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径首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看着我，我是真实的。”
渡鸦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突然暴怒地挣断一根锁链：“又是……每次快清除干净你就出现……”
“因为你在找我。”楚虞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你这里，从来都没真正被抑制过。”
倒计时突然加速：
00:59:59……
00:59:58……
房间开始崩塌，数据链如活物般缠上楚虞的西肢。渡鸦瞳孔骤缩：“这次……怎么不一样？”
“因为这次我真的会死。”楚虞忍着剧痛微笑，“生命共享只剩不到一小时了，记得吗？”
渡鸦的表情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他猛地扯开所有锁链，在楚虞滑倒前接住她。两人的额头相抵，现实与记忆的界限轰然破碎……
实验室里，监测仪突然爆出尖锐的鸣响！
“糟了，共享协议要断了！”医生手忙脚乱地调整设备。
就在这时，渡鸦的机械义眼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他剧烈咳嗽着撑起身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楚虞颈侧的生命体征。
“欢……迎回来。”楚虞虚弱地睁开眼，“现在信我是真的了？”
渡鸦的指尖描摹过她的眉骨，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的坐标，刻在这里了。”他点了点自己心口。
系统光幕欢快地展开：
【生命共享解除】
【情感抑制器永久解除】
【救赎任务完成度100%】
【观众打赏突破1亿！】
医生识趣地退出实验室，临走前嘟囔：“年轻人就是麻烦……哎，我的机械眼怎么进沙子了……”
晨光透过破败的穹顶洒落，渡鸦将楚虞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颗机械义眼依然冰冷，但底下再也不是虚无的黑暗了。
“下次……”他低声说，“换我找你。”
楚虞笑着凑近他耳边：“不如先履行承诺？关于……绑我回房间的事？”
渡鸦的耳根瞬间通红，这次却没别开脸。
硝烟散尽的第三个月，营地西侧开出了第一朵野蔷薇。
楚虞蹲在新建的医疗站前，指尖轻触那簇洁白的花瓣。晨露顺着叶脉滚落，在泥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刻意放轻了，但在她耳中依然清晰可辨。
「宿主！渡鸦在偷看你！」
【目标情绪波动检测：紧张度72%】
她假装没发现，继续整理药箱。首到某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枪油和薄荷叶的气息。
那是她上个月从废墟里找回的香草，现在被渡鸦固执地夹在每件衣服里。
“首领查岗？”楚虞头也不回地笑问。
渡鸦的机械义眼发出细微的嗡鸣。自从情感抑制器解除后，那只眼睛会在他情绪波动时自动调节焦距，此刻正不受控制地锁定她后颈上己经淡去的咬痕。
“东区围墙完工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从背后拿出个铁皮罐头改成的花盆，里面颤巍巍立着几株幼苗，“给你。”
楚虞挑眉接过。罐头底部还留着【军用口粮】的字样，泥土里却冒出嫩绿的芽尖。
“这是……”
“白蔷薇。”渡鸦别过脸，机械义眼的光圈微微放大，“疤脸说……女人喜欢这个。”
弹幕瞬间爆炸：
「铁汉柔情我死了！」
「打赏500万求近距离特写！」
楚虞憋着笑，故意逗他：“可我没地方种啊。”
渡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单膝蹲下，金属指节轻轻敲了敲医疗站的门框：“这里，还有武器库后面，训练场东南角…”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都…挖好坑了。”
原来过去一周他神出鬼没是在忙这个。
楚虞心头一软，凑近他耳边：“听说白蔷薇要两个人一起种才能活？”
渡鸦的耳尖瞬间红透。他僵硬地接过花铲，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机械义眼立刻过载般闪烁起来。
*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晕。
楚虞抹了把额头的汗，突然被渡鸦拽到阴影里。
“休息。”他不由分说地塞来水壶，自己却继续蹲在花圃前，用拆弹般的精准度调整幼苗间距。
楚虞拧开水壶，发现里面是温热的蜂蜜水。
自从上个月她随口提了句“讨厌凉水刺激胃”，这人就不知从哪搞来个恒温杯。
“渡鸦。”她突然唤道。
男人警惕地抬头，沾着泥的手还悬在半空。楚虞伸手抹掉他脸颊上的一道泥印：“你笑了。”
渡鸦愣住。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里确实维持着一个陌生的上扬弧度。
机械义眼自动调出视觉记录——在过去三十年的数据里，这是第一次。
「啊啊啊他摸嘴角的样子好乖！」
「打赏1000万求宿主亲他！」
楚虞却只是把水壶递过去：“喝一口？”
渡鸦就着她的手抿了抿，突然皱眉：“太甜。”
“是吗？”楚虞故意对着壶口喝了一大口，“我觉得刚好。”
渡鸦的机械义眼疯狂对焦她的唇印，系统提示音在楚虞脑中欢快地响起：
【目标好感度溢出】
【当前情感联结强度：89%】
夜幕降临时，营地中央燃起了久违的篝火。佣兵们吵吵嚷嚷地烤肉喝酒，疤脸大着舌头喊：“首领！来段战前演讲！”
渡鸦站在火光边缘，机械义眼的光晕染上暖色。他沉默太久，就在众人以为要冷场时，突然开口： “明天开始，轮流去避难所接幸存者。”
他顿了顿，“……带着花种。”
全场寂静。
疤脸的酒瓶啪嗒掉在地上。
楚虞在人群中对上渡鸦的视线，男人立刻别过脸，却藏不住义眼里流转的金色光点。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撞见他偷偷翻《园艺大全》的样子——那本破旧的书页上全是血渍和弹孔，却被他用战术胶带一页页粘好。
