口,软剑己出鞘三寸,“他们的目标,怕是核芯残留的碎片。”
苏浅浅忽然看见,黑影手中捧着的,竟是云枫白天遗失的算盘玩偶,里面塞着的,正是圣山底的核芯碎片。她忽然轻笑,掏出“醋香爆竹”甩向屋顶,爆竹炸开时,竟在空中拼出“正版醋王,仿冒必究”的字样,还带着浓浓的陈醋香。
“投降吧,”她忽然指向被醋香呛得咳嗽的黑影,“我夫君的剑,专斩偷醋贼。”
黑影摘下面巾,露出耳后淡淡的幽蓝印记,竟与任瑶的如出一辙:“少夫人,我们不是敌人!”他忽然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的,是初代盟主夫人的护夫玉佩,“龟兹国传来消息,圣山分影殿的双生镜,照出了……”
话未说完,锦盒突然发出蜂鸣,镜中显形出艾尼瓦尔的身影,他正站在圣山之巅,背后是即将喷发的核火:“表弟,浅儿!分影殿的双生镜预言,七月十五的核芯重燃,需得你们的‘真心之泪’才能平息——”
当锦盒中的双生镜突然碎裂,镜中艾尼瓦尔的影像被核火吞噬时,苏浅浅忽然感觉心口剧痛,眉间双生花朱砂痣竟泛起幽蓝。柳逸尘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正在变透明,而核芯此刻正抱着小醋坛发抖,火核表面显形出“真心之泪,醋王之痛”的血字。更远处,长安的夜空突然划过流星,坠落在养颜阁的醋坛灯笼上,竟将灯笼烧出个心形缺口,露出里面柳逸尘与苏浅浅交叠的剪影。究竟“真心之泪”意味着怎样的牺牲,圣山的核火能否被平息,而这对醋王夫妇,又将如何在江湖风雨中守护彼此的真心?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